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羽瞳孔微微一闪,她有些吃痛,却倔强地不动声色,而是低低笑出声,“独裁者,就是你这样的吧,你的眼里只有你想要的,从来没有亲情,友情,爱情,师生情,你把我当做棋子,把顾若芸也当做棋子,在你的棋盘上,所有的人分成了两类,一是你,一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哈哈哈,可笑,你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喜欢纯粹的钢琴!”
“闭嘴!”
顾何深的瞳孔闪过可怕的厉芒,他更加用紧了手,“你想死?”
夏倾羽闷哼了一声,眼里带着疯狂的病态笑意,“是啊,你成全我啊!”
她的圆圆还在一旁,她必须要赌赢!就算顾何深答应了这几天圆圆可以陪着她,可是去参加比赛的时候呢?这个独裁者会同意她把圆圆带走吗!——恐怕会以担心她逃跑为借口,再次让她和圆圆分离!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夏倾羽的瞳孔越发冷厉起来,她咯咯笑着看向顾先生,甚至还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越发狂孛不羁,“世界上钢琴天才多的是,你现在年纪还不大呢顾先生,或许,你可以继续做你的白日梦啊哈哈哈!”
手腕上传来的痛楚越发明显,可是夏倾羽却没有一丝害怕,甚至还冷笑了一声,完全将自己置之于生死之外。这个气氛堪比博弈,让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管家头疼得看着顾若芸,大小姐也真是的,先生还想利用圆圆来威胁夏倾羽小姐好好练钢琴呢,怎么大小姐这么轻易地将自己的王牌暴露出来,实在是太不懂事了。顾若芸不知道管家和顾何深对她怎么想,她只知道,现在的阿羽无助极了,她不是顾何深,没办法将自己的友情置之度外。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钢琴的狂热粉,之所以选择找了个女人生下她,不过是想要延续他的钢琴才华,而在顾若芸两岁时发现她对于钢琴没有丝毫的天赋后,这个男人就毫不犹豫将家庭拆散,用冰冷的语言赶走了她的母亲,他说:“和你虚与委蛇不过是为了我心中的净土,你现在没用了,一千万,封住你的嘴,滚远点。”
从此,她再也没有见过母亲,而这些种种,不过是她偶然一个机会从老保姆口中得知。不过,也不知道为何,顾何深明明不喜欢她,却依旧给了她最好的物质,给了最好的教育,她小时候还渴望爱,长大了之后才知道,原来那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值一提。可是夏倾羽不一样,她就像是他们顾家的反面教材,对于感情犹如飞蛾扑火,她当初愿意和她交朋友,就是因为她的飒爽和敢爱敢恨。她很羡慕夏倾羽。可是现在,尽管羡慕,她到底还是屈服于顾何深的威势之下。顾若芸静默了良久,忽而耸了耸肩,用恭敬的臣服语气道,“父亲,我可以做你的眼线,监视夏倾羽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