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治审视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夏倾羽,他鼻翼微微动了动,冷笑一声,“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夏倾羽嘴硬,看着贺承治的眼神里冰冷彻骨,“我不喜欢说谎,在我的词典里,说谎的就是该被千刀万剐的坏人。”
她也该。哈哈。贺承治慢慢倾身上前,捏住了夏倾羽的嘴巴,他歪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你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吗?你知道的,我的脾气一向不好,得罪了我的人,通常下场也不会好。为什么故意说这样的话?是在考验我有多在乎你吗?我的耐心很有限,适当的矫情,我可以当做情趣,但是若是过了,我会当成挑衅,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好过。”
“明白吗?”
夏倾羽昨晚在大半夜被扔入了海里,捞上来的时候浑身战战兢兢,多少吹了一些凉风,又一晚上没睡好,虽然在台上的时候表现得一如既往地完美,不过那也不过是强撑罢了,事实上,她现在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若是贺承治的力气再大一些,她都能直接瘫软在地上。偏偏不巧,被夏倾羽刺激的贺承治此时正在气头之上,哪里有心情去关注自己的手下的女人是什么状态,就连那灼热的触感,在他的心里,也变成了挑衅的工具。——就这么讨厌他的触碰吗?所以温度陡然升高,气得不能自己?——也是,他是虚情假意,这个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都是游戏罢了,他又何必多加在意,又何必多加怜惜?夏倾羽被男人的手晃得七荤八素,甚至眼前都出现了一片漆黑,她狠狠抓住贺承治的手,眼睛泛红,“放开!”
贺承治侧头,用一种睥睨的神情道,“不行,你还没回答。”
夏倾羽的眼底露出几分苍凉,她轻轻颤了颤蝶翼一般的长睫,翛忽笑道,“随你,随你吧。”
她真的倦了。她好累。她不想和贺承治周旋了,再多的周旋都会回到原点。曾经她以为,多年前的克利夫兰已经是过去式,以为那断掉之后再续上的双腿也是很遥远的回忆,一切都会过去,可是在夏绵再次伤害她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想要问贺承治。为什么会对夏绵这么多的宽容?那明明就是一个杀人犯!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女人,怎么又值得你一次又一次地放过她,给她退路?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夏绵才是那个真正的一见钟情的女人,所以才会不愿意对她下手,给了夏绵一次又一次伤害她的机会!夏倾羽狠狠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我真的累了。”
贺承治皱眉,手上的动作一顿,然而,还没等他完全将手放开,肩头忽然一沉,女人的脑袋倒在了他的肩上,温热无比。晕倒了?一刹那间,贺承治的心里划过了无数的思绪,最显著的一个思绪就是担心女人生病难受……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几句话的功夫就晕倒了?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