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的松仁真君就感到一整严肃的气息,抬头一看,竟是太师叔!怎么回事?平常都难得一见的人怎么会在这里。松仁真君看向莫隐师弟,希望他能给个解释,可人家目不斜视,根本就没理他。他无语,只好收拾好心情向太师叔行礼问好。沐悠然倒没松仁真君的惊奇,反观高座的人松了一口气,她之前还担心那人不在,虽然书里的确提到他因事来到水悠然的拜师宴,但她不确定自己的到来会不会引发蝴蝶效应,还好一切如常,要不然她的戏唱给谁看。沐悠然边想着边学着松仁真君向各位见礼,由于不熟悉这里的礼仪规制,她行得有些磕磕绊绊的:“悠然见过仙尊,见过各位师姑师伯。”
“不必多礼 。”
坐在高座一侧的中年男子捻着短须,笑意温和,却是不失威严的气势朝她压过来,她知道这是掌门叶鸿,男主的父亲,那站在他身边就是男主喽,原身求而不得的人。只见这位目测就比她高那么一点点的男主大大,不经意对上她的目光后,神情一丝未变,依旧清汤寡水,就那么轻轻一扫,视线就给收回去了。果真是除了女主外,眼里再难容下他人,不过有什么了不起,真当她稀罕看他呀,切。正巧掌门开口说话,她的目光一下回到了掌门的身上。“悠然,身体可好些了,最近有些忙都没能去看望你,如今可还好,在玄天宗还待着习惯嘛?”
“多谢叶师伯关心,玄天宗待悠然极好,悠然自是一切都好,只是辛苦各位师姑师伯为水家的事奔波着,而悠然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实在是有些羞愧。”
“那便好。”
唉,这小姑娘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叶鸿的眼神更是柔和了几分;“想来你也听说了玄天宗对水家一事的说法,你···”本想问小姑娘可还有什么疑虑,他好顺势解释一番对外的这套说辞,想告诉她水家一事他定会追查到底,直到水落石出为止。顺带再开解一下小姑娘,却没想到小姑娘不仅打断他,还断得他无话可说。“我知道玄天宗已经尽力了,悠然很是感激,或许水家的命运便是如此。毕竟妖魔为祸人间已久,而人妖两族向来又是纷争不断,只怪我水家实力不济,才会让妖魔如此进犯我水家,屠戮我水家满门,可惜我水氏一族就这么凋零了。最可恨的是那妖魔如此猖獗,视我修真界的人如无物,怕是有卷土重来的可能,还希望掌门师伯能够传达各界,切莫掉以轻心,莫再步我水家的后尘。”
沐悠然自以为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大义凛然的,却赢得满场的寂寞,只有高坐中堂的那人眼神略带点兴味。唔,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了,好在没多久掌门给了回应。“咳···”叶鸿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该说的都让她一个人说完了,只能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说得好,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们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交代,什么交代?事实不就是这样的嘛,书里就是这么写的呀,难不成还有别的隐情是她不知道的。沐悠然垂眸沉思,却没开口问,毕竟人家要想说早就告诉她了,她想也没用,眼下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拜师。她想过了,水悠然是水家唯一的后人,又与玄天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是不会放任她一个孤女在外闯荡,这样做也只会徒惹他人不快,何必呢,所以她想要离开玄天宗,进而远离男女主一事怕是行不通了。既然势必要留在这玄天宗,那她为何不自己选个师父。想来作为刚失去所有亲人的孤女,但凡她提的要求不过分都能够被满足,就算是过了也会尽可能地包容,只是她的胃口有些大,不知他们受不受得住,她淡淡一笑。“嗯,谢谢掌门师伯,只是如今悠然背负着血海深仇,只能进不能退,还请掌门师伯能许悠然入宗门,习得克魔之法,以期将来能为族人报仇雪恨,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这是自然。”
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他自然没有异议,只是他的词又被抢了,便只好顺着她的话问:“就是不知悠然有没有心仪的师父选。”
若是没有他便将她收入门下,毕竟从小姑娘方才的表现来看 ,是个聪明伶俐的,又是水家后人,资质应当差不到哪里去,即便是差了些也无妨,如此聪慧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呢。而听了掌门的话的所有长老都不约而同地挺拔了脊背,齐刷刷地看向沐悠然,特别是松仁真君眼睛都看得冒光了,在听到悠然说有后,那眼里的光芒越发地炯炯有神,炙热得都能穿透她的身体。叶鸿和其他长老则是有些惋惜,知道不可能是自己,毕竟要论亲近程度,这些日子谁能有松仁真君亲近。但在他们眼中的悠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向松仁真君走去,反而跑去的方向是,是太师叔?!怎么回事?难道她不知道坐那的人是谁吗?只有高座上的人知道,小姑娘一开始想要拜师的人是他自己。只因小姑娘一进门便四处乱看,似在寻找什么人,直到目光落在他身上,小姑娘的眼神里出现惊喜,接着打量,打量完后似乎对他还挺满意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像是在思虑怎么一举拿下他,最后小姑娘的神情明显势在必得,不,应该说是视死如归,恍如被逼无奈却又无比大胆,他观之甚是有趣。让原先只想问水家一事的后续,顺带闲来旁观的他,对这场无聊的拜师宴生了几分兴致,想看她接下来怎么做。于是他看着她应对自如,看她的大义凛然,看她向他走来,其间她的余光未曾离开过他···沐悠然迈着小短腿走向他,走向玄天宗的最强者,修真界的第一人。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面容越发清晰可见,直到他的面容完美的呈现在她的眼前,她也停在了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