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眠一时无言以对。老实说，她的确没想好要怎么说服司北霆。一来，因着有个司寻墨，他和曲家的关系本就玄妙，他没有非帮她不可的道理。二来，项目开始落地，他应邀成为技术顾问，保住曲氏才能保证他的利益，他就更不应该倒向她这边了。无论怎么看，似乎都没法让他收手。曲星眠忽然有点后悔一个冲动来找了他。司北霆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曲特助平时舌灿莲花，怎么不说话了？”

曲星眠抬起双眸：“司少，你若是答应不插手此事，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司北霆脱口而出：“上次竞标，曲特助也是这么说的。”

曲星眠从善如流：“所以司少要一如既往地和我对着干吗？”

司北霆一噎。他上回参与进去，并不是为了对付她，那个标就算是北霆集团拿到了，他也会给她，任由她处置，只不过会趁机捞点好处罢了。可事到如今，是傅云深帮她把标按照原定计划给了曲家，那位才是她的恩人，而他，大抵是十恶不赦了。司北霆自作自受，没有解释的余地。看她提到竞标时明显沉了不少的眼神，他轻叹一声，问道：“这件事对你当真如此重要吗？”

曲星眠迎着他的视线：“是。”

这一问多少有些多余，毕竟她性情冷淡又怕麻烦，若非深仇大恨，势在必行，又怎么会花费这么多心思。那一堆资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司北霆心下有了计较，试探性地道：“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曲星眠抿唇不语。她不是个喜欢展露伤疤的人，当年的事，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讨回来，没必要急着宣告旁人。况且，她一直都看不透司北霆这个人，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跟他透露丝毫的好。万一他转头就把她卖给曲家呢？见她沉默，司北霆轻啧一声，心中的酸涩夹杂着丝丝不快。她还是防着他，什么都不愿意说。会客室里沉寂下来，两人各怀心思。半晌，曲星眠觉着多半没戏，正要说点什么来回旋，却听司北霆道：“可以。”

曲星眠有一瞬间的诧异：“嗯？”

司北霆看她懵圈的样子，暗赞一句可爱，语气不自觉软了许多：“我说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曲星眠警惕起来。司北霆看她这样，有些好笑地扯了扯唇，紧盯着她的双眼，故意营造紧张气氛，等她的眨眼频率变快了才道：“陪我回趟老宅。”

曲星眠没想到这么简单，水眸圆睁，微微怔住。司北霆以为她不应，忙补充了一句：“爷爷想你了，让我请你去家里玩。”

曲星眠长松一口气。这是最轻松的交换条件了，再好不过。司北霆磨了磨牙：“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曲星眠刚得了个大便宜，努努嘴，没和他呛声。司北霆的视线落在她红润饱满的唇上，喉头无端发干，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滚动。不知是不是盯着她看太久了，荷尔蒙作祟，他现在竟感觉周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