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戒台寺,龙飞驾车没有直接把楚韵秋送回家,而是开到珠市口西大街的晋阳饭庄。晋阳饭庄是北京一家最大的山西风味菜馆,门前古槐繁茂,院内幽静深邃,庭院里紫藤缠绕,海棠茂盛。厅堂宽敞明亮,华灯古画,雅致静谧。龙飞对楚韵秋说:“今晚我请你喝几盅,咱们酒逢知己千杯少。”
楚韵秋喜形于色,依偎着龙飞,问:“咱们算是知己吗?”
龙飞点点头,吻了她一下,“当然,红颜知己。”
他们在一间幽雅的房间里落坐,壁上挂着一幅画家纪清远先生画的《纪晓岚读书图》。画中的纪晓岚垂着长辫,悠然地坐在紫藤下看书,旁边有海棠树,花瓣飘落。龙飞说:“我平时非常敬慕清朝著名文学家纪晓岚先生,这里是他的故居,咱们入坐的这个地方是他的书斋‘阅微草堂’旧址,他的名著《阅微草堂笔记》的有些篇章,就是在这里写成的。建国后,这里改为饭庄。”
楚韵秋笑着说:“我听说纪晓岚生前有7个老婆,相互之间非常融洽,你知道他有两大癖好吗?”
龙飞摇摇头。“一是好吃肉,他特别能吃肥肉,猪肉、牛肉、羊肉、鸡肉、狗肉,鸭肉,样样爱吃。二是喜欢女人,他几乎离不开女人。”
龙飞说:“我想可能是他在政治上压力大,官场的黑暗,勾心斗角,互相倾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于是在心爱的女人身上寻求一些渲泻而已。”
楚韵秋哼了一声,“而已,还而已呢!”
龙飞唤来服务员,点了五滋汤、香酥鸭、太原焖羊肉、红白过油肉,还点了刀削面、猫耳朵、拨鱼儿,特别要了两瓶山西汾酒。五滋汤端上来,龙飞说:“这是饭庄的特色汤,具有滋补功能,相传是清初著名学者和医学家傅山所创,原是傅山为他的母亲调理病体配制的,主要以羊肉、山药、鲜藕、腌韭菜等为原料,加上酒糟、黄酒、花椒等调味道,滋味沉香,补中益气。楚韵秋喝了一口,果然有一种异香。龙飞又说:“著名作家老舍先生曾为晋阳饭庄题诗:驼峰熊掌岂堪夸,猫耳拨鱼实且华。四座风香春几许,庭前十丈紫藤花。”
酒过三巡,楚韵秋已是飘飘然,她摇摇晃晃着说:“龙飞,不瞒你说,我挺崇拜旧中国的习俗,那时候,可以有一夫多妻制,要是实行一夫多妻制,你会不会娶我?……”龙飞点点头,说:“会。”
楚韵秋伸出手指头,“几房”?龙飞笑着说:“九房。”
“什么?九房?”
她惊得睁大了眼睛。“你要娶9个老婆呀,那我就成了九姨太了,不行,我要当大房。”
龙飞说:“在旧中国一房一般都是父母包办的,没有什么感情,只能寂守空房,如同守活寡,最小的老婆才是男人最心爱的,有小鸟依人的感觉。”
楚韵秋已喝得酩酊大醉,她推搡服务员出去,关上门,趁机依偎到龙飞怀里。龙飞拍着她的肩头,说:“你喝多了。”
“没,没喝多,我的酒量天下第一,上面喝了,下面就出去了,我,没问题!”
她抓起酒瓶,又接连喝了三杯。她的脸色通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韵秋,你少喝点。”
“没什么,今天晚上老娘高兴,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龙飞把话题又引到林海青身上。“韵秋,海青对你好吗?”
“他他妈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呀!”
龙飞问:“他怎么对不起你?”
楚韵秋用双手捧起龙飞的脸,“他让我去勾引那个小白脸,他让我跟那个小白脸上床。我是他老婆呀!他他妈连绿帽子也不在乎了,就是为了他的什么伟大的事业!……”龙飞故意问:“什么事业?”
“什么事业?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你们说的共产主义,想起这种事我就恶心。我是无奈的,又是无辜的,什么找模特?这是欲盖弥彰啊!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他是一个冒牌的共产党!一个假共产党!我是不想上他的贼船啊!”
