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给小画说说，别把我当仇人看待。”

方里万对老爷子说：“这孩子现在把我当仇人，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爸。”

“她一个女孩子，不可能真的跟娘家断了关系吧，她以后嫁人了，你说要是受欺负了，谁给她撑腰，不还是我们一家吗？”

老爷子被气笑了，虽然老了也没糊涂。　　算是摸清楚了，这儿子是想让他调解关系。　　可惜这事，他是真办不了。　　他微微把脸拉下，语气冷漠的说道：“不是你把小画当仇人看的吗？”

“你们非要把她放在这边给你们当牛做马，不肯好好对待，就是对仇人，也没这么狠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一个老头子说话能管什么用。”

“再说你们这种娘家人，还会给他撑腰？”

方里万无奈的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又说道：“我这老爷子说话早就没用了，不管是在你这，还是小画那。”

他劝儿子好好对小画，或者让小画跟着他们两个老的，儿子不放过。　　现在哪有脸去劝小画。　　“你们虐待孩子，乡里乡亲都说小画没让你们进去都很仁慈了，这两天，还听说你们在外面乱编排小画，乡亲乡亲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背地里都瞧不起你们呢，这么编排一个孩子。”

老爷子叹气：“我要是你们，家丑就不外扬。”

方里万：“……她跟疯了一样哪里是我们编排她，说的都是实话。”

“要疯也是被你们逼疯的。”

老爷子有些愠怒。　　方里万哑口无言。　　“你就给小画说说吧。”

他又继续说这个，希望自己能让父亲动容。　　“说不了，老头子说话没人听。”

老爷子说道：“你要是能把她读书的事情解决，我就在中间做调解。”

“等你把小画这个书供出来，我就让小画原谅你们，你们的父女关系才有可能修复。”

方里万：“绕不开读书这事是吧？”

“读书哪有那么重要，女孩子读再多书不都是给别人读的，以后给婆家挣钱。”

“行，你就坚持自己的想法，继续作孽吧，机会摆在你面前了，你不要就算了。”

老爷子彻底说生气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儿子的思想根本就改变不了。　　又想占便宜，又不想付出。　　“以后你老了啊，没人管你，想到今天的事，也别怨我这个当爸的没提醒你。”

老爷子站起身来。　　方里万嘀咕：“我过得不好，您老人家又能过得好嘛？”

“你不也要靠着我吗？”

“小画要是一直把我们当仇人，不给这个家做奉献，我们手头不宽裕，还怎么顾得上你？”

老爷子气得手抖：“又拿养老问题来威胁我。”

“方里万，你摸着你良心说一说，这些年，你孝敬过我什么？”

“反而是我有点钱，都被你用各种名目要走了，这小画也是，从小到大，你掏过一分钱给她吗？”

“我就不怕你威胁，你爱管就管，不管拉倒。”

“不管趁早给村上说一声，就说我们两家断绝关系了，等我们死了，让村上来埋我们，地基田地都给村上。”

“作孽啊，你真是作孽。”

他指着方里万，沉重而悲痛。　　这些年是怎么也挡不住儿子作孽。　　“爷爷，您消消气。”

楚音从听到的语气中，感觉到老爷子已经气得不行了。　　赶紧过去拍拍背安抚老爷子。　　“没事，我不气，走吧。”

老爷子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对方里万说道：“别忘了打电话叫人载你去看病。”

方里万没吱声。　　老爷子满眼无奈。　　出了门，楚音说道：“爷爷，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有手电，不碍事。”

他不想麻烦楚音。　　楚音噗嗤一笑：“爷爷，你是过来找他说事的还是找我说事来着？”

“你刚才不是说有事给我吗？这不是还没说吗？”

“我送你回去，一边走一边说。”

老爷子说道：“就在院子里说。”

“不碍事，我送你，送送你。”

楚音看老爷子气得很，这天又黑，别因为太生气了，在路上摔跤了。　　老人摔跤很危险。　　老爷子拗不过楚音，只能让楚音送他回去。　　他也没给楚音说他没说通方里万。　　楚音也没想过要方里万的钱。　　“对，小画，我来找你，主要是想起一个事。”

老爷子说道。　　楚音：“什么事？”

“我看你最近弄鱼去买，就想着你可能想要挣点零花钱，我记得有个地方，也许可以。”

老爷子说道。　　楚音好奇地问道：“哪里？”

这是给她指门路来了呀，楚音非常好奇是什么，抓鱼她心里总是没底，虽然两次运气都比较好，但要是运气不好呢。　　老爷子说，有一个地方可能有野生天麻。　　现在林地里要是能挖到野生天麻就好了，尤其是野生的，算是比较值钱的。　　以前身体还不错的时候，他在那边挖到过一点。　　后来又去了一次，没收获，再之后他就没去了。　　因为要走很远，要进很深的林子，里面现在都没人居住了，路尤其的难走，尤其是他如今上了年纪了，根本不敢去。　　这个地方他也没告诉别人。　　“我觉得那个地方应该还有。”

老爷子说道：“不过这是我的想象。”

“你年轻，可以试试看，我没给你奶奶说我给你说这事，她指定不让，她觉得那边危险。”

“小画，你得答应我，一个人不能进去，必须带一个人进去。”

楚音苦笑：“我能带谁啊？”

“殷艾庭那小伙子，我知道你这两次卖鱼都是和他一起。”

爷爷说道。　　他觉得那小伙子身体又好，又乐于助人。　　品行又好，其余人跟小画在一起他也不放心，叫个女孩去的话，女孩子体力又没那么好。　　楚音确实不想麻烦殷艾庭，尤其是山高路远，多不好呀。　　“我一个人能行。”

楚音说道。　　“不成，遇到个什么事帮忙的人都没有，你不听话了是不。”

爷爷语气着急又带着后悔：“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

“你不让外人跟你去，那我就跟你去。”

楚音：“？”

什么呀。　　这不是搞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