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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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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三十六天后“阿幽,来信了。”

阿幽继续手中的算盘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了一下又继续手中的活,白天献媚似得将信拆开,直接念了起来。阿幽看似不认真,但时不时听了几句,多数讲的是信中人又去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遇见了什么人,做了何事。白天念完信后叹口气道:“真羡慕姐姐,四处游走。”

阿幽停了手中的算盘回道:“你可以去寻他们呀。”

“你不一起去,多没意思。”

阿幽白他一眼哄道:“我呢,就一直待在这里哪也不去,你尽管去游历,归来我仍在这里。”

“不要,你跟我一起去。”

“你不是经常一个人出游么。”

“不,有你在才有意思。”

阿幽摇头,不想继续跟他瞎扯下去,这时从店外走进一个相貌俊美的公子,他的到来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满脸疲惫却也挡不住脸上的俊美,漫不经心的靠在柜台上随手往后厨的门扔了一只野兔,野兔在快进入门口时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接住,然后那公子开口道:“今晚我们吃兔兔。”

说着还狡黠的看着阿幽。阿幽听到那声兔兔,忍不住笑了笑朝后院喊道:“魏大哥,劳烦你上一趟山。”

“摘你要的那果子是吧。”

一个健壮的男子从后院走进来朝阿幽问道,阿幽连忙装可爱的点点头“嗯嗯”,可那叫魏大哥的壮汉下一秒却拒绝道:“太远了,不去。”

他刚说完,从后厨飞出一把菜刀从他面前飞过,砍在不远处的门框上,客栈里的宾客们看着那菜刀飞出的速度,忍不住惊呼。翩翩公子淡淡的笑道:“速去速回。”

壮汉委屈的将刀拔下来,不情不愿的朝厨房送去,走到阿幽身边时剜了她一眼,阿幽连忙赔笑安慰:“很快的很快的,辛苦啦。”

她笑着看那魏大哥出了店门,然后继续盘着手里的账目,翩翩公子看了眼她手里的帐本,似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道:“对了,有个事情跟你有关,你要不要听?”

“额,我发觉你最近越来越喜欢捉弄人了。若与我有关,直接说了便是,还问我要不要听。”

那公子本就好看的脸笑了起来更加养眼,看了一眼白天问道:“你好奇么?”

白天自然点点头,公子得意的伸出两根手指,“二两银子。”

阿幽连翻白眼,白天觉得自己被耍了一般,出手将那公子的两根手指掰回去道:“徐来,咋们好歹朋友一场,谈钱多伤感情。”

徐来不为所动怼道:“她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还使唤我的人,我收二两银子,过分么?”

宾客们听着,赞同的点点头。阿幽拿起手中的算盘摇了摇说道:“这不正在为你打工么?”

徐来冷哼一声:“呵,这则消息,收你二两算少的了。”

阿幽十分理性的说道:“徐来,你明知道我吃你的,住你的,哪来的钱!”

“所以,我问的是白天啊。”

徐来看向白天,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若再不听,怕是要涨价了。”

白天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扯住徐来的衣袖:“你知我来戈壁玩耍,从不带钱的。”

徐来叹口气甩了甩衣袖道:“宋景轩到边境了。”

“谁?”

白天愣了一下,客栈里的散客们也愣了一下。许久有人说道:“宋景轩,瑞王府的世子爷。”

阿幽瞬间定在原地,徐来继续不紧不慢的补充:“算算时间,快进入沙镇了。”

“对了,一年前,皇上为景轩世子和俊飞世子同时指婚,你可知发生了什么?”

“什么?”

“新婚当夜,两位世子都未在府上。”

“你怎知此事?”

“自然,那晚下着宁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雨,京都不少人见两个不同模样的男子穿着一身喜服在外游荡,第二天这事便在城里传开了。而这两位喜服男子,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哦~~那他们为何洞房之夜不在家中,还在雨中游荡?”

“这~~不得而知。”

“不过,这宋景轩来戈壁做什么?”

