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手化剑指,随其一抖,霎时九剑铮鸣,迅疾如矢。巴山冈目露惊骇,单手入地,骤地一扬,立时,千斤巨石拔地而起,沙石飞扬。“轰隆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剧烈的爆裂声。此刻,胄勼与千姿同时杀到,挡在了巴山冈的身前,千姿身法灵敏,手持双刃,身形骤闪之际,率先杀来,胄勼则紧随其后,一临近,双方立即就展开了激烈的厮杀,霎时刀光肆溢,劲风不断。且,此二人配合得极为恰当,左右开弓,攻势刁钻而凌厉,如此,逼得沈浪步步倒退。胄勼与千姿的杀入终为巴山冈赢得了短暂的喘息之机,且见其将受伤的那只手撑住地面,猛一用劲,瞬时,发出“咔!”
的一声,其后,这手便恢复到了原位。巴山冈甩了甩胳膊,龇牙咧嘴的同时心中的愤怒也上升到了极致。“奶奶的!”
巴山冈沉声一喝,立时,就朝着沈浪扑了上去。而随着巴山冈加入,双方战斗立时就白热化,且见沈浪手中剑影错落的同时,九剑也齐齐出动,宛若灵蛇一般在各间穿梭来回,所过之处,皆是狼藉一片。胄勼右手骤的一扬,霎时,无数土石锥刺就朝着沈浪奔来,沈浪左避右闪,穿梭于各个石缝之间,然,总是避闪不及,被胄勼的攻击阻住去路,一瞬,更多的巨石就围了上来。“砰砰砰!”
巨石相撞,发出阵阵轰鸣之声,此刻,沈浪再次被巨石围住,成了一只巨大的石蛹。“去!”
千姿一声娇喝,其手中双刃立时就飞了出去,直指沈浪。双刃在其催动之下犹如一道飓风,疯狂旋转,宛若奔雷,刹那划过之后直接没入巨石之中。“轰!”
一声剧烈的爆裂声下,巨石后方轰然爆碎,巨石乱飞的同时一道人影也随之飞了出来,且见沈浪牙关紧咬,两眼之中隐现一丝郑重,两道匕刃还在不停地旋转,欲刺破他的防御闯入到他的体内。不得不说,此三人虽是散修可其实力已算得同级之中的中等偏上,此等战力,莫说对付一个筑基中期,就算是遇上半步结丹以至真正的结丹初期类强者,也有一战之力了。“喝!”
忽然,沈浪一声大喝,立时,自其体内爆发出一股凶猛的罡气,将匕刃逼退的同时同样逼退三人的进攻,如此一幕,使三人慕地一惊,且见沈浪单手一杨,霎时,九道飞刃就朝着胄勼冲了上去。胄勼神色大骇,强行稳住身形之后便抬手往前一按,顿时,“砰砰砰!”
无数锥刺拔地而起。然而,沈浪也随之杀到,霎时横劈撩砍,剑光肆溢,无数剑影一一笼罩向胄勼。胄勼脸色沉重,竭力抵挡,然终是不敌,被沈浪一脚狠狠地踹中胸口,倒飞了出去,也就此刻,沈浪手化剑指在剑锋一抹,霎时,其周身气息更凌厉了三分,骤然模糊之时,其整个人也随之冲了出去。“不好!”
千姿与巴山冈同时惊呼,暗叫不妙,立时各自都施展出强悍的法术攻击,时至此刻他们如何不知?对方这明显是打算逐个击破!而眼见沈浪迅速逼近,胄勼神色也凝重到了极致,或许别人不知,此时此刻,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一丝死亡的味道。“呃啊啊啊!”
