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肯定是上钟楼了。两人拾阶而上,苏晓晴一路侃侃而谈:“师父你看,这座钟楼始建于明朝洪武年间,就是朱元璋当皇帝那会,好像是1384年;最开始位子并不在这,后来有过一次整体搬迁,具体的过程咱们一会上二楼,墙上写的清清楚楚。”
樱er不停的用手扇着风,脸上早就香汗淋漓:“小曦啊,你这导游可真不称职,我说西安怎么这么热啊,我都快热死了天啊…”看着有气无力的樱er,苏晓晴掩嘴偷笑。谁叫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个最热的时候来。嘴上却违心的安慰着樱er:“安啦、安啦,师父你看我不也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那个咱们关中以前也是四季如春、风景如画的啦;以前还有熊猫呢,不过那都是唐朝的事情了。后来黄河两岸乱砍乱伐,水土流失的太严重,环境破坏的太严重,就成了现在这样子啦。所以说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少生孩子多种树嗯嗯!”
好容易上了钟楼,看过西墙上记录的钟楼历史,进了内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历史氛围过于浓厚,酷热竟然都被挡在了门外,一进来樱er就长舒了口气:“还是这里凉快,我不要出去了。”
今天钟楼游人不多,苏晓晴带着樱er东走走、西看看;看过木制的微缩版钟楼后,两人也就转到了角上来,左右无人,正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苏晓晴知趣的停下脚步,静静的等着樱er组织语言。“小曦,你生我气么?”
想了半天,樱er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选择直白的说出来。不等苏晓晴说话,又连忙解释说:“我…我听说零度那几家大公司都去了,才跟雪宝说的。”
苏晓晴叹气:“师父啊,要是为了这个你就不用再说啦。你跟不跟她说,甚至我会不会主动求她,她都会来的。”
苏晓晴的一句话,把雪宝的精明说的清清楚楚。樱er一时有些语塞,一下子就冷了场。苏晓晴耐心不错,安静的看着身旁的各种雕刻,等了有1分钟的样子,樱er才自嘲的说:“是啊,关键时刻不顾道义、威逼徒弟、见死不救的帽子我一个人全带了;坏事全是我做的,她是好人,她是大好人,真不愧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啊。”
苏晓晴嘿嘿一笑:“我给她取了个外号。”
正在伤感的樱er一听这话顿时哭笑不得;拜托我在煽情铺路,好接着往下说,你这样不按套路出牌我压力很大啊!气的瞪了苏晓晴一眼,还是忍不住八卦的问她:“快说、快说、什么外号?”
苏晓晴凑到樱er的身边,坏坏的说:“三个字、药引子!”
噗…樱er差点笑出声,紧紧捂着嘴才没出丑。药引子,哈哈可不是么。封神榜里说比干就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百邪不升;妲己没法害他,不得已只有蛊惑纣王说她得了重病,必须用七窍玲珑心做药引子才能活命…现在苏晓晴给雪宝取了个“药引子”的外号,那不是暗讽她是妲己?好好的伤感突然被人打了岔,樱er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苏晓晴见她这样也不忍心再让她受煎熬了,索性抓着她的手:“好啦,好啦,你想说什么我大概都知道了,就为了这个大老远的跑一趟西安,值得么?我啊就问你一句,你还是不是我师父,我还是不是你徒弟?”
樱er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你,你还肯认我这个师父么?”
苏晓晴也叹了口气:“从见面我就一直管你叫师父,到是你可一声徒弟都没叫过,哼!”
末尾还重重的哼了一声来表达她的不满。樱er神色激动:“你是说,你是说?”
苏晓晴有些不耐烦了:“哎呀,你不是御姐嘛,不是一直简单粗暴嘛,怎么这会儿到扭捏起来了。”
樱er眼神之中满是感动,嘴上却恶狠狠的说:“没错,只要我没把你逐出师门,我就是你师父!”
装腔作势的说完了才柔柔的又接了半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要是不原谅我,就把我也逐出师门,徒弟。”
樱er终于叫出了徒弟两个字,说完就再也忍不住,苏晓晴一下子扑到她身上把她紧紧搂住,不一会儿就听见怀中传来樱er压抑的哭泣声。看来这事儿把她折磨的不清。从预选赛结束到现在估计连个好觉都没睡过。雪宝的算计、公司用苏晓晴取她代之的无情、即将失去徒弟的悲哀…这一切的一切压在樱er的身上,她估计也快崩溃了。要知道她也就比苏晓晴大几岁啊!真算起来两人还是同龄人。本以为这次西安之行可能不会有个好结果。小曦就算不会避而不见、不会对她冷嘲热讽,估计也不会再像先前般亲密了。临来的时候想了好久,是熊哥力劝才让她下定决心,决定走这一趟的。熊哥针对苏晓晴的性格写了长长两页纸的稿子;什么时候示弱、什么时候煽情、什么时候无助…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详细的都可以做教材了。结果真等见了苏晓晴,她一声“师父”早让樱er把好不容易才背下来的各种话术给忘到九天云外去了。没有激烈的争吵,也没有刻意的讨好、甚至连废话都没有多少,苏晓晴取的一个外号,外加一句话轻松地打破了樱er的全部防御,樱er尽管哭的厉害,可心里却越来越轻松:徒弟没丢,这趟来对了,真好!等樱er平静下来,苏晓晴帮她擦拭、补妆,钟楼里可没有洗手间,只能简单的弄一下了。出了内殿,走到楼梯口,樱er突然说了句:“以后咱们就叫她药引子,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