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是,夏倾羽已经是彻底向他敞开的心扉,如他之前所言完全不分彼此,这是在两个人都互相信任的基础之上,这样的信任实在是太沉重了,他都有些被压的喘不过气儿来,却又觉得无比的欣慰和欣喜,就好像是多年的努力终于看到希望长成的花。当然,这也只是最希望的一种可能了。还有第二种可能,这一种可能才是最大的可能。那就是——现在的夏倾羽出于防备衰弱期,因为受到了巨大的触动,所以导致现在的心性非常不坚定,就好像是失去了壳的乌龟,被碾碎了房子的蜗牛。它们赖以生存的房子已经被摧毁了,只能够将软弱的肉体暴露在万千的大世界里,任意由庞大的昆虫对他们进行骚扰。它们开始选择自己所信赖的东西去依靠,就好像是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对方的身上,它们软弱,可怜,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含着无尽的期待,期待着对方能够给予温暖和坚守。老实说,如果夏倾羽现在是这样一个状态,贺承治的心里应该是无比欢喜的。那样的欢喜就好像能够冲破野兽的牢笼,将他所有的理智都放逐天外。多么好的机会呀,在这个时候完全攻克夏倾羽,简直就是最好的机会。可是,若是真正的这么做,那么等到女人完全恢复神志之时,他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心爱的女人呢?贺承治想得更深一点,夏倾羽现在一定是在难过吧,正是因为难过,所以说才会撬开了自己的蚌壳,让柔软的内心暴露在他的面前。这是她对他信任的体现,他如何能够趁人之危呢?贺承治叹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将夏倾羽抱入了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沉声道,“阿羽,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面的事情假如有100件,那么其中90%的都是不如意的,这样的不如意体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或许这90%有的是可以改变,但是在这90%中的40%却又是不能够改变的,那么对于这40%,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夏倾羽茫然地看了贺承治一眼。男人充满着雄性荷尔蒙的躯体缓缓靠近夏倾羽,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道,“对于这剩下的百分之40,若是不能够接受,那就换一种方式去思考。”
夏倾羽的喉咙动了动,闷闷道,“承治哥哥,什么意思?”
“很简单,”贺承治揉了揉夏倾羽的头发,“你现在会这么难过,是因为你压根就没有想过沈仪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可是阿羽,你又有没有想过,其实沈仪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其实你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很大的一部分她也是为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