身为鱼眼星九执事的丰苗把灰烬送至禁地的黑白屋倒进灰道是她的职责。每次她来,纪晓炎总是热情激动。今天的神色更是亢奋无比。丰苗往后急退:“图主!”
,看向圆桌旁还坐着七位天妃使者。姣好的脸蛋漂过一抹霏红:“不好吧!”
“帮你倒个灰烬有啥不好的。”
纪晓炎冲上前来抓向她香葱玉手说。“我自个来。”
她急忙取出二枚戒子递过去。纪晓炎接过,遁到南壁门下有节奏得时断时续时浓时少地倒出灰烬。图外源兽的嘶鸣一阵比一阵响亮而悠长。丰苗听出它们的愤怒与悲痛。而纪晓炎的目标正是要击怒它们。愤怒时它们举动就容易冲动鲁莽。果然浩浩荡荡的一节节银色细条犹如银河一般涌入灰道,被纪晓炎一钵钵地挥走,送进了三足褐钵。每当它们因愤怒付出惨重的代价令它们耗尽愤怒时他就放出一些灰烬使它们重新燃起愤怒。丰苗见他屡试不爽。整灰道整灰道地捞走源兽,他激动得双肩抖动,等他洒尽灰烬时已是年余之后。刀凌府佩儿从北壁上跳下,直觉眼前人影一闪。图主一脸的兴奋抓起她的手:“佩儿,我帮你洒灰烬吧!”
“不用!图主,我自已来。”
仙姿玉貌的佩儿脸色羞红。蝤蛴似的玉颈宛如涂了脂粉。一个说要,一个说不要。拉拉扯扯得走向南门。坐于圆桌旁的七女见着好笑。妮可调侃道:“佩儿,你就从了图主吧!不然他跟你急。”
佩儿玉脸越发殷红。她虽是歌伎,但她还是位黄花大姑娘。呆在歌伎域二千多万年来,虽然每隔一段时间纪晓炎会去刀凌域,但从未进过她寝居。所以贵为九品主妃的她却从没被临幸过。今天图主忽然这么热情,自个又不方便,也不知道如何拒绝,除了脸红外,以不接受纪晓炎代她洒灰烬表明态度。另一个天妃使者起哄:“不让洒也不行。小心图主一发怒,霸王硬上弓。”
佩儿闻言更急:“图主,不行了。”
“有啥不行?”
佩儿本身就掘犟,见他拉拉扯扯干脆把戴着戒子的手抱在怀里。一个不让,一个非要。佩儿见要守不住,蹲下身子紧紧压住左手。纪晓炎伸手欲强行掏出。正当俩人拉扯之间时身后响起:“你们在干嘛呢?”
纪晓炎回头一看,克莱儿正跳下壁。立即弃了佩儿掠了过去,缠上克莱儿:“克莱儿,让我帮你洒灰烬吧!”
“给!”
气质清沌的克莱儿想都没想直接给了他十几枚戒子。纪晓炎兴奋得如同捡到瑰宝。跑向南门,富有节奏地洒出灰烬。他越来越懂得挑衅出源兽的愤怒、冲动等一切不良情绪。让源兽兽性大发。一节节银条呼啦啦涌入,布满了灰道。纪晓炎眉开眼笑,眼珠放光。一灰道一灰道地捞走源兽。等源兽回过意,裹足不来时他就洒出一些灰烬,逗得源兽快疯了。明知是个坑也悍然冲入。屡试不爽。时光如梭。剑图突然在万源渊穿梭起来,深渊之水由沸腾变成滔天巨浪。惊天之浪掀得大银板咂咂直响,似要随时被掀裂似的。一年、二年、三年......亿年、十亿年、百亿年。暗绿的巨浪已变成白色巨浪,并缓缓平复。宁静的万源深渊,水质清澈。无垠的水域之中一片淡蓝之地发出微弱的光芒,每隔一息冒出一波小珠泡。辽阔的白屋正中的圆桌围坐着七个气质空灵的少女,还有位紫袍男子趴在桌上睡着了。三面白壁,南北二面上涂了把黑剑,而东面竟是漆黑一片。坐在酉位的空灵少女看了一眼趴在圆桌卯位上睡着的青年说:“妮可姐,图主啥时醒呀。我们都守了近二十亿年了。”
“我也不清楚。”
坐在辰位的金发碧眼少女应。“这些年剑图不停地晋级已耗尽了万源深渊的源气了。图主若十日内不醒就要开始消耗我们储备的了。”
坐在午位的空灵少女看了向涂在南壁上的黑剑说。未位的空灵少女接话:“更令人担忧的是没找到出口。”
七女锁眉沉默。就算退回万源城都难了。趴在桌上的男子陡然坐起。目光如炬。望向南壁上的黑剑。一丝光亮闪过灰道。外面有一面水晶似的境面映射过来的光亮。境面上走来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是个青袍中年男子,留着八字胡。站在境里左右张望了一阵后就离开了。一会儿,他带着个宫装女子来,因为她比中年男子高,看不见她的面目。她弯腰看了一下就直起身。中年在她身边嘴唇动了几下。宫装女子转身就走,中年也转身追向宫装女子。纪晓炎意念一动,从剑图内迸出一道可怕的褐芒。砰!褐芒崩溃。剑图内迸出一波波更可怕的褐芒。响起一阵阵砰砰的撞击声。通透的境面竟安然无恙。剑图骤然一闪,贴上境面,集全图之力摧动锻天狱,一丝丝地抽取境面精华,炼进剑图。一日、二日、三日......十年、百年、千年。转眼过了千万年。剑图陡然炸响不止,宙空竟以每息拓展亿万倍不止,每声炸响过后拓展的速度以几何之倍递增。境面精华犹如掘堤之河一样涌入剑图,加剧了宙空的拓展。而剑图本体却在猛缩不止。时间在一天天过去,炸响响了千年。境面竟碎裂,碎片被卷入剑图,汇入锻天狱,最终被炼进剑图。深渊之水如山洪暴发冲泄四方,周遭成了无垠的汪洋,无边无际。八字胡青袍中年匆匆赶至。望洋哀叹:“完了。我的九天牢笼没了。”
“我的九天时空境呢?”
一个宫装女子骤临尖叫。一男一女在汪洋之上失魂落魄了年余才沮丧地离开。他们离去不久,汪洋中升起一片浅蓝之光,一闪消失在汪洋之上。一男一女去而复反。追向浅蓝之光消逝的方向。一追就是百年,追进一座连绵的山脉之中后就追丢了。一丝气息也嗅不到了。但他们不死心,在这片茫茫的山脉之中寻找了数十年后才不舍地离开。进入附近的一座山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