胄勼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手诀掐动间,三道坚固的石墙也随之凝聚,挡在其身前。沈浪所展现出来的战力已让其不敢小觑。石墙呈锥刺之状,上有玄奥阵纹运转,显异常牢固。“天枢剑法第二式——落惊虹”。寒光掠影间,两人就硬捍在了一起,立时劲气肆溢,势扫八方,引得地面崩塌,石子爆射,然,刹那僵持沈浪的清玄剑就展现出惊人的杀伤力,随着一声爆响,这三道石墙中的第一道便轰然破裂。胄勼神情惊骇,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
可以说,这已是他最强的防御法阵,饶是结丹期修士想要破开也得费一番功夫,然,此刻在沈浪手中竟不堪一击!紧随便是第二道,第三道,直至将这第三道石墙轰然击溃,这清玄剑仍去势不减,随着清玄剑快速没入胄勼体内,胄勼便为之洞穿,刹那口中鲜血飞溅,人也随之被其冲飞了出去。“不!”
绝望之际,胄勼发出一声不甘的呐喊,随之滚落向远处,之后就再也没见他从地上爬起。这一切说来话长,可却尽发生在眨眼之间。心念一动,清玄剑就回到沈浪的身旁,随之而来的还有胄勼的储物袋,手中灵光一闪,便强行破除了上面的禁制。随即,沈浪便缓缓转过目光落在了另外两人的身上,是如此的冰冷,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交出宝物,我便饶你们不死”。冰冷的话语中蕴含着一丝危险的杀机,其实,战斗到如此地步,沈浪明显留手了,至于那胄勼沈浪还给他留了一口气,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其并未在这些人身上感受到浓厚的杀戮之气。总的来说,就是这三人还没恶到骨子里,还算是个人!只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机会已给,若是对方仍不知趣!那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而时至此刻,这千姿和巴山冈哪里还不明白?纵使他三人联手,以死相搏,恐也到头来也只会两败俱伤,皆不讨好,当然,这都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但有一件事他们可以确定,那就是沈浪明显留手了。刚才的那一剑若再偏半分,那胄勼便会命丧当场。且见胄勼命悬一线,气若游丝,如此,心中都有了罢手之意,只是,让其交出身上宝物这着实让得他们有些心疼。巴山冈是个急性子,纵使心中清楚明白,可闻言让其交出身上所有宝物,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于是便愤怒地道:“不可能,有本事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这些灵材灵药都是他“幸幸苦苦”得来的,怎可轻易让人?只不过,千姿却是不这般想,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距禁地关闭还有好一阵子,只要接下来多辛苦一些,到时自不会空手而回。见巴山冈如此冲动,害怕其真会做傻事,于是,便忙言道:“不,我们愿交”。说着,便从腰间取出储物袋,一阵犹豫,最终还是抛给了沈浪。“你!唉~”见千姿如此,巴山冈虽万般无奈,纵使不愿,可最终还是妥协了,在其将腰间储物袋取下便直接丢给了沈浪,似有种眼不见心不烦的韵味。对此,沈浪自不会客气,略作清点,便将之都收进自己储物袋。当然,沈浪自不会相信对方会毫无保留?不过对此沈浪并无深究的意思,毕竟人嘛!最好还是不要将事情做得太绝。“如此甚好,告辞”。目的已达成,说罢!便转身欲走,可是,那位名为千姿的女子却是在此时忽然开口了。“这位道友,且慢!”
沈浪闻言一顿,止住了脚步:“哦?还有事?”
且见沈浪似有些不善,千姿倒也没有所忌讳,而是仔细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才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见道友胸襟广阔,绝非大奸大恶之辈,特此有良言相赠,若是有朝一日道友在这禁地之中遇上御兽堂之人,切记,早早离去,勿作逗留”。闻言,沈浪眉头顿是一皱。“御兽堂?”
