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羽气不打一处来。她思来想去没找到发泄情绪的地方,也是给贺承治打了个电话。贺承治的钢笔差最后一笔画就要签完最后的一横了,因为夏倾羽来了电话,愣是将手腕悬着,先接了电话。没想到,这来的就一暴击。夏倾羽怒意满满,“你的那些保镖是干什么吃的?爱德华那么大一只畜生跑到了沈仪的病房内你不知道啊!”
贺承治哑然,不过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道,“阿羽,我只是让人保护沈仪不受伤害罢了,咱们又不是要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她想要见什么人,我以什么立场去管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沈仪现在压根就不知道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没有自主的判断全,甚至神经上面都有些不对劲儿,哪里能够随便让她见爱德华,至于自由,沈仪现在要是有了自由,那爱德华岂不是就可以趁虚而入了吗?那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呢!夏倾羽愤愤不平,咬着唇瓣兀自凛然道,“我才是沈仪的直系亲属,爱德华想要探望沈仪没有我的允许——”“可是沈仪现在也不想见到你,”贺承治一针见血,但这话说出后他就后悔了,于是找补道,“随她去吧,她此前承受了太多磨难,若是这样能够让她好受一点,说不定也是一剂不错的良药。”
夏倾羽怒不可遏,怒道,“她现在是觉得好受了,觉得开心了,可是等到她真正恢复了记忆的那一天,她想到这曾经和爱德华‘再续前缘’的故事,她那个时候又会如何作想!那个时候她能自己把自己逼死!”
贺承治实在是一点都不了解女人,在他眼里,只要能够付出最小的代价解决问题,那么这个“小代价”就是值得的,可是他也不想想,一个女人面对曾经刻骨铭心的爱人背叛后,还能对那个人有多大的容忍度?压根就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等到沈仪恢复记忆的那一天,该是会对曾经的自己多么厌恶啊!夏倾羽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道,“贺承治,要是你的心里还有我,你现在就让人把爱德华赶出去,把爱德华推出沈仪的房间,他这个刽子手也配和沈仪说话!”
贺承治默然半晌,忽然道,“阿羽,沈仪醒过来后叫过几次夏绵?”
夏倾羽不理解为什么话题突然就跳转到了这个地方,愣了一秒后道,“我怎么知道?”
她这段时间都没有在医院里,沈仪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一概不知。“我给沈仪请了两护工轮流守着,据说——她只在你的面前提过一次夏绵,而后就再也没有过了,”贺承治声调平稳,语气里含着淡淡的意味儿,“你觉得这代表着什么?”
这又代表着什么呢?她不理解。“阿羽,她不想见你,不想见到自己肚子里面出来的后代,她已经被伤透了心了,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只想要找一个男人依靠,在这短时间里,你可以帮她找一个除了爱德华之外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