听到这里阿幽下意识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又低头看看身上的襦裙,不行,这身太难看了。白天瞧她那紧张的样子不高兴了,“你还想着他。”

阿幽冷静了一下,解释道:“再怎么说,他也算我前任,我总不能让他瞧见我如此模样。”

徐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能有何模样?”

阿幽白了他一眼:“都怪你,哎呀,让开,我要去换身衣裳。”

“不用换了!”

一个再次听到依旧那么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阿幽不敢回头,慌慌张张的跑出大堂。大胡子跟在后面朝那背影喊道:“侄媳妇,你去哪啊!”

正要追上去,被白天拦住质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来住店啊。”

大胡子回道,声音不像从前那般浑厚有力,反倒显得有些疲惫。店里的散客紧紧的盯着他们,大胡子继续说道:“是你小子掳走了我侄媳妇的?”

白天不知为何看到这几人十分不爽,但的确是他拐走的,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董乐阳上前拦住大胡子,让他不要轻易动气,接着又朝徐来作揖,礼貌的说道:“徐兄,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徐来依旧那一副和蔼的微笑:“世子殿下,似乎清瘦了些。”

董乐阳回道:“我从未告知过徐公子身份,公子何必如此称呼在下?”

徐来乐呵呵的看向后院说道:“不知董公子此次要住多久?”

董乐阳向他看的方向看去回道:“短则半月,长则?我也不知多久。”

“无妨,只要公子付得起,想住多久住多久。”

徐来很洒脱的说着,转身又看向他。一旁一位看了许久热闹的散客也凑了过来,脸上不爽起来,“哎徐老板,你对我们可不是这样做生意的,他怎么可以用银钱来换?”

“他是来办事的,跟你们不一样。”

徐来看都没看那人一眼,那人见状识相的回到自己的桌子旁坐下,他微微欠身朝董乐阳道:“我还有事就不招待你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一个店小二模样的男子从后厨走到几人面前说道:“董公子若不介意,上次住过的那几间正巧都空着。”

“劳烦。”

董乐阳看着后院若有所思,大胡子看他不紧不慢的样子急得不行,指着后院问:“你还不快去找她?”

董乐阳缓缓说道:“不急,先带你去休息,至于她,我们还有时间。”

白天气冲冲跟着阿幽来到后院,推开房门脱口而出就问:“你还喜欢他?”

阿幽愣住,是么?白天见她表情,已然是了,于是继续追问:“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出去收账呗,对了,他们要住多久?”

“要不,去我家吧。”

白天呵呵笑着说,感觉自己提了个很好的主意。阿幽连忙谢绝:“别,我更宁愿待在这里。”

白天噘噘嘴,转念又想到一个主意说道:“那要不,我们去找姐姐吧。”

“好主意。”

阿幽点点头,顺便还能去看尤阿乐那死小子。白天见她乐意,开心的跳起来,想了想说道:“你且在此等着,我回去收拾收拾,晚些来接你,我们私奔去。”

阿幽白了他一眼,白天没理会,兴高采烈的就回去了。而此时的楼上,一个男子小声呢喃道:“又想逃么?”

决定要逃跑,阿幽立马收拾起包袱起来,捡了几件衣服后就听门外响起魏大哥的喊声:“果子摘来了。”

还真快,阿幽这才想起一会还要给徐来做兔兔吃呢,又看看自己手中的包袱,“我在干嘛?要不做了饭再收拾?”

她自问着,正想着到底该怎么办时,嘭的一下门就被踢开,是灵儿。阿幽连忙扔了手中的包袱,正要跟灵儿解释,就感觉脖子一勒,整个人被灵儿拎了出去。嗯,果然是灵总的风格,阿幽被她拎出房间,挣了几下后,踉跄的逃似的冲进厨房嘴里喊着:“女侠饶命,我去就是了。”

灵儿拍拍手没有说话,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客房的人影,也跟进了厨房。小一站在二楼看着院子里的一切,有些担忧的问身旁的公子道:“公子,可要去帮忙?”

