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桌是这样分配的，黄永礼和李家俊相对而坐，在最里面。　　杜德文挨着李家俊，陆志廉在黄永礼旁边，再外面则是楼光南这个贱人。　　喷饭的是黄永礼和李家俊，两人是互喷，谁都没占谁的便宜。　　瞥下自己餐盘附近喷出的饭和菜，陆志廉默默无语，依旧一口饭一口菜吃着，似乎没听出‘静静’的违和。　　有大志向是不错，也用不着搞得自己像阿飞吧？　　黄永礼撇撇嘴，狠狠瞪下楼光南：“你负责给我换顿饭！”

“还有我！”

李家俊脱口而出，瞥见黄永礼投射而来的鄙薄眼神，突然觉得尴尬。　　“看什么看！”

他破罐子破摔，心里一横道：“你要他想办法，我同样可以！”

“快点儿去！”

双手搓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李家俊恶狠狠对楼光南道。　　“我……”　　楼光南欲哭无泪。　　饭堂一顿只能拿一次，他哪里有本事再搞一顿饭来。　　“两位！”

他向黄永礼和李家俊连连作揖：“这周休息，请你们吃大餐，今天就饶过我吧！”

“下午是测试枪法，你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就这样算了吧！”

楼光南说得有几分道理，只要不是体能课，捱到晚饭还是没问题的。　　黄永礼也只是吓唬吓唬他，免得这家伙嘴跟放炮一样，出去到处乱讲，抖搂众人的秘密。　　“四个人！”

他沉声提醒：“十菜一汤，我们来点！”

一周都吃食堂的标配餐，出去十菜一汤，楼光南能想象那画面。　　四个人只可能点贵的，而且不会是清汤寡水那种。　　狮子大开口啊！　　楼光南面露苦色，想要拒绝，赫然发现除了李家俊，另外三人也在搓动手掌，立即怂了：“没问题！”

“别算上我！”

李家俊撇撇嘴：“十菜一汤算什么，瞅瞅你们的样子。”

“哎呦呵！”

黄永礼冷笑：“看来你喜欢吃剪刀脚，以后多喂你点儿。”

“你！”

李家俊脸黑了。　　黄永礼这个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剪刀脚整天挂嘴上。　　不就赢了一回吗？　　以后一定找回场子！　　“下午再较量！”

李家俊端起盘子，第一个离开。　　“他不去吧？”

楼光南面露欣喜：“四个人八个菜，应该够了吧？”

“他会去的！”

陆志廉冷不丁回应一句，也端起餐盘离开。　　“阿文！”

楼光南见黄永礼也离开，急忙搂住杜德文：“借点儿钱啊！”

“滚！”

杜德文推开他：“能请高级助理处长的儿子吃饭，是你三世修来的福气。我不能沾染你的福气，你还是独立承担吧！”

见杜德文也走掉，楼光南拍了拍桌子，一脸悲戚：“钱花完了，怎么泡妞啊！”

小眼珠转来转去，他小声嘀咕：“想办法开个赌局，把钱赚回来。”

不过楼光南脑洞有限，智商又比不上李家俊的190，一直到回宿舍，都没想起来赌局。　　咻咻！　　随着哨子响起，下午的培训开始了，楼光南顶着个红眼圈跑出来。　　见楼光南这副模样，黄永礼心里偷乐。　　他只是耍对方，没有真的要楼光南掏钱。　　开什么玩笑，一部电影的成本都要几百万，黄永礼是缺一顿饭钱的人。　　楼光南太混，杜德文太渣，李家俊太傲，陆志廉太闷，他一个个轮着治。　　否则一个多月特训，只是提升三维属性，未免太无聊了。　　反正他又没打算入飞虎队，那就由着心意玩呗。　　想着心思，黄永礼跟着其他队员到了靶场。　　“我最好成绩是九十八环！”

李家俊犹如孔雀开屏，满脸傲娇道。　　没人理他，因为这家伙谁都没对着，好像在向空气挑战。　　四周一片静默，李家俊愣了愣，脸顿时红了。　　早在一起坐着吃饭时，他有点儿认可黄永礼等人。　　可这帮混蛋太损了，竟然没人回应他。　　足足过去两分钟，陆志廉语调幽幽道：“九十九环！”

哈！　　他的反射弧貌似太长了吧！　　噗嗤！　　包括黄永礼在内，另外三人都笑了。　　“你！”

李家俊气得脸色通红，指着陆志廉，想骂可又不知该骂什么。　　他能看得出来，陆志廉是在陈述客观事实，心里那股气只能郁结到心里。　　“程冠明！”

“到！”

“射击！”

“是！”

砰砰砰！　　砰砰砰！　　……　　“七十九环！”

简伟仁报出成绩，面色阴沉：“太差了，加强训练！”

程冠明满脸沮丧，雄伟身躯瞬间变得佝偻。　　格斗他不怕，唯独射击练不好，成了短板，估计会影响成绩。　　……　　“彭玉定，八十三环！”

……　　“楼光南，九十二环！”

“杜德文，九十三环！”

……　　“淳于雄，九十六环！”

……　　此时大家已经觉察出来了，成绩好的压在后面，不由得注视最后三位：李家俊、陆志廉和黄永礼。　　“李家俊！”

简伟仁喊了名字。　　李家俊看了一眼陆志廉，真的惊到了。　　刚刚以为他是说笑，原来是玩真的，他能打出九十九环？　　陆志廉是九十九环，排在其后的黄永礼又是怎样的成绩？　　抱着略带迷茫的心思，李家俊今天有失水准，打了十环、十环、……，九环、八环。　　“李家俊，九十七环！”

简伟仁面无表情报数，看不出喜怒。　　李家俊退掉枪匣，满脸懊恼，对其他人眼中的羡慕视而不见，紧紧盯住接着上前的陆志廉。　　“十环、十环、……，九环！”

陆志廉的成绩很稳，到了第十枪时，应该是精神耗费的原因，只能打出九环。　　有着‘六感敏锐’技能，黄永礼隐隐觉察出陆志廉的问题所在。　　觉察是一回事，改进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已经到了陆志廉的瓶颈，毕竟天赋不如李家俊。　　李家俊就是太傲气了，不知道合理分配体能和精神，但底子在那里摆着，凭借后天的努力，还是能追上陆志廉的。　　至于黄永礼，他嘴角微翘，开挂的人和他们再比较，未免欺负人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两秒一枪，二十秒眨眼已过，十个十环，黄永礼打出了一百环。　　队员们惊呆了，李家俊额头青筋暴起，心中第一次升起无力的感觉。　　十环，他觉得自己迟早能达到，但间隔两秒开枪，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礼哥厉害！”

楼光南双眼放光，凑到黄永礼身侧，讪笑道：“礼哥威武！”

黄永礼斜睨他一眼：“少跟我套近乎，十菜一汤不能少！”

“这枪法，厉害又怎样！”

目光掠过李家俊，他故意无所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