显然,这明显是话中有话,且见对方只是提醒,不愿明说,显然是有所顾忌。且不知是何意?但最终沈浪还是道了声:“多谢”。说起这御兽堂,据沈浪所知这御兽堂乃是修真界的名门正派,这些年,在人魔两道的大战中曾做出颇多的贡献,虽不知千姿为何如此抵触?但当中定然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猫腻,当然,沈浪断不会全信他人之言,而是多留了个心眼。言罢,沈浪便再无逗留之意,御剑而起,向着石林深处走去。途中,沈浪倒未再遇上其他的修真者,不过,在其途经一处类似于沼泽的腹地之时,却忽然从泥沼里冲出许多类似于长虫的条形大物,异常凶猛,虽没眼睛,却长着满口獠牙,且数目众多,数不胜数。沈浪是九剑齐出,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等其冲出泥沼之时,已是小半日之后。其实,这东西叫做泥潭蚯蟒,喜好群居,纵使等阶不高,却异常难缠,且外观无比丑陋,若是某些女修士见了恐得头皮发麻,心头发怵。这愈往前,心中的那股躁动就愈发的明显,沈浪也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吸引着他?这日,沈浪正在山中行走,在途径一条不大溪流之时见溪中之水被鲜血染红,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臭,于是心生好奇,就打算上前一看,不多时,他便发现了几具死尸,看装束,应是某些个散修。这些尸首多是一击致命,且现场并无太多交手的痕迹,可以看出,这出手之人定是个武道高手,不过,引起沈浪注意的是一具靠在大树底下的尸体。此人死状恐怖,七窍流血,胸口处不知是为何物撞出了一个巨大深坑,令其全身骨骼都为之碎裂,深至他的五脏六腑。如此一幕,不由让沈浪想起四年前自己师门被人屠戮的惨祸,记得,当时就有不少同门是这个死法,直至如今他仍记忆犹新,如此,更坚定了他心中想法。“砰!”
一声脆响之下,其身前的那棵大树直接被其一拳轰击至断裂,而随着大树重重倒下,沈浪目光也逐渐变得冰冷。且看这些人明显是刚死不久,沈浪顺着周围痕迹就快步追了上去。不多时,沈浪在一处空地又发现了两具尸体,都是一击致命,且随其继续跟进,不多时,他便听到前方有人打斗的声音,几经腾挪,他便来到了一处大石背后。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立时,一群人就闯入到他的眼中。可见,这是两拨人马在此厮杀,且战斗已接近尾声,有一男一女被人围在正中,满脸狼狈与不安,至于周围则还躺着五具已经死去的尸体,看摸样,应都是那一男一女的同伴。而正如沈浪所料,这将这一男一女围住的正是那日他在客栈碰到的一行三人。“杀!”
且见那光头大汉一声冷喝,立时,那两位黑袍人就冲了上去,如此,顿引得这一男一女神情一阵紧张,而就在其正欲出手拼死相抗之际,忽然,一道泛着金光的宝剑从天而落,霎时,直接将那两位黑袍人逼退了开去。“何人大胆?竟敢与我等作对?”
黑袍人大手一挥,摒去扑面而来的劲气罡风,阴沉着道。“是我”。语落,沈浪一个纵身便来到场中,其后便继续说道:“杀你们的人”。“狂妄!”
右侧黑袍人一声大喝,正欲动手,一旁的光头大汉却是此刻开口道:“是你!”
显然,对于沈浪的突然出现他有些意外。“哼!很意外是吗?”
“我与阁下并无恩仇,阁下又何必与我过意不去?一路尾随至此,当然,若阁下执意找死我倒不介意成全你,送你一程”。“如此说来,我还应该多谢你了?”
“你或许不认识我,可我对你可是印象深刻,深至骨髓,不知你可还记得你四年前曾去过姜国东部一处名为天虚谷地方?”
闻此一言,光头大汉如梦中醒:“是你!你是那路上的臭小子!你是~”,言至于此,光头大汉眼中立时爆射出一阵火热,随即便道:“上,抓住他”。“是!”
眼见那两个黑袍人快速向自己逼近,沈浪的眼神逐渐冰冷:“哼!果然有你的份,如此正合我意,二位,若不想死就请同我共同御敌”。“好!”
那一男一女同声应道。只是,下一刻这二人就往远处遁去,且还不忘落井下石,直接施展出无数剑影,阻住了沈浪的逃生去路。“小子,你就留下来替我们挡住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