“不必了,她不会怎么样的。”

徐来其实极少喊阿幽做饭,不过只要点了她就不能推脱。阿幽费了半个时辰才倒腾出一顿饭来。饭菜一一上桌,等店里的几人一同坐下吃饭时,大堂里的散客已经走的只剩下董乐阳和小一了,很明显,他故意在这里等她的。磨磨蹭蹭的端上最后一盘菜,阿幽本想就躲在厨房将就吃完算了,结果还没打定主意,又被灵儿一拎,扔到了饭桌上。徐来看她那怂怂的模样满脸的笑意,魏小二看出徐来的快乐忍不住问道:“公子似有何趣事?”

灵儿夹了几口菜淡淡的说道:“咸了。”

徐来笑了笑也吃了几口说道:“有人今日,心不在焉。”

阿幽低下头不敢吭声,却感觉到一旁的那位公子似有笑意。她不甘心的夹起肉尝了一口,没觉得咸了,生气的说道:“胡说,明明刚好。”

“我说的是这盘。”

徐来用筷子敲了敲另一盘的土豆丝。阿幽不确定的吃了一口,额,的确咸了,但还是勉强的吞了下去嘴硬说道:“明明,也刚好。”

徐来笑出声:“我看你能撑到何时?”

没等他出手,就见旁边的灵儿将整盘土豆丝都倒进了阿幽的碗里,阿幽满脸的委屈推着灵儿的胳膊,但她怎么斗得过灵儿,眼睁睁的看着碗里堆满了土豆丝,还撒了一些在桌子上,嘴里苦苦的嚷着:“灵总,我错了,我认错。”

灵儿没有理会她,继续吃饭,徐来也继续笑着轻轻的摇摇头。阿幽偷偷伸出筷子想要去夹别的菜,却被灵儿拦住,试了几次后,只得放弃,可怜巴巴的望着徐来用眼神祈求他放过自己,还没等徐来表态,却听到一旁看戏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被他看笑话了,阿幽恨不得把脸埋在碗里,谁让自己惹了灵总呢,还是认命的吃土豆丝吧,不过她才吃了一口,就咸得她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正想起身去倒杯水喝,忽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影,那身形之快,躲过了灵儿飞过的筷子,稳稳的坐定在阿幽身旁,还在她手边放下了一杯茶水。“还未吃过你做的菜,很想尝尝。”

说完,一只纤细的手抽出阿幽的筷子,夹起了土豆丝塞进了嘴里,那张嘴在品尝完后,笑着说道:“的确有些咸了。”

阿幽连忙抽回自己的筷子,不敢看他,继续埋头扒饭。董乐阳知她此刻不会理会自己,于是继续说道:“明日我要同舅舅去妖都山,若不出意外,兴许五日之后还能回来,你且乖乖在此等我。”

妖都山?又去?阿幽忍不住抬头向他看去,他瘦了好多,也黑了很多,眼神明明十分憔悴,但也充满了爱意。一时间阿幽看着那双眼睛忘记移开,直到董乐阳嘴角露出笑意,他知道,她输了。自信的又抽出她手中的筷子,一筷一筷的将那土豆丝全部吃掉然后说道:“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吃到你做的饭菜。”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来诀别的。阿幽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董乐阳却默默放下筷子,很干脆的离开了。看着那离去的背影阿幽一头雾水,徐来冷不丁朝那背影道:“祝君好运。”

本来只是一句简单的祝福语,却让阿幽紧张起来:“此行很凶险么?”

灵儿见阿幽什么也不懂,替徐来解释起来,“同行的那个大胡子中了剧毒,他们此行是要去找妖王要解药。”

阿幽不可置信的看着灵儿,又看看徐来,徐来还是一张笑脸点点头补充道:“我让灵儿去给那位大胡子看了一下,她比我更了解。”

阿幽又着急的看向灵儿,灵儿继续说道:“那人已中毒数日,五日之内若无解药,怕是要无力回天了。”

“这么厉害?”

