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轩的祈祷没有任何作用，司北霆这边得到的结果比想象中惨烈。曲星眠的运气不太好，在停车的地方遇到一对小情侣吵架，赖在她车边不肯走，以至于耽误了她的时间，给了司北霆追上她的机会。她在上车前被司北霆截住：“眠眠，可不可以给几分钟时间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曲星眠抬头，眸底燃着火：“我们不熟，司少还是换一个称呼的好。”

司北霆心口一刺，依着她：“曲特助，我可以解释。”

曲星眠望着他，极力压制翻涌的情绪：“行，说吧。”

司北霆就怕她斩钉截铁地回绝，听她答应松了口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曲星眠一哂，忽而定定地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司北霆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宛若等待审判的罪犯。好半晌，曲星眠敛眸，率先折身往不远处的咖啡厅走去。小情侣越吵越激动，确实不利于他们交流，而且，她也有些话想跟他说清楚。司北霆大步跟上，进去坐下后先问：“想喝点什么？”

坐在人家店里，不点个单不太好，曲星眠随便要了招牌拿铁，司北霆则点了黑咖啡。饮品上来之前，俩人都没说话，直至杯子放在桌上发出碰撞声，司北霆才低声道：“抱歉。”

他没有道歉的经验，这两个字生硬又别扭。曲星眠有察觉到，但并无太大感受，只“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司北霆抿了口咖啡，接着道：“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对，害你白白担心，抱歉。”

又一句抱歉，曲星眠的神色松动了一些，却是严肃地道：“墨墨才五岁，三观一不小心就跑偏了。”

“我担不担心是其次，重要的是，你这种教育方式实在不可取，一次两次便算了，长此以往，他就会习惯谎言，不顾自身安危，只为达到目的，那会是你想看到的吗？”

司北霆不辩解他并不知情，默默背下这口黑锅：“曲特助说得有理，我保证下不为例。”

认错态度过于良好，曲星眠有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她抿抿唇越过这个话题，暗暗吸了一口气，问道：“司少，恕我冒昧，你煞费苦心地请我去音乐会，不仅仅是因为不想浪费那两张赠票吧？”

这话或许有些自恋，但某人近来的行为属实令人误会，她有此一问并不奇怪。司北霆心里“咯噔”一下，一瞬间寻思怎么突然跳跃这么大，下一秒又忐忑地想：要不就趁机说明心意？但这里什么都没有，太随意了。“司少，”心绪混乱间，曲星眠再次出声，“很难回答吗？”

司北霆回过神来，终是不敢冒险，保险又别有深意地说：“不止于此。”

这个答案于曲星眠而言已然足够，她稍稍坐直了身子，两手捧着咖啡杯，不紧不慢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有冒犯的地方，司少多多包涵。”

司北霆无端紧张起来，正襟危坐：“你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