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县里举办晚会，让各单位出节目。顾磊打电话给我说你要支持啊，我第一次负责，你们是大单位，一定要出精品。我说你这是宣传口子的事啊，找我一个财务干什么？顾磊笑着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们厂里的大事小事找你就行，再说活动就得花钱，说不定县里还得找你要呢。果然没出几天，厂长对我说县里要办国庆晚会，让我们拿点钱，你去看看需要多少，陈县长都说话了，不就点晚会吗，要多少就给多少。我这级别当然不能去直接找陈县长。我就到去找顾磊。顾磊说经济这块我不负责，你直接找财务上就行了，都已经定下来了，谁家给多少你看下表格就行了。我一屁股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里。我说你们这也太官僚主义了，我幸好是送钱来的，要是找你们办事的还不让跑断腿啊。顾磊放下手里的笔，笑着说你看我这不是忙吗！，哪像你们这些老总整天游手好闲花天酒地。我呵呵地笑了笑，想想也是得，谁像他们这样整天累得像狗似的。我说你也不要打哈哈了，把你会计喊过来，我支票都带来了，填好让她提就是了。顾磊说这钱不是我们这边收，我们只负责搞活动，钱交到财政局。见他这样说，我知道找错了地方。但又不能白跑一趟，我说你问一下数字可以吧，我让张爱军去办。顾磊说数字我知道，研究的时候我也参加了，你们家十万块。我惊讶地说怎么这么多呀，拿我们当冤大头啊！厂里可是工资都发不出了。顾磊手里的事情好像做完了，伸着懒腰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对我说不就十万块吗，看把你心疼的。过年一旦改制了，还不都是人家的。提到改制，我就想多了解点情况，虽说喊了不短时间了，但怎么改一直没有订下来。顾磊见我上心，就故意卖关子说这以后再说，现在先把这次活动办好了。哦，对了，影子到你那上班你怎么把她给气跑了？我没想到他会提到影子。便没好气地说你们家亲戚，你也不早透个底。顾磊说她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让我说。不过高歌，张影确实很不错，我真还希望你们两能走到一起呢。顾磊这样说出乎我的意料，但我又不好说什么，就扯开话题说我们不是谈工作吗，怎么扯到私生活上了。顾磊笑了笑说真还就是你的私生活，张影要想上班得话哪个单位找不到啊，非得到你那要破产的厂子里。都是平时陆小雅说你怎么好怎么好把她给说心动了。不过，她能愿意去上班姑父还是高兴的，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老是在社会上混。可就这点时间就走了，不是你的原因是谁。我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我一时语塞，只好找个理由离开了。临走时顾磊还说等这段时间忙过了一起坐坐，我给你透露点改制的情况。我把钱的情况向厂长汇报了，厂长也觉得有点多，但没说什么，是啊，你我皆过客，多少都不是自己口袋里掏出来的。我找了一个安静得有点寂寞的地方回味顾磊的话。我点了一根烟，平时我很少抽烟，身上装包烟主要是为了应付场子，我讨厌那些人没到人跟前烟味就到的“老烟筒”，顾磊由于要熬夜写材料所以就经常抽烟，身上那一股难闻的气味我都不知道有洁癖的陆小雅是怎么接受得了的。反正影子也不喜欢人抽烟，不喜欢身上有烟味的人。我又想到影子，现在我一想到影子心里就有些沉重一直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