她哭得很伤心,眼泪夺眶而出,湿了龙飞的衣服。龙飞说:“韵秋,你喝多了,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我没有喝多,我心里清醒得很,我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一个明察秋毫的人……”“对,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一个明察秋毫的人。”
龙飞扶起楚韵秋,把她放到旁边的沙发上。楚韵秋用胳膊搂住龙飞,用芳唇在龙飞的脖颈间又吻了一下,“龙飞,你说我说得对不对?海青,他不是东西!他算什么丈夫?!顶多就是一个王八,一个王八蛋!龙飞,我信任你,崇拜你,尊重你,爱你,这种爱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我要是早于海青认识你,早于你的妻子认识你,我会嫁给你,我会做你的妻子。龙飞,你说实话,你能接受我吗?!你说话呀!……”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龙飞。龙飞点点头。她的眼泪“扑籁籁”淌下来。“可是我对不起你,我的贞操被我的继父夺走了。我嫁给了海青,后来又和骆泊上了床,我曾经和3个男人有肉体关系,可是他们是什么屌男人呀!我的身体被玷污了,我给不了你圣洁的身体了,这难道是我的过错吗?!”
龙飞安慰她说:“这不是你的过错,不是你的过错,顺其自然。”
楚韵秋抽泣着说:“作为女人,我命好苦啊!龙飞,其实作为一个女人,性器大同小异,那是爹妈给的。我的灵魂是属于你的,精神永恒。一个女人如果心不在对方身上,就是锁住她的私处,也无济于事,锁不住她的心啊!……”她说完,眼睛渐渐闭上,睡着了。龙飞结完账,将昏昏醉睡的楚韵秋扶上车时,她也没有醒来。龙飞驾车将到宿舍大院时,楚韵秋才悠悠醒来,她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车流,揉了揉眼睛,问龙飞:“龙飞,这是在哪里?我刚才是不是喝醉了?我是不是说醉话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龙飞转过头,轻描淡写地说:“你没有说醉话,你可能累了,困了,睡了一个小觉。”
楚韵秋没有说话,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龙飞从李副部长的办公室出来时,天已经很晚了,繁星眨眼,皓月当空,他把车停在楼下,径直上楼,用钥匙轻轻地开了自家的门。卧房里亮着灯,南云倚在床头看着电视,她还在等他。“小云,你还没有睡?”
他走进卧房,关切地问她。南云朝他嫣然一笑,“我不太困,晓菲早已经睡了。浴池里放了水,可能有点凉了,你再兑点热水。”
龙飞说:“我又约李副部长到他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所以回来晚了。”
南云说:“我还给你泡了绿茶,在客厅的茶几上。”
龙飞俯下身,吻了南云的额头。南云近距离和他对视的一刹那,发现了他脖颈间女人留下的唇印。淡淡的殷红的唇印。是楚韵秋的唇印。南云不经意地问:“龙飞,你跟哪个心爱的女人约会去了?”
龙飞发现了她注视的视线,走到墙上挂的一面圆镜前照了照,发现了唇印。他回到南云的身边,脸色飞红。一闪即逝。“小云,我在执行任务,一项特殊的任务,你要理解……”“哦,这么特殊?吕布戏貂蝉?还是貂蝉戏吕布?”
南云歪着头审视着龙飞,眼睛里泛着戏虐的光辉。“你去问李副部长吧,他都清楚,他也是你的上级。”
南云催促他,“快去洗吧。”
龙飞脱去上衣、裤子和背心,只穿着内裤走进卫生间,浴池里的水尚温,池台上有香皂,他的专用毛巾搭在毛巾杆上。他脱下内裤,走进浴池,半卧池内,柔净的水波滑过他的身体,他感到特别舒服。他扯过毛巾,擦拭香皂,轻轻地洗着。洗着洗着,一阵困意袭了上来,他走出浴池,用毛巾擦干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移开塞盖,放光了浴池里的水。他穿着拖鞋,扯过一件洗巾披在身上,没有马上穿睡衣,蹑手蹑脚爬上了床。南云已经钻进被子,头朝外,没有睡觉,她怔怔地在想着什么。龙飞用手推了推她,柔声说:“小云,……”南云转过身,看到他一副温柔的样子,小声地说:“龙飞,今天真的不行,我来事了……”这天晚上,骆泊没有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后离开凌府,他逗留在凌雪琦的卧房里,充满了柔情密意。凌雪琦看他那副春意缠绵的样子,心里特别高兴,她给他削了一个苹果,依偎到他的怀里。“今晚别回去了。”
她说。骆泊为难地问:“在这里过夜合适吗?”
凌雪琦小声说:“爸爸和妈妈已经躺下来睡了,妈妈跟我说过,说你岁数已经不小了,如果你有那方面的要求,让我尽量满足你,她已经默认了。”
骆泊小声说:“你再看看,他们睡着了吗?”
