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嫣刚才有多风光，此刻就有多狼狈。她缩着肩膀，踉踉跄跄地离开会场，像一只见不得光的阴沟老鼠。杨慧和韩佳还想逗留，莫妮卡喊来保安，将她们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三人站在奢侈华丽的酒店外互相责怪，就差当场打起来，可笑又可怜。场内，莫妮卡小尾巴似的跟着曲星眠，一叠声地问：“师父，你这边什么时候能完事？考虑来ES玩一段时间吗？”

那模样，俨然小粉丝见偶像，全然没有手撕曲嫣嫣的霸气凌然。曲星眠没回答前一个问题：“不考虑。”

莫妮卡满脸可惜：“没有一丝丝的可能吗？我们马上要办大秀了，师父，你来呗，给点参考意见也行啊。”

曲星眠摇头：“没可能，我早就不在设计界混了，这方面不一定有你专业。”

准确来说，她就没混过设计界，若要严谨一点，那也只有学设计去参加比赛那会儿。至于名动业界的ZERO，那不过是巧合。当初她刚回到外公家，心态没调整过来，整日郁郁寡欢，差点没撑过去。她外公看她太消沉，就建议她找点感兴趣的事做，不要一直想着曲家那群豺狼。曲星眠思考了很久，重新拿起笔，为曲宁宁和曲安安设计衣服。一开始只是画着消遣，某天心血来潮放到网上，就那么火了。后来有公司陆续找她帮忙画稿，她都拒绝了。直至偶然间瞅见设计大赛，她想起从前才华横溢的自己，振作起来专心创作了两张设计图参赛，一鸣惊人。她本来想在这个领域继续发展，奈何大赛之后，曲宁宁突然发病，来势汹汹。曲星眠吓坏了，没日没夜地照顾她，深夜里不知偷偷哭过多少次。小公主没多久就痊愈了，她的心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擅长设计不假，她也相信自己能创造属于自己的天地，但这对曲宁宁的病没有任何帮助。于是，从那时起，她就放弃设计，听外公的话，继承了他的衣钵。时过境迁，一次意外结实莫妮卡，她无意间看到了她的手稿，缠着要跟她学习。许是对最初的喜爱还有牵挂，曲星眠没拒绝，带着她半学半玩地度过了一年时光。回忆到这里止住，曲星眠不无感慨地说：“时间过得还挺快的。”

莫妮卡疯狂点头，可怜巴巴地控诉：“你说不留我就不留我，我创业也不帮忙，师父，你太狠心了！”

曲星眠摸摸鼻子：“我忙。”

要照顾孩子，要学习新技能，要打理星源的种种事务，哪有空闲管她。莫妮卡瘪着嘴哼唧，正要卖惨博取点同情好哄人去ES，却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冷飕飕的。她循着看过去，只见司北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眼神怎么说呢。危险、霸道，透着某种夹带占有欲的不满，似在责怪她一直拉着曲星眠攀谈。莫妮卡轻啧一声，笑着冲他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旋即转头兴致勃勃地问：“师父，你和北霆集团的总裁什么关系？”

曲星眠转身看着司北霆，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