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云慕远看到两个女孩依旧在唠嗑。“真有真么多话说吗?”
云慕远可真服了女孩们的分享欲。“咳咳。”
云慕远企图用咳嗽提示自己的存在,“天快黑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干呢。”
“正事?”
云慕远除了吃喝玩乐,虚度光阴,能有什么事。“对哦。”
兔牙妹站起身拿起篮子,“快,热粥快回去。”
兔牙妹急急忙忙地拉热粥回家,原来就是说云慕远研制出了一种灵丹妙药,可以祛除热粥脸上的疤痕。“他会制药,村口的驴都能飞了。我不试我不试。”
热粥明确地表示拒绝。“热粥,你试试。这个药方是云哥哥根据寺庙的古籍配制的。肯定是有用的,不然也不会记录在书里啊。”
兔牙妹劝道。一旁的邹望见状,也附和道:“姐,我确定,这的确是古籍上记录的药材。当初慕远哥还叫我给他翻译呢,说是他自己的手受伤,原来啊,是给你治疗的呢。”
热粥用余光瞥了下云慕远,他明显地一愣,继而恢复了无所谓的常态。这十几年,热粥一直不敢提起有关疤痕的事,第一次,有人试图帮她抚平这道痕迹。热粥心里热乎乎的。可是,吊儿郎当的云慕远,做事怎么能靠谱呢?“热粥,你是不是怕痛啊?云哥哥自己试过了,敷上去除了有一点清凉的感觉,没有其他反应的。”
“姐,你就试一试吗,反正也不会亏。”
好吧,大家都这么热情,热粥只有硬着头皮尝试了。“你们先出去,出去。”
热粥对两个男生说。关上门。“兔牙妹,你会不会害怕…看到我的脸。”
兔牙妹轻轻给热粥揭下了头巾,笑着摇了摇头:“不怕。热粥是世界上最美的姑娘。”
“和那些表里不一的人相比,我害怕的是他们。”
过了许久,兔牙妹才将药膏敷好。云慕远说书上要敷一个月,每次敷一整晚,才能见效。“热粥,你知道吗,云哥哥为了找齐这些药材,从崖壁上滚了下来,幸好被树枝勾住了。”
“我去洗衣服路过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挂在崖壁上几个时辰,差点脱水不省人事了”“我急得啊,跑去找方丈和大师兄,才把他救了下来。”
“是吗?”
热粥听着兔牙妹的叙述,心中激起一阵一阵的涟漪。难怪刚刚看到那家伙手臂上有伤。热粥想。“虽然云慕远这个人看起来不着调,但有时候又挺助人为乐的。”
热粥很少夸云慕远。“是呀,尤其对你。”
兔牙妹道。“什么啊。”
热粥很不好意思。兔牙妹见状也笑了。她仰慕的云哥哥如果能和她最好的朋友,也是恩人在一起,那是一桩多么美妙的姻缘啊。“我看你们两个在这里无所事事的,你不知道去念书,你不知道帮大娘搬一下米。”
柳玉泉念念叨叨地走过来。“你姐呢?兔牙妹那个丫头不是也来了吗。”
“房间里呢娘。”
邹望指了指屋内。柳玉泉径直推门,一瞧,热粥的头上竟然包了厚厚一层。“你这丫头又闯祸了,脸肿这么大。”
柳玉泉嘴里骂着,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很是轻柔。“不是了,柳大娘,这是治疗热粥脸上疤痕的药。”
兔牙妹解释道。“治疗疤痕?哪来的药?”
柳玉泉很是诧异。得知是云慕远千幸万苦配制好的,柳玉泉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热粥这脸上的伤,哪有那么容易祛除啊。”
“为什么这么说?娘”热粥问。门外的云慕远和邹望也不禁走了进来。“因为啊,你这个疤痕只有得道大仙才能医治。”
柳玉泉无奈道,“你记不记得娘捡到你的时候,你的脸并没有这个痕迹?”
热粥回想了下,好像是的。小时候大家都说她皮肤好,长得像亲娘。“那姐脸上的疤痕从哪里来的?”
邹望问道。“那一年,我们捡到你姐的时候,你姐就剩最后一口气了,用什么草药都治不好。我和你爹就抱着她去求巫医。求了好久跪了好久,巫医才给了我们一颗药丸,我们就混着稀粥喂给热粥吃,没想到命竟然给就回来了。”
柳玉泉看了看大家:“回来的还有热粥脸上的疤痕。”
“肯定是药有副作用。”
云慕远道。“有也没办法,救回这条命才是最重要的。”
柳玉泉道。“柳大娘,那我们再去求巫医,治好热粥的脸。”
兔牙妹建议道。“没用,我和她爹去过了,可就隔了几天,巫医却不见了踪影。我们想着啊,这女孩子有道疤也好,不怕被人拐卖或惦记着。”
柳玉泉抓住了女儿的手。“现在生活好了。我也曾找过好几个大夫,可大家都对此没有办法。”
柳玉泉叹了一口气。难怪印象中有好几次,几个怪老头对自己指指点点,叹气摇头。那时候,热粥还以为爹娘请了夫子来看她是否有上学堂的天分呢。原来是,爹娘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才没有明说。“娘亲。”
热粥感动地扑在了柳玉泉的怀里。“你这个丫头,别脏了为娘刚洗好的衣裳。”
柳玉泉吸了吸鼻子,抽身离开了。大家听柳玉泉这么一说,都有些灰心。“没事的了。总要尝试,才知道能不能成功啊。就算没成功,我就当美容了。”
热粥笑着对大家说:“哎,不瞒你们说,这药冰冰凉凉的,还能散这暑气呢。”
“是啊,我都想尝试一下了,云哥哥,下一次你采药带上我,我感觉这药挺好的,能降温能祛疤的。”
云慕远顿了顿:“你们不要气馁吗,这一晚都没有过去呢,谁知道一个月后会不会有奇迹。”
“嗯,我这人遇到最多的就是惊喜和奇迹了。”
热粥坚定地说道。自打这天后,云慕远隔三差五就送了药草过来,还承担了热粥送酒的任务。村里的那些姑娘见状,都窃窃私语。“热粥那个丑姑娘竟然和一个美男子在院子里打打闹闹的,也不害臊。”
“那个男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一个姑娘指着脑袋,“不然他怎么会放着我们胡家村四朵金花不看,偏偏总和那个长疤妹呆一块。”
“可能吧。”
一个姑娘没好气道,“我猜最有可能的是,他看上的不是热粥这个人,而是我们胡家村的冰窟。”
“对哦,全村,全桐霞镇就只有热粥那个奇葩可以接近冰窟。就算守着个丑八怪,也是等同于守着座金山银山啊。”
“要是我,宁愿饿死也不想被吓死啊。”
“呵呵呵呵呵呵。”
几个妙龄少女在溪边一边洗衣服,一边胡乱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