凌雪琦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了。骆泊迅疾从兜里摸出一个小药包,打开药包,把包里的药粉倒入凌雪琦的茶杯里。他的心有点跳。一会儿,凌雪琦回来了。她小声地对骆泊说:“他们已经睡着了,爸爸的呼噜打得山响,像打雷一样,妈妈的鼾声像蚊子叫。”
骆泊放心地说:“好,你的火力侦察不错,把门反锁上。”
凌雪琦听了,由衷地兴奋,就像三伏天喝了一瓶冰镇的北冰洋汽水;她把门反锁上,然后来到骆泊面前,含情脉脉地望着他。骆泊站了起来,紧紧地拥住她,就像一个饥不择食的饿汉,恨不得把她吞下去。凌雪琦满脸通红,浸出了晶莹的汗珠,看到开禁的心上人颤抖不已,她的全身都在抖,一股暖流迅速涌遍了全身……骆泊发狂地吻她,她的头发,鼻子、眼睛、耳根、脖颈……凌雪琦完全陶醉了,她尽情地享受着。骆泊开始的剥脱她的衣服,就像一层层地剥一根鲜嫩的竹笋。凌雪琦已没有任何神秘可言,她就像一只小白鸟一样被骆泊揉捏着。骆泊迅疾褪尽了自己的衣物,把她扑倒在床上。凌雪琦断断续续地说:“亲爱的,轻一点,别弄疼我……”其实在整个过程中,骆泊一直把凌雪琦幻想成楚韵秋,只是凌雪琦的身上透发出一种牛奶的气息,而楚韵秋身上浸出的是一种淡淡的薄荷的味道。凌雪琦起初是快乐地**,后来竟感动得哭了,她的哭声愈来愈大。骆泊生怕在这深夜被她的父母听到,急忙用手掩住她的嘴。“舒服,真是太舒服了,……”她的脸涨得通红,喃喃地说。骆泊端过她的茶杯,递到她的嘴边,“来,喝点水,喝点水对身体有好处。”
凌雪琦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一忽儿,她进入熟睡状态。骆泊迅疾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溜了出去。客厅里静寂无声,漆黑一团。他悄悄摸进书房,掏出准备好的手电筒,来到保险箱前。在这之前,保险箱对面墙壁上的图钉微型摄像机已经拍摄到保险箱的密码,图钉已经撤去。骆泊默念着保险箱的密码,打开了保险箱。保险箱内堆积着皮包和一些文件。他迅速打开皮包,发现了他送给凌云飞的笔记本,他打开笔记本,从夹层中掏出一颗黑色的夹扣,这是一枚微型录音机。他把这颗黑色夹扣放到兜内,又掏出另一颗黑色夹扣放到笔记本的夹层中,把笔记本整理好,放回保险箱。他把保险箱关好,退了出来。客厅里静悄悄的,月光从宽大的玻璃外泻进来,柔和的月光洒在沙发和书柜上。骆泊走进凌雪琦的卧房,凌雪琦依旧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没有醒来。骆泊处理了她的茶杯里的茶水,然后为凌雪琦穿上内裤和睡衣,摊开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这一切都作好之后,他关掉房间里的电灯,退出卧房,走出凌府。稻春阿菊得到骆泊窃取的夹扣情报后,欣喜若狂。她扭开夹扣微型录音机,录音带传递着中共歼40型新式战斗机研制小组开会的种种信息,录音结果表明,歼40型新式战斗机的研制已进入关键阶段,主体科研已经完成,试验初见成效。白薇指示稻香阿菊携带这一重要情报从中俄边境出境,苏联境内将有人接应,并设法将她送往台湾。具体路线是从北京出发,坐火车驶达海拉尔,从海拉尔到达额尔古纳中苏界河,偷渡出境。同接应人接头后,从日苏交界的北方四岛进入日本北海道,取道东京,由东京乘飞机飞往台北。她的身份是苏籍日侨职业演员,目的是旅游。稻春阿菊准备停当,将自己装扮成年轻英俊的美少年,头发剪得更短,拎着一个淡蓝色行李包,登上了北京至海拉尔的火车。火车一声长笛,缓缓驶出北京车站,此时已是傍晚,夜幕即将降临,稻春阿菊望着窗外,古朴的东南城角楼,那一片片斑驳破碎的古城墙,一幢幢黄色的楼群,都迅速地消失在后面。她所在的是6号硬卧车廂,旅客中不分恶人和小孩,孩童的哭闹声使她心烦,旅客的汗渍味不时进入她的鼻孔,使她一阵阵感到恶心。她端起茶杯,一口一口地盲目地喝着,偶尔吞下几片茶叶。