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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中午烈阳下的一顿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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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里一边闻着家家户户飘出来的饭菜香,一边走路跟在骑着车的鑫哥后面,又正好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心里想着找不到自行车我该怎么编一个像样的理由换回自己一顿轻一点的挨打。这一切因素加在一起,又饿,又热,又烦躁着实让我整个人变得恍惚。连我斌哥什么时候和我们分开的我都没注意,突然我哥在前面一个急刹车,轮胎和乡下石板路摩擦带来一种倒牙且尖锐的声音,让我猛的转头看向他,并且我知道我不能让他看出我的窘境,我还得装作满不在乎的先发制人的说道:“怎么啦,找不到就不找了,无所谓,一辆自行车而已,回头让我爸再给我买一辆。”

按常规操作来说,我妈什么样的人鑫哥肯定很清楚,他肯定会嘲讽我一番,然后再帮我想个骗我妈的理由,虽然他的理由总是很无厘头,但是此刻的我总归是想找个思想的出口来把我拉出这被揍的恐惧深渊的。但是我鑫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的,肯定是有人骑走回家吃饭去了,就算偷也肯定是卖给村前的废品收购站了。”

说实话我鑫哥在这个中午让我顿时觉得他的形象犹如耶稣一般的伟岸,虽然我没怎么了解过耶稣,但是因为我们小学上学的时候总是路过这个离学校很近的的教堂,里面经常传出对于这个耶稣如歌一般的夸赞,所以小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以前给外国人带去希望的,现在镇上有些人也相信这个外国的神,而此刻我觉得我鑫哥就像是那个耶稣,因为他没有帮我找骗我妈的理由,却给了我希望。“我先回家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我爸不在家,吃完我们再去秋秋家看看,说不定自行车就来了,实在不行我们去废品收购站看看,大中午的偷自行车的也要吃饭的。”

鑫哥还是用淡淡的语气和我说。我这才发现,原来我鑫哥刚刚刹车是因为他到家门口了。“你爸不在家,你妈在家么,中午吃什么?”

充满希望的我又对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来了劲,追着问我鑫哥。“没人在家,早上的泡饭,你吃不?泡饭就着榨菜最美味。”

我鑫哥一边说一边把车推进院子。我想不管我妈今天中午是否回来监督我,我现在都不能回去,毕竟自行车还没找到呢。索性就在鑫哥家呆着,想到这我高喊一声:“来喽。”

跟着鑫哥就进了他家的院子。鑫哥家其实我早就熟门熟路了,一个三层小楼外面贴了些白绿相间的马赛克砖和上世纪90年代都有的外墙玻璃装饰,一个不大的院子,起码和我家比起来院子真的不大,我们这个年纪,真的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莫须有的攀比。院子的一侧堆了一些木材还是柴火,看不清楚,因为那地方是拿防水布盖着的。防水布的旁边还有一个红色的大桶,里面装满了水,用白色薄膜给封着口,在夏天的村上其实很多家门口都会这样备着几个红色大塑料桶在晒水,这水其实就是晚上大人回家后,上了一天班,干了一天活,可以直接拿回家里倒在浴缸里洗澡的水,一回家洗个澡那舒服劲真的惬意。那个时候再吃个晚饭也就到乘凉的时候了。鑫哥家的三层小楼的左侧,靠着楼房的大门边还有一个小房子,那是鑫哥家的厨房。我鑫哥此刻就在里面制作我们两的中午饭。其实就是在找榨菜,因为我已经看到明堂的中间的八仙桌上有着昨晚我鑫哥家吃剩下的米饭,也就是等下我们要自己拿开水泡一泡。在外面走到现在,我一溜烟的就跑到屋子里,不得不说,我一直认为乡下的房子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产物,不管你多大面积,在村里的哪个位置,虽说户内布置大差不差,但是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冬暖夏凉。我背对着门坐在八仙桌旁边的长凳上,晃着小腿,抬头就能看到一幅伟人画像。这东西好像也是家家户户的标配,而且都能做到一种类型,一个色调。我有想过是不是村里统一发放的,直到我家明堂当时我爸在某一天拿出一个很大的伟人画像的时候,两边还配两幅对联的那种,我才知道,原来这都是各家自己买的。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我们这几个自然村的民风淳朴,一心向阳的一种诠释。明堂的后面是一个小房间,那是我鑫哥睡觉的房间,一进去除了同款乱七八糟的床,还有一台铜绿色的电风扇。其实我鑫哥一开始睡楼上的,但是在某个周末,鑫哥他爸把他这间小房间单独收拾出来给我鑫哥当卧室了,毕竟其实我们上学总是比大人上班要早。也正是有了这个小房间我们很多男孩子的秘密活动都可以很顺利的开展,比如周末怕他父母在家想叫他出来玩的时候呀。比如有些小说书不能从正门带进去的时候呀。这个房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有我们的身影。我感觉过来好一会儿,鑫哥拿着一袋榨菜和一个热水壶走了进来。有些失望的道:“只有一袋榨菜了,早知道么我们跟着斌一起去他家吃了哇,他妈他奶奶肯定又烧好吃的了。”

“哈哈哈,肯定有好吃的,他妈手艺确实没得说。但是榨菜也可以了喂。”

我也是回想着在斌哥家吃饭的场景,悻悻的对着鑫哥说道。其实斌哥和我们认识的时间比我和鑫哥认识的时间都短,虽然咱们都是从幼儿园到一年级,再到如今即将升初中。但是因为斌哥家最开始的时候不是我们这边村里人,我们这几个自然村对面有一座山,名曰“仙人山”。我记得有次他和我们说他老家是山那边的。说是山其实在我们南方地区就是个丘陵。总高度都没有400米,是我们这个村集体以前家里老了人归葬的地方。而且斌哥他姓李,我们这个村集体基本都姓“葛”姓“袁”。比如我鑫哥,他叫葛珩鑫,我叫葛珩潇,因为姓都差不多,所以名字看起来像亲兄弟在我们这很正常,也有可能是因为小孩取名字都会找村里有文化又德高望重的长辈,但这些个长辈说白了也就这么几个。再怎么取也难免重叠。当然这也就让我们对斌哥山里来的身份深信不疑。思绪间,鑫哥已经将饭泡好了。都是睡到自然醒,家里大人不在家,早饭自然也就没吃,顿时觉得好饿。我鑫哥把筷子递给我说了一句:“开动。”

实话实说,榨菜配泡饭真的好吃。很久以后我再也没吃到如此美味的泡饭。亦如朱元璋再也没尝到过珍珠翡翠白玉汤一般。之后的我们虽然没当上过皇帝,但却也再没有这样的经历。这顿饭我们吃的很快,但是我真的很满足。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午饭,顺势往鑫哥的房间走去,准备躺着消消食,然后继续去找我的自行车的时候,我鑫哥家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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