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警官险些气得鼻子都歪了。旁边年长的一个警察拉了拉徐警官的胳膊,对贺承治道歉道,“不好意思,贺先生,年轻小伙子,脾气比较直,万望见谅。”
贺承治摆摆手,“没关系,这种年纪的还需要多磨练磨练,不然以后可要吃大苦头。”
本来是徐警官教训人,现在反而变成了贺承治在线教育,他如何能忍,当即道,“事出其右必有妖,贺承治,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把柄。”
许久没碰到这样的愣头青了,贺承治讥笑一声,道,“哦?是吗。”
他不置可否。偏偏是这样的语气和神情,更让人觉得恼怒。徐警官还想要说什么,年长的警察拉了他,去做其他的调查了。夏倾羽在一旁沉思着,时不时抬头看贺承治一眼。贺承治被她看得奇怪,于是问道,“沈仪的骸骨在最左边的地方,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也怀疑我吗?”
他不假思索的问出了这种话,看似冲动,却是在恰当的时机直击人心。夏倾羽摇了摇头,掩盖住眼底的情绪,而后道,“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在思考——这件案子死了四个人,上面为什么会派这样一个愣头青来做主理人?”
“你觉得呢?”
贺承治反抛回这个问题,“主理人究竟能够在这件事情上占据多大的责任暂且不可知晓,但是唯一可以认定的一点是,站在真相背后的那个人一定是想要拿徐警官来做浑水摸鱼的那只网。他自己躲在后面不出来,但是让上面安排了一个不通情理的人做这次的主要责任人,而这个姓徐的被当做枪使了还不知道,这就别有深意了。”
夏倾羽点了点头,“那个姓徐的已经盯上我们了,多半会直接先从我们身上下手。”
“身正不怕影子歪,”贺承治讥诮一笑,“如果我有把柄,随便他来拿,奉陪到底。”
“也是啊,”夏倾羽喃喃道,“多了一溜烟的警察做保镖,站在后面浑水摸鱼的阴谋者反而没有办法对我们下手,这也算是一个值得庆幸的点了。”
贺承治并没有被她这个理论安慰到,只是对刚从外面进来的徐柯道,“最近公司里面的事情以邮件的形式发送给我审批,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就决断的将文件送到我这里来签字,我这里有事情走不开,公司里面的事情要你多费心了。”
徐柯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外面已经有风声说您牵扯到了这一次的纵火案,股价在蹭蹭蹭往下跌,形式不容乐观啊。”
在殡仪馆讨论公事也是没谁了。夏倾羽不想听贺承治“纯粹理智”的言语,缓慢朝着沈仪的骸骨而去。被烧焦后的遗体盖着白布,显然不想吓到前来祭奠的人。夏倾羽不知道做何想法,竟然径直掀开了沈仪的尸布。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一股冷意从脚底蔓延到四肢,而后马不停歇冲撞到内脏,心底,最后在脑海中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