在这之前,她巡视了一下前后几个车廂,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她思忖自己深居简出,神出鬼没,装扮成青年男子,不会有人发现跟踪,她的行踪只有她的上司白薇一个人知道,万无一失。她整日躲在北京东城土地庙下坡3号法式别墅那个湖湿的地下室里,任凭老鼠的搔扰,偶尔也有野猫和黄鼠狼光顾,吃饭也是饥一顿饱一顿,起初她在地下室小便,时间长了,觉得味道不好,改为在别墅的后花园的草丛里。她在几棵苹果树之间挖了一个坑,用一个纸板围上,算作一个临时厕所,这个简陋的厕所可比日本北海道那个美丽小镇公寓的厕所条件差远了,想到这里,她觉得有几分委屈。她想起了博学慈祥的外婆,那个出身名门的善良老妇人,她就是在外婆的身边长大的,外婆能给她讲许多动听的故事,特别是日本的历史。她特别喜欢外婆作的沙拉,外婆总是在土豆块和圆白菜上面放上几颗红樱桃,鲜艳可爱;外婆的红烧鱈鱼也让她垂涎欲滴。外婆经常拎着小铁桶带她去海边捡蚌儿和小螃蟹,海潮的碎浪般退去,海滩上遗留的活物和五颜六色的宝物,使她流连忘返。她光着雪白的小脚丫在柔软的海滩上跑啊跳啊。外婆走累了,就坐在一块礁石上,月光追逐着她的身影。一天夜星,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妈妈从欧洲回来了,给她带来此利时的黑色巧克力和维也纳的香蕉糖果,她依偎到妈妈怀里,幸福地笑啊,妈妈用红艳的芳唇亲吻着她的小脸蛋,醒来才知是一个梦。她嚎啕大哭,惊醒了外婆,外婆把她抱到怀里,用苍劲的手捡弄着她的头发。她的妈妈桥本阿菊经常穿梭于欧洲、亚洲的社交场合,以自己的风姿绰约和多情妩媚,玉体横陈,捕获了不少高级猎物,为日本帝国建立了丰功伟绩。日本战败投降后,她神秘地失踪了,就像在人世间蒸发了,在很长的时间里,稻香阿菊也没有再见到她。她没有见过外公,外公是日本江田岛海军学校副校长吉野中将,在他的精心严历的培训下,一批批日本热血男儿奔赴前线,在万里海疆演出了悲壮的一幕幕活剧。稻香阿菊听外婆说,他在日本战败投降后,在江田岛他的办公室里剖腹自杀了。稻香阿菊还想起10岁时她放学回家,路过一个木桥,遇到一个醉汉,把她拽到树林里,粗鲁地剥掉她的内裤,强奸了她。她大声呼救,疼得大叫,可是无济于事。醉汉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她望着自己半裸的身体,伏在草丛里伤心地啜泣。回家后,她不敢告诉外婆,偷偷地来到浴室,狠命地洗刷着耻辱的污物……从此,她恨透了男人,特别是喝醉酒的男人,她也厌恶**。在她青春妙龄的芳唇,一个时髦美丽的中国年轻女人来到了北海道,这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叫黄妃。这时,外婆才把她真正的身世告诉她。原来她的父亲是一个中国人,叫黄飞虎,是国民党梅花党的副**,她是个私生女。黄妃把她带到台湾,她终于见到了生身父亲黄飞虎,并高兴地得知母亲还活着,在中国大陆长春市潜伏。黄飞虎为她取了一个中国名字叫黄槟。以后她又到美国爱训,射击、骑马、驾车、发报、摔跤、拳击、擒拿、床上功夫等各门课程成绩优秀,还掌握了英语、汉语等一些国家和地区的语言。在美国西部她又见到了另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黄栌。以后她被派到中国大陆,终于见到日思暮想的妈妈,妈妈桥本阿菊此时栖身于北京东城粮钱胡同13号一座小白房子里,这是梅花党的一个秘密据点。她还是在4岁时见妈妈的最后一面,妈妈比以前苍老憔悴许多,鱼尾纹悄然袭上眼角,但是风韵犹存。母女俩抱头痛哭,泪湿衣襟。妈妈长期在中国大陆长春潜伏,为了便于掩护自己,她被迫嫁给了一个人力车夫,过着简朴平庸的生活。以后黄飞虎派人找到了她,布置了梅花党的重要任务,她杀掉临时丈夫,那个人力车夫,来到了北京。可是没有想到北京东城粮钱胡同13号这个据点被中共警方破获,妈妈在阻击战中为梅花党殉身。