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灰的表情就像吃了大便一样难受。作为圣兽，它当然不想和王羽签订战宠契约，那样它的一切都会由王羽掌控。但是如果不签订战宠契约，就要离开王羽，它就会失去晋阶至尊神兽的机会。是自由还是力量，对于小灰灰来说是道艰难的选择题。王羽也不催它，转身又进了藏经阁，留下小灰灰继续在那里纠结。小灰灰这一纠结就是大半天，直到皓羽峰弟子再次凯旋。“哈哈，这次打得真爽！”

“翠叠峰开始还牛哔哄哄的，后来全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茄子。”

“今晚回去都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抓紧修炼，下午把素云峰再打得屁滚尿流……”特务大队蹬着山地自行车上了皓羽峰，突然看到蹲在广场前纠结的小灰灰，立刻停止了议论，纷纷翻身下车。“参见狼圣！”

小灰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脑子想的却是王羽刚才的话——皓羽峰的弟子都是你的叔叔。不行！本圣怎么能认这帮废物当叔叔！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它气呼呼站起身，伸出前爪撕开空间通道，蹭地一下钻了进去。皓羽峰弟子这才站起身来。“狼圣今天和以前不一样啊，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该不会被咱们圣子给收拾了吧？”

“很有可能，可惜我们没看到，不然又得吹了……”众弟子正小声议论着，小灰灰蹭地一下又钻了回来。所有人全都吓得扑通又跪倒在地。“拜见狼圣！”

狼耳朵就是灵啊，离这么远都能听到我们议论它。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刚刚议论的那些弟子胆战心惊，偷眼打量着小灰灰，却发现它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盯着空中。有胆大的悄悄扭头看去，远处天际，沙雕鹰酱正在展翅翱翔。下一刻，小灰灰的身影倏然不见，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沙雕鹰酱的身边。沙雕鹰酱是个合格的保镖。它不但在翠叠峰保护着皓羽峰弟子，还护送着他们回来。不过它没有回皓羽峰，因为它身上还有其他任务，去凌霄山脉之外给王羽薅羊毛。小灰灰突然冒出来，把沙雕鹰酱吓了一跳，迅速收起双翅身体缩成箭形，摆出了进攻的姿势。待看清来者是谁它才松了口气，重新展开双翅说道：“小鹰拜见狼王！”

小灰灰死死地盯着它，看了半天才问道：“你，你晋级化神了？”

“回狼王，托圣子的福，小鹰已经是帅级了，以后可以叫沙雕鹰帅了。”

沙雕鹰酱回道。小灰灰知道沙雕鹰酱将化神称为帅级，得到确认后急忙追问道：“你到底是如何晋级的？”

“这个，圣子不准小鹰讲。”

沙雕鹰酱知道帝界事关重大，不敢对外泄露半分，就连蛟鲨内丹也不敢提，只能推到王羽身上。“你只需告诉本圣，是不是王羽帮你的？”

其实，这才是小灰灰最关心的问题。妖兽也好，灵兽也罢，成年之后境界就会固定，除非得到极为罕见的天材地宝，否则绝无晋级可能。圣兽虽然特殊一些，生来境界便是圣境，但也永远不会突破圣境。但是现在，昨天还是天人境的沙雕鹰酱，今天就摇身一变成了化神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小灰灰都不相信。凌霄山脉它太熟悉了，不可能有让沙雕鹰酱晋级的天材地宝，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拥有大帝神体的王羽。小灰灰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是，是圣子帮助小鹰晋阶的。”

沙雕鹰酱回道。小灰灰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狼王这是怎么了？”

沙雕鹰酱不解地晃了晃脑袋，扇动翅膀继续向凌霄山脉外面飞去。小灰灰却悄无声息地进了藏经阁。王羽看到它进来也没理它，继续翻阅着手里的武学秘籍。“嘻嘻，王羽，你还生我气呢？”

小灰灰摇着尾巴问道。“哦，原来是狼圣大人啊，”王羽仿佛才看到它，“您不是都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狼圣不狼圣，别人这么叫你还能这么叫吗？”

小灰灰嘻皮笑脸凑了过来，“我也没走，我那个，就是回去拿点东西。”

“呵呵，拥有次元空间的吞月天狼也要回家拿东西？”

王羽冷笑道。“那什么，我的次元空间也有限，也不能什么东西都装。”

小灰灰讪笑道。王羽没再理它，放下手里的秘籍又重新抽出了一本。小灰灰过来蹭了蹭他的腿，说道：“王羽，王羽，等会再看呗。”

“你要干什么？”

王羽问道。“签契约啊！”

小灰灰回道。它居然答应了。王羽心头暗喜，强压下心头的激动，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还是别签了，省得你再反悔。”

“不反悔，绝对不反悔，谁反悔谁是孙子！”

小灰灰马上叫道。王羽嗤笑一声：“这话貌似你刚才也说过吧，不也没算数。”

“这次算数！这次真的算数！王羽，我们快签了契约吧。”

小灰灰急着催道。它现在很着急，生怕王羽和沙雕鹰酱签订了战宠契约。战宠契约只能签订一次，如果被沙雕鹰酱抢了，小灰灰就算杀了它都没用，也意味着它将永远失去晋阶至尊的机会。小灰灰之前还考虑自由，但是看到沙雕鹰酱晋阶化神，什么自由早就抛到脑后去了。自由能当饭吃吗？能够晋阶至尊神兽，还要什么自由啊。再说了，现在它也不自由啊。作为凌霄宗的护宗神兽，它也不能随意离开凌霄山脉，宗门遇到危机还要担起护宗的责任。上次王羽失踪，段天河带着众圣境去绝情岛，它就留下来看守宗门。反正都是不自由，还有什么好在乎的，更不要说和王羽签订战宠契约，它还有晋阶至尊的希望。王羽不知道它见过了沙雕鹰酱，但是送上门来的圣兽，不签白不签，就算签了契约变不成脑残粉，没办法替他薅羊毛，最起码日后打架也有个帮手。不过他还是故作矜持道：“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签订战宠契约……”刚说一半，小灰灰就急道：“别啊，我跟你说，战宠的好处可多了，而且我还是圣兽，像我这样的战宠没处找！”

“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那我就和你签订契约了吧。”

王羽勉为其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