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看看，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疼了没？”

曲嫣嫣弯腰，装作慈爱地去拉曲宁宁。见后者愈发往司寻墨身后躲，她脸色僵了一下，旋即大度地道：“没关系的，姐姐不怪你弄脏了姐姐的衣服。”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么善良温柔。亲眼看到她变脸的莫景轩叹为观止，正思考着原因，却听她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北霆。”

莫景轩扭头，果然看见司北霆风度翩翩地走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莫景轩心下有了计较，出声问：“哥，你怎么来了？”

司北霆神色淡淡：“顺路。”

他在附近陪客户吃饭，临走时无意间看到他们，瞅见司寻墨拉着一小女孩嘀嘀咕咕，想着这应该就是宁宁，特地来看看。司北霆往过走了几步，视线落在曲宁宁身上。他天性冷淡，一双眸子生得疏离幽邃，面无表情地盯着人看时，饶是莫景轩和曲嫣嫣等人都招架不住。此时此刻，他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寻常小孩怕是一眼就要被吓哭，但曲宁宁不一样。她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和他对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有些说不清的兴奋。还挺勇敢。司北霆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下一秒，裤管被扯了一下，曲宁宁小心翼翼地问：“你是爸爸吗？”

他和自己长得这么像，应该是爸爸吧。曲宁宁满怀期待，眼睛都亮了起来。司北霆心头莫名一软，却是没什么情绪地道：“不是。”

曲宁宁眼底的光瞬间暗淡，失落地“哦”了一声，可怜的小模样像被抛弃的动物幼崽。司北霆无端生出一丝愧疚，好像不该这么回答他。曲宁宁又缩回司寻墨身后，任凭他怎么哄都蔫不拉几的。司寻墨急了，责备地看向他爹地：“宁宁跟你说话是因为喜欢你，你怎么能无情地伤害她呢？”

“反正我们迟早是一家人，她提前喊你爸爸也没什么问题啊，你白捡个这么可爱乖巧的女儿，不开心吗？”

司北霆轻啧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心。上一个让他儿子这般中意的人是曲星眠，他还没搞定呢，又来个女儿，他属实有点头疼。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以后他和曲星眠的女儿是眼前这小姑娘的模样，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北霆。”

想法才落，不甘被忽略的曲嫣嫣及时开口，“墨墨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迟早是一家人？”

司北霆看着闷闷不乐的曲宁宁，不知在想什么，没回答她的话。司寻墨忙着安抚曲宁宁，也没搭理她。曲嫣嫣干巴巴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写满了尴尬，不由得看向莫景轩，期待他能给个答案。没成想，莫景轩的眼里也只有曲宁宁：“先去医院吧，宁宁的手可能需要消毒上药。”

司寻墨点头如捣蒜，牵着曲宁宁往车子的方向走，莫景轩和保姆自然而然地跟上，司北霆站着没动。曲宁宁一步三回头，水汪汪的双眼盛着司北霆的身影，恋恋不舍。莫景轩看得心都要化了，回身一把拽住司北霆：“哥，你也一起吧。”

司北霆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回到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