想到妈妈的惨死,稻香阿菊不禁怒火中烧。她个性倔强,从小外婆就把她当做男孩子看待,她小时候也喜欢跟男孩子一起玩耍,夏天时到大海中游泳,甚至裸泳,冬天时一起打雪仗,堆雪人,赤着双脚,在雪地中飞跑。有一次,她和镇上的几个男孩子到一个宽阔的雪原,比赛裸奔。她第一个脱得一丝不挂,在瑟瑟的寒风中纵声歌唱。男孩子们见她这么勇敢,也纷纷脱下衣裤,一起裸奔竞赛,结果她得了第一名。当时制订的比赛规则是,裸奔冠军可以随意指定一个参赛者当马骑;她快活地指定一个英俊的小男孩,赤裸裸地双膝跪在雪地上;她骑在他的身体上,用手拍打着他光溜溜的屁股,喝令他跪行;每当想起这个快乐的游戏时,她都会开怀大笑。此时此刻,她想起这一幕情景,忍俊不住又露出了笑容。一个乘警过来了,她有点紧张,不由夹紧了双腿,在那个幽深的私处,藏匿着一颗神秘的夹扣,那里面记录着重要的机密信息。乘警不经意地看了看她,走了过去。她松了一口气,紧夹的双腿又松驰了,她晃动着双腿。火车已经过了承德,陆陆续续又上来一些旅客,寻找着座位,有的乡下旅客还提着一串串老玉米和红薯干。稻春阿菊发现在她的座位的斜对面,离她所在的硬卧位3个硬卧处,坐着一个老妇人,穿着破旧的蓝布衫,手握一个木杖,满面皱纹,可能是眼疼的原因,戴着一个墨镜,镜片蒙着灰尘,一只镜腿裹着胶布,就像一个盲人。稻香阿菊发现这个老妇人不时望着她,当她正眼看这个老妇人时,老妇人就扭过头注视着别的事物。她有些奇怪,于是走到老妇人面前。“您需要帮助吗?”
她问。老妇人见状,抬起枯瘦的左手,指了指左耳,意思是耳朵聋,听不见。“您没有家人陪伴吗?”
她又问。老妇人没有理睬她,右手紧紧握定本杖,木杖其实就是一根树干,泛黄,发黑。稻香阿菊见老妇人不理睬她,只好走回原位。火车飞快朝北疾驶。一忽儿熄灯了,到了旅客睡觉时间,车厢内一片黑暗。稻香阿菊有些困倦,她点燃一支大前门牌的香烟,闷闷地吸着。一个列车员走过来。稻春阿菊问她:“火车开到哪里了?”
列车员回答:“已进入内蒙古地区了。”
稻春阿菊的铺位在上铺,她望了望空荡荡的上铺,又望了望行李架上自己的行李,一个蓝色的行李包,里面是男人和女人的衣物,化妆品、洗漱用具、钢笔、杂物等,拉锁交接外挂有一个小锁。她向卫生间走去。临睡之前应该上一趟厕所。卫生间有人。她靠住车壁微闭着眼睛等候着。车厢里发出旅客的鼾声。烟草味,汗渍味等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弥漫着,在车厢里交融、撞击,形成更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卫生间内有冲水声。门开了,一个年轻秀丽的窈窕姑娘微笑着走了出来。微笑什么。她有些纳闷。难道渲泄也是一种幸福快乐的事情,或者想起了什么美事。她走进卫生间,反锁上门。气味难闻。臭味、骚味,还夹杂着一种血腥气。这么漂亮的姑娘拉屎竟然这么臭,一定是喜欢食肉的雌性动物。她屏住呼吸,脱下了裤子,蹲了下来,悄然小解。泛黄涓细的液体轻轻地泻下来,滑入铁皮,淌入一个孔口,在风中飘洒……她回到原位,爬上了卧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她恍恍惚惚梦见自己依旧躺在北京东城土地庙下坡3号潮湿的地下室里。已是深夜,月光轻轻地泻进来,窗外树叶簌簌作响,她像往常一样夜不能寐,这时一只老鼠窜了进来,她抄起一把烂笤帚驱赶着老鼠。走廊里静悄悄里,房屋的门关不严,露出巴掌大的门缝。已是深秋,地下室的铁栅栏窗透进些许凉风,一是没有被褥,二是为了安全起见,她一般都是穿着衣服睡觉。这时,走廊里想起一阵脚步声,她立即去摸兜里的手枪,端枪在手。门被踢开,龙飞率领中共公安人员端着手枪冲了进来,几支枪口对准了她。龙飞怒声喝道:“帝国之花,梅花女皇,原来你躲在这里!你的末日到了!”
她拼命扣动扳机,可是枪声未响,这支枪出现了技术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