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随之将啄龙锥收了回来,手中掐了一个法诀,那些被钉死在石壁上的尸体开始变得干瘪了起来,化作飞灰消散了出去。我和白小楼见状飞到了天童身边,向他问起了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天童扫视了一眼周围,抖了抖肩说道:“只是一些不知死活的宵小罢了。”
天童话音刚落,白小楼突然大喝“小心”将天童拉至一旁,同时拔刀斩向天童原处位置,只见一根冰锥不知从何处飞来,冰锥在白小楼的弯刀之下直接化作飞灰,白小楼收起弯刀,散出准圣气势环视周遭了一番,随后身形一转飞至道场一处,弯刀出鞘,一道黑色刀芒斜挥而出划破天际,刀芒所到之处空间尽数崩碎,只是刀芒仅仅飞出三丈之远,便停留在半空之中,顿时一股寒气席卷了整个道场,刀芒竟被寒冰冻结,随即变作了飞灰。白小楼见状将弯刀收入了鞘中,将右手搭在了刀柄之上,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凝,身体犹如化进天地之中,此时在空中独立的仿佛已经不是白小楼,而是一把神刀,轻轻一挥便可以撕裂天空粉碎大地。随着气势的不断凝聚,当白小楼的气势尽数收敛之时,白小楼眼中寒光一闪,弯刀出鞘,天地顿时为之悲鸣,那好邪的一刀,那好快的一刀,那无坚不摧、至威至利一刀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似乎天地间任何生灵都阻挡不了这一刀。只是弯刀刚刚出鞘一丝,白小楼便收起了弯刀,只见不知何时弯刀之上已经结出一层厚厚的寒冰,白小楼冷哼一声便运转法力消去了刀上的寒冰,能够阻止白小楼的这一刀,看起来躲在暗处的人修为不比白小楼低啊。随后一道阴柔冰冷的声音在道场中响起:“白道友果然厉害,竟然能够察觉到贫道,只可惜天童已是将死之人,贫道对他没兴趣,告辞了。”
当道场中那股寒气散去,白小楼才松开了握在刀柄上的手,飞回天童身旁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冷声说道:“真还是假。”
天童听后面色陡然变得如同白纸一般,鲜血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脚步更是一阵虚浮险些摔倒在地,天童捂着胸口看着白小楼点了点头。我见状立即拿出仙狐涎给天童服下,天童摇头拒绝道:“国师不必了,我的时日已经所剩无几,不用如此浪费了。”
我听后立即探查了一番天童的身体,发现天童体内的生机竟然在逐渐流失,元神更是一阵萎靡,似乎随时都会散去一般,以天童的修为不应该如此的啊。白小楼见天童面色萎靡便一指点在他的眉心之上,雄厚的法力灌输进天童的泥宫丸中,天童的脸色也恢复了血色,天童感谢的看了白小楼一眼,说道:“小楼多谢了。”
白小楼听后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只简简单单的吐出了两个字:“为何?”
天童无奈的笑了笑,十分落寞的走到了一边,背对着我们解释起了他为何会如此,原来天童是强行推演天机,天道降下天谴才使得天童如此,只是天童到底推演出了什么事情,能够让天童受到天谴,那么今日天童叫白小楼和我前来,想必就是告诉我们所推演之事,只是天童刚要所说出推演之事,天空顿时雷声大震,一道天雷破开道场劈向天童,白小楼见状立即挥刀替天童拦下了这道天雷,天雷轰击之下,白小楼手中弯刀直接化作齑粉,白小楼见状大喝一声,手中仙光再凝一把弯刀,浑身气势提升至顶峰,刀芒上挑将天雷击碎。白小楼将仙光凝作的弯刀散去看向天童,天童唯有苦笑说道:“看起来我是很难将此事说出来了。”
白小楼听后冷声说道:“还有多长时间。”
天童轻声说道:“仅剩九日。”
我听后不禁感到吃惊,天谴之威竟然让天童仅有九日寿命,莫非事关大劫关键,我随之看向天童,天童见后无奈的点了点头,看起来我所猜的应该无误。一时间,整个道场的气氛变得沉重了起来,天童见状笑道:“生亦何哀,死亦何苦,两位又何必如此呢,我虽无法道出推演之事,但是却可以透露一二给两位道友,希望两位道友可以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天空便雷声大震,天童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了下去,不消片刻就变作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的修为尽数散去,变作一个凡人,天童看着自己满是皱纹的双手,无奈的说道:“没想到仅仅如此便消去了所有的道行和修为,想来应该只有三日的活头了吧。”
白小楼见状冷声说道:“不必多说,也许尚有一丝生机。”
天童似乎没有听到白小楼的劝告,说道:“一切都是虚妄,我等皆为棋子,两位道友定要小心。”
接着天童指向我,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说道:“国师小心。”
话音未落,天道威势便降下定住了我和白小楼的身形,天雷随之打向天童,天童见状咬破手指,以血在身前画出一副八卦图,八卦图流转将天雷抵挡了下来。天童看着天雷再次降下,苦笑道:“两位道友切记我所说之事。”
说完,天童便割破手腕,挥出一道鲜血化作血雾包围住了我和白小楼,将我们送出了道场。我和白小楼刚离开道场,天空便降下万钧雷霆打在天童道场之上,眨眼间道场便化作了虚无,天童也身陨其中。白小楼见状冷眼看着天空中尚未散去的劫云,然后冷声说了一句告辞便转身离开了此处,我见状心中也百般不是滋味,天童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还有到最后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只不过逝者已矣,我也无所谓感伤,此处降下天雷想必会引来不少好事者前来,还是早早离去才是,我随即便离开了这里,只是刚飞至不远,陈浊便拦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