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治无言以对，甚至瞳孔内的冷光都没有一丝的消退，他看着夏倾羽的眼睛，没有赞同，却也没有反驳。夏倾羽忽而爆发出了一阵大笑，捧着腹部，笑得前俯后仰，“我是你的金丝雀吗！我是你养在笼子里的小鸟儿吗！你让我朝着谁邀功媚笑我就得遵守，你不喜欢我和谁一起，我就得远远避开。贺承治，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实际上却是想要永远得掌控我！你就是把我当做你的所有物，没有任何自我情感倾诉的物品，犹如你公司里的那些无人机！”

“你想要的是一个女人吗？不，你只想要一个‘属于你的东西’，恰恰好，你的上一个玩具坏了，你就开始对我这个玩具提百般要求！”

女人说到最后，眼睛里的雾气一点点聚集起来，似乎在为这场演说划上最后一个句号。贺承治早就被夏倾羽的这一番话哽在了当场。女人话音刚落，贺承治从混沌中回神，凝着眸子认真道，“我没有拿你当过玩具，从来没有。你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唯一的，对于我来说，也是唯一的。阿羽，你在钢琴上的造诣早就超过了当世大部分的‘青年才俊’，你是优秀的，我不会拿你当玩具，也不敢拿你这样优秀的人当玩具。”

“是吗，”夏倾羽冷冰冰地看着贺承治，“可是我觉得，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毫无用处的——玩具。”

贺承治拧紧了眉头。这样死缠烂打的功夫实在是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他能说出那么多的“甜言蜜语”，已经是超脱了自己的极限，可是夏倾羽依旧不依不饶，这让他到底有几分不快了。贺承治的舌头狠狠抵了抵腮帮子，“夏倾羽，你不要得寸进尺。”

“是，我得寸进尺，我就爱得寸进尺，”夏倾羽笑得恣意又飞扬，“所以呢，你要把我拖出去埋了吗？”

贺承治哑口无言，压根不明白他们讨论的话题怎么又扯上了活埋。男人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忽而哑声道，“阿羽，我现在脑子乱极了，你不要闹我了好吗。”

“你脑子乱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夏倾羽冰冷得勾着唇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说实在些，你要是倒下了，我倒是可以趁着机会跑出去，永远——离开你！”

一阵嗡鸣声在耳边炸响，仿佛有一道惊雷路过。贺承治已经连续几天晚上没睡觉了。因为今天是出去见情敌，是以他让化妆师稍微遮盖了一下憔悴的面容，不过那些粉尘早就消失无踪了，就在刚才那几分钟内。无数的汗珠自额角滑落，整张俊脸水洗一样。贺承治咬着腮帮子，努力压下耳畔不间断的带刺啦声，他睁大了一双眼睛，不甘心地看向夏倾羽，“你当真就那么想离开我？你当着恨不得我死！”

夏倾羽冷漠地勾着眉眼，嘴角的弧度讥诮至极，她用最无情的话道，“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