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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山寨玄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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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镇与白衣少女在山寨中比试,不想被一个中年男子劝开了。这个中年男子态度温文尔雅,言语恭敬,请他到内堂叙话。

李镇此时也已是满腹疑团,想要一探究竟,当即便点头答应了,“好,头前带路吧。”

中年男子命手下人将李镇脚上的铁镣解开,带着他出了院子,直奔内堂。白衣少女则气呼呼地留在了后面,没有跟上来。

进了内堂,李镇抬眼观瞧,就见一个衣着华贵,眉目清秀的年轻人端坐在堂前。

中年男子快步趋至年轻人近前,拱手施礼,“主人。”

年轻人点点头,嗯了一声。

中年男子随即命在堂内服侍的下人们退了出去。

“贤弟快请入坐吧。”

年轻人朝李镇微微欠了欠身。

“多谢。”

李镇拱了拱手,在侧首坐了下来。

“看得出来,贤弟是个直爽人,既如此,我就不兜圈子了,我便是东宫太子李弘。”

“竟是太子殿下?”

李镇即便已有了些心里准备,但也还是吃了一惊,忙重新起身,跪倒参拜,“臣李镇不知殿下驾到,适才唐突冒犯,望乞恕罪。”

“诶,贤弟不必如此,快起来吧,今日你我只谈兄弟,不论君臣。”

“谢殿下。”

李镇重新落座。

李弘望了望窗外的群山,眼眸中闪过一丝苦涩,“贤弟,我想你一定迫切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这便慢慢跟你说。这里叫骊山寨,位于骊山腹地,据说原本是前隋太子杨勇所建的别业,后来荒废了。我在一次出游时偶然路过,见这里风景甚好,便着人将它重新修缮,闲暇时便来此寄情山水,找一些朋友喝酒解闷。

久而久之,来的人就多了,不少朝臣宗室都来此见我,希望我能带领他们抗衡天后,守住李唐基业。我也深有所感,虽然天后是我的生母,但是江山却是我们李家的,岂有让与外人的道理?于是,我就招揽了很多忠于李唐的死士,将他们聚集在这里,号为骊山羽卫。这里的寨主有两人,大寨主便是我身边这位,名为宇文达,二寨主名叫慕容晓,便是将你带至山寨的那位小娘,平时我们也叫她三娘。

论钦陵来长安的事,昨夜你在凤来客栈应该已经打探到了。其实,我们之前早已得到了消息,三娘就是负责跟进此事的暗探,她唯恐你仓促行事,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才不得不使计将你带到这里来,期间多有冒犯,还请贤弟不要见怪。”

“臣下岂敢?”

李镇忙道,“殿下向臣透露如此机密之事,难道不怕臣下泄密吗?”

“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你姓李,是我宗室一员,你我身上都同样有着太宗皇帝的血脉,自当同心戮力维护我李家正统。况且我也有一事想请你帮忙,请你务必答应。只待此事一成,他日我登基称帝,必当为你父王平反昭雪,还你官爵名分,你看如何?”

李镇沉吟片刻,回道:“蒙殿下厚爱,臣惶恐之至。只是殿下既然探知了臣的身世,自然也该知道臣出身于乡野,行事粗陋,不识礼法,况也对朝廷之事不甚了了,只怕会有负殿下的重托,还望殿下收回成命。殿下今日所言,臣自当守口如瓶,不会透露半个字,请殿下尽可放心。”

李弘眉头微微一蹙,“贤弟该明白,覆巢之下无完卵,一旦社稷倾覆,江山易手,你在乡野即便可以苟活,但此生恐再也不会有出头之日了,而且当年你母亲在观音寺被害之事,我也得到了一些线索。”

李镇精神一震,“殿下此言当真?”

“我乃一国储君,岂能信口雌黄?贤弟想想,即使你仅仅想为母报仇,也该找些帮手,不然仅靠你一人,如何能破解如此大的谜团?此外,我还要告诉你,我要交代给你的事与你母亲被害一事也有着很大的关联,贤弟此行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李镇点点头,重新起身施礼,“不想殿下思虑如此周详,臣敢不效命?”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李弘顿了顿,“下面咱们谈正事,我交给你的任务就是找到礼部尚书武三思勾结论钦陵的证据,一举将其扳倒!”

