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如蔓震惊的看着樊颐明。 她没想到一向支持她和老爷的二少爷竟如此说。 “二少爷也是在替老爷不值吗?”
樊颐明嘀咕道:“是我从爹爹身上看到了爹爹对霜花姑娘那种蔑视。”
“我也是才知道爹爹所谓的支持也都是嘴上支持,可等到霜花姑娘来了,爹爹的反应就如此之大。”
“是爹表里不一。”
樊颐传附和道。 他们两个人,都对樊赫的反应极其失望。 此刻反倒是感激楚音给他们心爱的女孩赎身了。 楚音玩味的看着这一切。 看着樊赫无措又愤怒的表情。 因为一路以来,他的儿子都是向着他的,突然间,两个儿子改变了,这令他慌乱。 他现在也没别的事情做,整个心神也就浸入府中。 樊赫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虽然支持,但绝对不是用这种激烈的办法。 明明有更柔和更好看的办法。 再说他也是知道这位霜花姑娘,一般来说,她是不会让人给她赎身的。 就算让人给她赎身,又怎么会选择他们樊家? 随便找个公子哥给她赎身,也比卷入兄弟相争的局面好。 这种场所的女子都很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这种事。 要知道卷入兄弟相争,就是祸水,祸水又能有什么好下场?风险极大。 樊赫满脑子都是乱的,不明白怎么就能乱套成这样。 “夫君,我也是随了孩子们的心意,你也就不要责怪我了。”
楚音莞尔一笑,又说道:“难道夫君要反对这件事吗?”
“那岂不是要和孩子们离了心?”
楚音就用之前樊赫给委托人说的话怼樊赫。 委托人不支持两个儿子整天拿着钱去鎏璃楼挥霍,告诉樊赫不想给儿子们钱了。 樊赫就说,不随了孩子心意,就迟早要和孩子们离心。 樊赫气的说不出话来。 “别叫我夫君,你叫的真的很讽刺,我讨厌听,我与你哪里还有夫妻情谊?若不是将军府被人看了太多笑话,我真想现在休了你。”
樊赫气不过了,还是开口说。 楚音呀了一声:“是吗夫君?”
“我好怕呀!”
樊赫呸了一声:“疯子!”
这些时日他有过太多次这样的冲动了,他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真的忍受不了然后不顾一切把她休了。 贺如蔓见樊赫屡屡在楚音这里吃瘪,忍不住对樊颐传和樊颐明说道:“二位少爷,还望体谅一下老爷。”
“老爷也是一时心急,表达错了意思。”
“老爷是支持你们的,既然霜花姑娘都来了这里,老爷也不可能再叫她走,只是不管最后霜花姑娘选择了谁,另一位也不要太难过才是,兄弟之间和睦为重。”
“我日日也有闲暇时间,到时候我也想给霜花姑娘做几身衣服送过去。”
贺如蔓一顿场面话输出,体现了她高超的智慧。 明明是樊赫已经无力做主什么了,事已至此,楚音接回来的人,樊赫根本也赶不出去。 而在她一番漂亮话下,就是樊赫不会这样做,不是他不能这样做。 再就是提前安抚最后没能得到霜花姑娘的人。 最后又说自己要送衣服给霜花,这兄弟二人顿时就被安抚住了。 贺如蔓真好,她就不嫌弃霜花,主动送衣服示好。 表面给霜花示好,实则给两位少爷示好。 着急忙慌表明他们还是一条心。 贺如蔓说没心机是假的。 剧情里就是她一步一步运营起来,然后他们五个脑残扭成一团,把委托人排挤在外,当然,委托人也不想跟他们五个为伍。 但看他们五个的样子,也实在是被气的要死。 对于贺如蔓这番话,楚音没说什么。 而很显然樊颐传和樊颐明的神色也舒坦了不少。 典型的顺着他们他们就高兴,逆着他们他们就翻脸。 这也就是任务了,楚音很坦然的接受任务的多变性。 这种其实比报复任务还要难,这两个孩子也这么大了,有了自己的性格,但又没有完全定型,属于非要救也还有的救,但比寻常费事。 要重新给他们塑造一些观念。 樊赫倒也想要继续和楚音在这里耗下去,他也想给楚音找不痛快,想膈应楚音。 总不能叫他一个人不自在不痛快。 可身体不允许,之前中毒,还没完全好,呆的时间一久,肚子又在作祟,尤其是被楚音这么一激,情绪波动过大,一个没忍住,当场泻了。 感受到粘稠一片,樊赫脸顿时红透了半边天,眼睛鼓的像铃铛那般圆润,无尽的尴尬写在了他的脸上。 “回去,回去。”
樊赫急切的说道。 楚音看樊赫的神情,一种猜测浮现出来,不禁笑出声来:“你不会没忍住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樊赫的手焦急的转动着轮椅的轮子,贺如蔓也意识到事情不妙,给楚音随意行了一礼打算推走樊赫。 楚音本着看笑话不嫌事大的心态叫住贺如蔓:“这就是你的礼数吗?”
贺如蔓又给楚音行了一礼,但她已经闻到臭气了,所以心下一慌,便又行礼行错了。 “再来。”
楚音憋着坏。 贺如蔓求救般的看向樊赫,可樊赫现在全身力量都在控制自己某个部位,以防外溢更多,哪还有心情说话。 又把目光投到了那两兄弟身上,樊颐传开口说道:“娘,不要如此为难姨娘了吧。”
“她也是个弱女子,不容易。”
楚音哈哈一笑:“对,就我容易。”
很显然,这两兄弟还没意识到在他们父亲身上发生了什么。 “饶了你了,回去吧。”
楚音挥了挥手,贺如蔓这才如释重负一般推着樊赫速速离去。 然后楚音对樊颐传说道:“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叫什么吗?”
“慷他人之慨,你轻飘飘的一句她不容易,就否认了为娘的一切,你对我的处境从来视而不见。”
“她抢走了我的夫君,我夫君独宠她,还视我为蛇蝎,我夫君与她举案齐眉,让我沦为京城的笑话,而你们两个却一直要求我大度,要让我为他们所谓的真爱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