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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新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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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天后,人们终于从悲伤之中走出来,也不再害怕月兽(暹罗虎)吞袭,电影房,书店和从小镇进货的店铺也热闹起来,人来人往,货币的使用和交换几乎已经超过粮食(大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斤大米换的钱没有十几年前那么多了,而商品价格也没便宜。但经济规模大了起来。饭店的形式从小镇引到了乡村,尽管村里人不以为意,但也有人懒到不愿做饭,于是饭店一开业就爆满。亲戚朋友围坐在一桌吃着饭,唠着嗑,谈论着当时月兽(暹罗虎)吃人不吐骨头,回想自己在劫难后余生。目击者从一百到一万再到全村人,聚在一起忘却了烦恼,纪念着快乐。呼塞的妻子终于停止了哭泣,按照惯例过了几天也应该停止哭泣,她的眼睛也最终几近失明。她的一生的希望结束了,她对别人的希望还没结束。晚夏的风,凉快一点的算是对人们的惊喜。村头的驻口边,柳树不见。只有浓密的树叶之中几片黄叶最为扎眼。呼特罗的和母亲正在道分别,他要追随卫武去镇里接受更好的教育。原本这个计划是呼塞和卫武一起想的,呼特罗也略知一二。目的在于为了下一代的教育更好。多年以前,呼塞和卫武因为风波先后搬进这个桃花源,结婚生子。可是人的思想就像水,封闭的水池终会变得恶臭,那里有咸鱼,活鱼在那生存不下去。村庄的封闭使思想凝固,于是呼卫二人有了引渠的想法。青年人就是渠中之活鱼、活水。在呼塞死后,月兽走后,这个渠就开通了。那个杀呼塞的人扔在地上的钱,几乎超出呼家和卫家资产之总和(哪怕将粮食换算成货币),两成给了呼家的可怜的寡妇,四成分了死于月兽和捕杀月兽之人,余下四成给了助学金,只为让孩子到镇上去。而这笔钱的名额只有十个,却没有报满,只有五人:呼特罗、卫善婷、程茂(村长次子,程森之弟)、陈通(书店店长之子)和徐彤(电影房老板之女)。村头驻口,一辆马车已经备好,五位青年和卫武的行李正往车上抬。呼特罗紧紧握着妈妈的手,母亲的眼里几乎又含着泪花。另一边,程森搂着程茂说:“好好学习,你在那边混的可不能比哥哥差。”

程茂开玩笑地说:“放心吧,你可比我笨多了。”

程村长眯了眯眼,好像接过玩笑似的:“小茂啊,你要觉得学不好,就赶紧回来接我的班,给你哥打个副手。”

呼塞出事的前几天,村长带两个儿子和村里的领导打照面,为的是两儿子到村里就职。卫武宣办助学金后几次拜访村长,一来希望让两个村长的儿子参加,二来为了减小村里占卜学派的阻力。可村长坚持不下,最终两人各退一步:村长让学习成绩更好的二儿子参加,大儿子留下来继承村长之位。毕竟村长之位只有一个。程茂笑了笑,又开了句玩笑:“爸,说不定我比您老混的还好呢。”

兄弟,父亲都笑了。笑完程森就向呼特罗走来,“小呼。”

呼特罗猛地回头:“吓我一跳,这声音。”

这才发现是森哥,说完走过去和程森拥抱,“森哥,你不去了。”

“嗯。”

程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两人正要说些什么,卫武突然说道:“孩子们,该走啦。”

于是五个孩子跟父母,亲戚和朋友告别。卫武赶马,两位女生坐在马车上,三个男生在地上走,车队缓缓驶出村口,呼特罗和卫善婷不时眉目传情,在场唯一知情的程森成了受害对象,他微笑着却皱着眉,就像青年人常有动作一样。……走了一天后,在傍晚时分一行人入住客栈休息。大约四点钟,呼特罗悄悄推开卫善婷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轻轻拍了拍卫善婷弹性的脸,“婷姐,婷姐?”

婷姐醒了,看见小呼站在床前,“小呼,你干什么?”

“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啊。”

小呼激动地说。婷姐感觉有点尴尬,刚想说话,就被小呼拉住手跑了出去。“喂,我鞋还没有穿呢.”婷姐在小呼的耳边低声且急促的说。婷姐的热气让小呼头皮发麻,“没…没关系啊。”

就这样,婷姐跟着小呼来到山脚下。正是呼塞曾经追捕月兽的山。小呼看着高山犯了难,望着婷姐:“你这样光着脚上去,会受伤的。”

这下婷姐本人到不担心了,向小呼眨了眨眼,撩了一下头发,学着小呼先前的模样,带着知性不失调皮的声音:“没关系啊~”小呼不知所措。还是婷姐开口,像一位大姐姐似的说:“找一条特别的道路,抱着我上去。”

“哦”,然后小呼抱起婷姐,找了一条好走的路,奋力地往山上跑。小呼汗流浃背,可他不停下来歇歇,在女孩面前逞强是每一个男孩必备的品质。汗滴从小呼脸上滴到怀中的婷姐脸上,汗味并不好闻,可婷姐却闭上眼睛,任凭汗滴留在自己身上。到了山顶,小呼把婷姐放下来,看着由于自己汗滴而浑身湿透的婷姐,不由得产生了歉意。可婷姐却好像先愧疚似的,说道:”这次辛苦你了,下次你不用穿鞋,我背你啊。“小呼喘着气回答:”我…我可没事,就你还还帮我,嘿嘿。“婷姐并没有跟着笑,而是赤足找到了山顶旁一处地势较低的小溪,小溪还没汇成大流。婷姐坐在小溪旁的石头上,将玉足放入水中,小溪是清澈,濯洗使婷姐白嫩的脚底变得波光粼粼。婷姐穿的黄色睡衣映在水中,脚上的水滴有再次折射这点明黄。这时,太阳渐渐升起,地平线处射来一缕红光,照在婷姐的脚上,再经山上和脚上的水折射。红黄二色在婷姐的脚趾间穿梭,使玉足更加完美。婷姐用手去擦脚上的水,身体呈现出迷人的曲线,小呼不由得看呆了,“婷姐,婷姐,你在干什么呀?”

“我在找下山的路。”

婷姐也大声喊回去。“日出要来啦!别找了!”

小呼喊。婷姐马上起身,赤足跑到小呼身边。两人一起坐在岩石上,太阳的殷红,洒满了两人绯红的脸颊。小呼搂着婷姐,脸颊慢慢贴近,呼吸他的呼吸,吻她的吻。时光在溪水中交织,激起水花。半小时后,太阳升起来了。红光不见了,剩下的是青春的灿烂。呼特罗停止了交织,他好像回到了梦里,山的西边屋舍俨然,炊烟袅袅;山的东边,小呼和婷姐一起向东望,山的东边高楼林立,四通八达。小呼若有所思的念起了呼塞日记中的一句话,向东走才是日出。婷姐听罢,握紧了小呼的手,不顾绯红,说道又像是唱劳动号子:”向东走啊,日出啦,我找到下山的路啦!“(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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