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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没有存在感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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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太傅南同龢,当今皇帝的老师,颇受皇帝倚重。太傅夫人钱氏,出身京城名门望族。两人育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南在衡,官拜吏部尚书,膝下共有二子三女,原配夫人郑氏已逝,现夫人成氏是其继室;二女儿南曼殊,嫁与长广候嫡次子,两人育有一子;三儿子南在琦,官拜禹州刺史,与其妻项氏育有一子一女。“小姐,每年老太爷过寿,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府上给老太爷贺寿,今年恰逢他老人家七十大寿,听说皇上也会亲临呢。”

京城太傅府邸后院一处走廊上,一个小丫鬟兴奋的向自家小姐说着这两天府里乃至整个京城都在议论的“大事”。“小姐,我们要不要准备…”小丫鬟眸光一闪,问小姐。“准备?”

每年自己都是陪衬,估计今年更不例外。说着她嘴角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似在自嘲,又似在嘲笑别人。说话的女子是南在琦的嫡长女南梦平,太傅府的六小姐,小丫鬟名婉儿,是大伯母为她新配的贴身丫鬟。走过走廊尽头来到一处凉亭,看到凉亭处的人儿,二人停下脚步,婉儿眼底闪过一抹嫌弃,倒是南梦平大方的行礼:“三姐姐好。”

“六小姐好。”

小鞠看到南梦平后,看了眼自家小姐,屈身回礼。“三小姐好。”

婉儿见状,嘴角微抽,而后快速的敷衍行礼。“小鞠,我要吃西瓜,西瓜,要!”

被打招呼的三小姐南浮年,闺名小酒,像是没看到主仆二人般,小嘴嚷嚷着喊着要西瓜,说着嘴角似有银线流出。“小姐,已经立秋了,没有西瓜吃了,明年才有。小姐乖,奴婢给你拿点心吃。”

小鞠像哄下娃娃般,低声细语,边哄边为她擦嘴角。“哦…”南小酒撅着小嘴,把玩着秀发,孩儿童般,一脸无害。“三姐姐,我有西瓜,你要不要吃?”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鞠瞬间一脸惊恐,坏人来了!“要!西瓜,我要!”

南小酒闻言忽闪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来人,满脸期待。“小姐,西瓜没有点心甜,奴婢…”小鞠连忙出声制止。“小鞠,本小姐和三姐姐说话,你竟敢顶嘴?”

五小姐南礼平,闺名茹儿,与南小酒同父异母,是其继母所生,是南在衡和继室成氏的四女儿,为人嚣张跋扈,恃宠而骄。“五小姐,奴婢只是怕小姐吃坏肚子…”小鞠连忙小心翼翼的解释。“来人,掌嘴!”

话毕,小鞠身后站着三五个丫鬟婆子,有人已经轮起了袖子。“住手!”

还未出手被一声柔美的声音制止。此刻有人不禁一声喟叹:来得真巧。“大姐姐好。”

南梦平见来人,率先屈身行礼。一众丫鬟婆子像看仙人一般齐声:“大小姐好。”

大小姐南知平是太傅南同龢的嫡长孙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是整个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声名远播,是京城一众富家子弟的梦中情人。太傅府有小姐四名,公子三名。大小姐正是这位名曰南知平的女子;二公子文武双全,常年在塞外驻守边疆,人称少将军,受太傅看重,与南大小姐是双生胎;三小姐是个小傻子,南小酒每天只会为吃喝发愁;四公子南达平,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有混世小魔王之称;五小姐南礼平,又名南茹儿,为人嚣张跋扈,恃宠而骄;六小姐南梦平,温婉贤淑,擅长女工;七公子南方平,喜欢赋诗作画,是名典型的文人墨客,年少成名,两年前高中榜眼,去年被调去楚州走马上任。“大姐…”南茹儿忙上前拉起南知平的衣袖,嘟嘴撒娇,表示着不满。南知平见状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很显然姐妹情深。随后向随身丫鬟递了个眼色,柔声道:“小酒,这是大姐的小厨房做的点心,味道很好,来,你尝尝。”

闻言,一脸萌萌的南小酒看见吃食两眼放光,迅疾抓了一个往嘴里塞:“好,好吃!”