“殿下的意思是,论钦陵在城中的内应是武三思?”

“必是他无疑。武三思这些年仰仗天后的宠信,在自己府中私募部属,设立官职,名其为天恩堂,专事谍报勾连之举,在长安城内遍插耳目,还勾结外蕃,图谋不轨。他与吐蕃已勾结多年,我所掌握的不少线索都指向他,只因此贼狡诈多疑,从未露出过马脚,所以我也苦无明证。

不过,此番论钦陵亲来长安,我们的机会也来了。能看得出来,论钦陵对那个胡姬势在必得,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必定会给武三思施加巨大的压力,迫使其铤而走险,露出破绽。贤弟你如今掌握了胡姬,就掌握了他们的命门,你可以用胡姬引蛇出洞,我们再从后将其一网打尽,一举而竟全功。”

“殿下,臣以为,论钦陵是我大唐死敌,他只身来长安实乃千载难逢之良机,把他捉住对殿下而言已是大功一件,何必还要冒险引出武三思?一旦事败,岂不是要鸡飞蛋打?”

李弘摆了摆手,“不行,除恶务尽,除掉论钦陵,只能算除去一个外患,然内患不除,朝廷将永无宁日。”

“好吧,我还有一个疑问,不知此事与我母亲被害之事有何关联?还请殿下明言。”

“先前,我的一个不良人在打探天恩堂属下郭风的底细时,得到了一个线索,郭风早年曾对你母亲有过非分之举。那时的郭风是奸相许敬宗的亲信,他见你们吴王府败落,又见你母亲年轻貌美,便起了邪念。为了能霸占你母亲,他先是散布消息称官府在追查吴王遗腹子的事情,迫使韦家将你送走,又将你母亲送入观音寺出家。之后他就趁此机会跑到观音寺,以向官府举报你的存在为由,要挟你母亲就范,你母亲抵死不从,他竟然带着人将你母亲强行拖走。而当天夜里便发生了那场离奇的血案。我猜想,郭风应是事后害怕韦家报复,便杀人灭口。此后数年,许敬宗致仕,此贼又到处钻营,最后投到了武三思门下,加入了天恩堂,成了主事,常年为非作歹,坏事做尽。贤弟可趁此机会拿住郭风,严加拷问,便知究竟。”

“竟有这等事?”

李镇惊愕万分。

“唉,是啊,谁能想到你母亲此等高门显贵之人,竟会被一个宵小 逼迫至斯,真叫人可悲可叹!”

李镇冷静下来,想了想,“如此说来,昨夜在破庙行凶杀害拂菻国使团的人也是郭风了?可他为何又对论钦陵矢口否认了此事?”

“这很好解释,武三思和论钦陵也只是相互利用,绝非铁板一块。论钦陵来长安必然会使武三思如坐针毡,他派郭风暗杀使团,应是想尽快断了论钦陵的念想,让他赶快回去,以免节外生枝,只是没想到贤弟你突然出现,救下了胡姬。如今当着论钦陵的面,郭风自然不会承认他杀害使团之事。”

“谢殿下指点迷津!”

李镇谢道,“殿下对臣推心置腹,臣感激不尽,愿尽心竭力以效犬马。”

“好!事关重大,你要小心行事,我会派三娘从旁协助你。今日我就不多留你了,待大功告成,我亲为贤弟摆酒庆功!”

“多谢殿下,臣告退。”

李镇再拜,退出了内堂。

眼看李镇走远了,宇文达便对李弘道:“殿下,此人似乎对功名利禄无甚兴趣,很难拉拢,贸然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是否太过轻率了?”

李弘叹了口气,“我已经快没有时间了,如今圣上头疾愈甚,已经不能理政,天后视我为眼中钉,在朝堂上一手遮天,处处打压于我,我别无选择,只有成功扳倒武三思,才能动摇天后的根基,挽回一些局面,否则非但东宫之位不保,性命恐怕都难以保全,成王败寇,我也只有孤注一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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