“此毒是妖王特制,中毒者前期只会感觉到轻微疼痛,随着时间推移痛感会越来越重,最后蔓延至全身,期间会有几日症状不太明显,那时其实是身上的神经渐渐坏死感觉不到疼痛。若时间久了,体内的脏器会慢慢衰败而死。”

灵儿说着,表情依然平淡。阿幽听着解说,想到之前看到大胡子的状态,“可他刚刚明明好好的。”

“那只是他在隐忍,饭前他的症状发作过一次,公子命我去瞧了一下,毒已攻入内脏,全靠他深厚的内力强撑着,但若五日之内得不得解药,恐怕有了解药也过了最佳时期。”

“这就是江湖,生死无法定论。”

徐来冷不丁补了一句。阿幽听到这里突然想起阿华,那个舍命救自己的少年,如今轮到了大胡子,虽然这次并不是因为她,但这个人是大胡子,那个将自己如亲侄女般看待的大胡子,也是她遇到董乐阳后,第一个对自己和善的人。是他嚷着让董乐阳带自己去治病,想到这个人身中剧毒,难过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阿幽悄悄走向后院,望着二楼的客房,有一股冲动很想上去看他一眼。小一走出房间看到楼下的阿幽,温和的说道:“幽先生不必担忧,纳兰前辈的毒,我们定会拿到解药。”

阿幽仔细的打量了他一圈,他也瘦了许多,黑了许多。这几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忍不住想着,小一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解释道:“数月前,纳兰前辈联合浩澜前辈去妖都山想要骗回玉佩,被妖王拆穿,两人敌不过妖王险象环生,但纳兰前辈不幸中毒,浩澜前辈为获取解药,只身去了找妖王。前些天我们才重新得了他的消息,妖王命我们再度进妖都山谈判。”

“谈判的意思,就是还有机会咯?”

阿幽期盼的看着小一,希望从他口中获得肯定的答案。小一迟疑的点点头,也不知此行到底会如何,怕她失望,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房间。阿幽虽然获得了那个点头,但心里猜到他也拿捏不定,只能看着那房间胡思乱想。徐来走到阿幽身后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妖王这个人并像传说中那般冷血无情。”

阿幽疑惑的看向他,“你认识妖王?”

徐来点点头,“嗯,有过交集。”

“那你确定,妖王这个人是好说话的么?”

“好不好说话我不确定,但她脾气很是古怪倒是真的。”

阿幽静静看着他,想听他再多说一些,但他只说到这里,然后话音一转:“若想去看便上去,若不想去看,就乖乖的给大爷收拾碗筷。”

“你这人~~”“本大爷愿意安慰你几句已是施舍,你欠本爷的帐,怕是在这算一辈子的帐也还不完,还不快去!”

原本还有些担忧的阿幽被他忽然的呵斥弄得没了心情,朝他哼了一声,又回到了大堂,但桌子上的碗碟早已收拾干净了,阿幽又跑到厨房,灵儿一边洗着碗筷一边朝她道:“莫要担心了,若那人有幸从妖都山回来,我兴许有个偏方,能为他续命几年。”

阿幽连忙蹲在她的面前:“真的么,能续上几年?或许能不能找到法子解毒呢?”

灵儿本来只想多说那一句话,没想到她得寸进尺,满是不耐烦的回道:“能续命已是幸运,你莫要奢求更多。”

她说完继续刷着手中的碗筷,却听到轻微的水滴砸在地面上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旁边的人在哭,忍不住安慰道:“这已是我能想到最难的法子,真的再无能为力了。”

说完慌张的刷着碗筷,不敢看阿幽的脸,阿幽擦了眼泪笑着说道:“谢谢你。”

灵儿装作不在意的继续刷碗,耳朵却一直听着阿幽的气息,好像没哭了。带着各种担忧一直熬到半夜,阿幽睡不着,反反复复的想着晚上的一幕又一幕,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铁石心肠了。就在她纠结到快要清晨时,白天如约的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拿着一个包裹。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阿幽的床边,本想轻轻叫醒她,却发现她本就醒着,高兴的问道:“你一直未睡?”