闻言,南知平轻抚她的脑袋,又柔声道:“喜欢吃就多吃点,乖。”

“大姐姐…好。”

南小酒腮帮塞的满满当当的,说话不利索,却又吐字清晰。南知平听见她喊“大姐姐”不由一愣,眼底的笑意更浓:“小酒真乖。”

说着她又看向小鞠,道:“小鞠,茹儿调皮了些,你别跟她计较…”“大姐!”

南茹儿闻言心中不满,满脸控诉。南知平做严肃状,一派公正严明的大姐形象:“住嘴!茹儿。母亲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你真的是越来越调皮了。”

“我…”哪有二字还没说出口,且听南知平又问:“过几天就是祖父的寿辰了,你的刺绣完成得怎么样了?”

“姐姐…”闻言,南茹儿不敢看大姐,一脸心虚。只看表情,南知平就知道结果,不由摇头道:“带姐姐去你院子里瞧瞧。”

似是想到什么,转头看了眼南梦平,道:“六妹妹也一起去吧。”

“好。”

南梦平点头会意。“小姐…”小鞠一个不留意自家的傻小姐已经把点心吃完了,因为吃太急,噎到了,不由得大口大口得喝起水来,因为茶杯里的水太烫,烫到了嘴。“小姐,你慢点!”

小鞠惊呼。南小酒嘿嘿得笑,把水壶里的水倒到脚边玩,俨然一个十足的小傻子,小鞠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傻子,身份却不一般,早在先帝在时,就指腹为婚将她指给了当朝太子。换言之,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将来要坐上北业国凤椅的人。三人到了南茹儿的小院茹意阁,见到刚刚开工的绣品,南茹儿偷偷看了眼南知平的脸色,挠了挠头,后者不由摇头。倒是南梦平见怪不怪了,且听南知平柔声道:“六妹妹,姐姐知道你最是擅长刺绣,茹儿这绣工我实在是没辙了,今儿让你来,是想请你多教教茹儿。”

如果是月前听到南知平如此说,南梦平心里一定很开心,而如今这话听着只觉得讽刺。她牵强的扯了下唇角:“大姐姐真是折煞我了,这京城谁不知道您的绣品才是一绝。”

“六妹妹莫不是为难?”

南知平薄唇轻吐。质问的话听得南梦平心里直咯噔,她紧了紧锈帕,行了个礼,道:“梦平尽力而为。”

南知平昂首,挑了挑眉头,唇角扯出一抹笑,对身边的南茹儿说道:“茹儿,姐姐好像有东西落到你梳妆台了,随姐姐去看看。”

后者会意,兴奋的拉着南知平的裙摆:“姐姐快随我来!”

南梦平看着渐行渐远的姐妹二人,衣袖中拳头攥紧,努力压下胸口的气闷。闺房内,姐妹俩手拉手说着悄悄话。“她不过一个傻子,你跟她较什么劲?”

提起刚刚南茹儿和一个傻子较劲她只觉无语。“我就喜欢欺负她。”

南茹儿脸上一副欺负人后的得意洋洋。南知平不以为意的笑道:“你是太傅府的嫡小姐,父亲母亲的掌上明珠,也不嫌失了身份。”

又状似自言自语道:“她不会对你构成任何威胁,以后你就权当她不存在,把心思放到该用的地方。”

南知平为南茹儿轻柔的整理衣角,有意无意的说道:“祖父的寿辰马上就要到了,皇上到时候也会亲临为其贺寿,那对我南家来说将是无上荣光,届时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到场......”“那,睿世子呢?睿世子是不是也会来?”

南茹儿闻言两眼放光。南知平见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情郎,食指点了下她的脑门,打趣道:“你呀,一个女子一点也不知道矜持。”

南茹儿捂住脑袋,不甘示弱的嘟哝:“你还说我,你还不是和太子殿下眉来眼去的?”

只是话刚刚落下,脸上一阵疼痛,只见刚刚温柔可亲的大姐姐仿佛是梦一般,眼前的她面目可憎,厉声道:“同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姐姐,我......”南茹儿自觉说错了话,眼里有委屈的泪珠闪烁。她怎么忘了,大姐姐虽疼她,可终究不是父亲母亲,不会一味的迁就她。南知平见她委屈的模样,心下稍安,说道:“男人都是靠女人自己争取的,你先好好想想怎么抓住睿世子的心吧。”

话毕,提步欲走出闺房,待到房门口,且听她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是祖父和父亲默许的。”

随后,独留南茹儿一人在房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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