他以为阿幽是为了等他所以一直没有入眠,可阿幽却苦着脸朝白天解释道:“小白,恐怕我不能跟你走了。”

“为什么?”

“舅舅中毒了,明日要进妖都山寻解药,我放心不下,想在此等他安全回来。”

“舅舅?”

白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看着阿幽脸上的愁容,也跟着担心起来。“是董乐阳的舅舅,不过,他对我极好,待我如亲侄女一般。”

阿幽继续解释。白天露出沮丧的表情,“我还以为是你的舅舅,原来是他的。”

阿幽知道白天此时不能理解,勉强的解释道:“无论如何,他曾救过我的命,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白天扔下包袱,前一秒那里面还装满了他对此次旅途的各种期盼,而这一刻,那仿佛一个多余的物品。“你知道么,我一直不理解你到底有多放不下那个人,直到刚才,我才发现,就如我放不下你一样。”

阿幽吃惊的看着白天,但马上摇摇头说道:“小白,你一直知道,我将你视作朋友,若你有一日也身受重伤,我也定不会舍你而去。那种情感,并不是爱情,你知道的。”

白天重新捡起地上的包袱,牵起阿幽的手问道:“若我今日执意要你跟我离去,你选择跟我走,还是留下?”

阿幽为难的看着他,白天的脸上的认真让她知道,他在逼自己做选择。“小白,你知道,我不擅长骗人,他曾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我都不会离开,又何必如此?”

白天听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松开她的手臂略显无奈的道:“你果然跟我一样的倔强,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

阿幽看着这个童颜般的男孩,即使长了岁数,但心智依旧如大男孩一般,他对自己的喜欢,都因那些画作而起。“小白,若我没有画那些画作,你还会喜欢我么?”

阿幽突然问道。白天愣住,脸上慢慢露出一丝惊恐,正要解释点什么,阿幽却先开口道:“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我们两人之间的喜欢,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今日你会因我画的那些画作而喜欢上我,今后或许有天,你会遇到一个因她的性格,为人,谈吐而喜欢上的人。”

“可是,我也喜欢你的性格,你的为人,你的谈吐啊。”

“嗯,那灵儿呢?魏大哥呢?他们的性格,为人你喜欢么?”

白天思考着,有些不想承认的说道:“不一样!你不要把我当做孩子。你总是那样,一副姐姐的模样跟我说话。”

“我今日说要留下,是逃不过我的良心,我做不到看着自己的朋友身负重伤而我却无能为力,还想着半夜离去,这不合道义。并且若哪天你有难,我亦会如此,你又何必将此事和男女之情混为一谈。”

“可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姐姐看待!”

白天说着,明显完全没听进阿幽刚才的话。两人僵持的看着对方,直到一声鸡鸣划破了夜的宁静,白天强势的说道:“你知道么,从白家堡过来的路上,我想到能与你一同出游去找姐姐,有多高兴,我连如何向姐姐介绍你都想好了。可是在听到你不想离开后,我心里很失落,同时也很失望,你总是把我往外推,我想着这一次不再迁就你,逼你跟我一同离去,没想到,你居然能如此狠心,说出待我如弟弟一般这样的话伤我。”

阿幽看着他想解释点什么,白天不给她机会继续道:“可是,我还是不忍心,算了,我再等你五日,若五日之后你能安心,我便等你安心后再同我一起离去。”

阿幽看着白天认真的脸,很想去反驳,但白天并不给她机会,说完便放下包袱离开了。阿幽为难的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天空,鸡鸣声越来越急,她披上外衣走到窗边,看着白天离去的方向,又看向二楼的客房。那就再等五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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