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文看到林伯的反应有些强烈,像是知道些什么,只见林伯仔细的打量着虎纹青铜剑,一个人六神无主的走到河岸旁边的草丛里,坐在地上,全神贯注的用上到下从左到右,双手抚摸着这把看似有点破的青铜剑,只听见林伯坐在地上嘴里轻轻叨念:“小花,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林伯痴痴地望着青铜剑一直默默的坐在河边的杂草中。此时已经是日落时分,看着林伯深邃的眼眸,哀伤的神态,在远方日落霞光的照耀下,显得是如此的哀鸣。刘雨文准备走过去问问林伯青铜剑的事情,刚走几步被张怜梦扯住衣服,她悄悄地靠近刘雨文的耳朵:“我们先回去,让他一个人待一待。”
刘雨文露出惊讶的表情,双手比划着:“我的青铜剑在他手里。”
看着张怜梦双眼对着自己,刘雨文无奈的又自言自语:“好喽,就借给他先看看,我们先吃饭了再去问他去。”
刘雨文用双手调整着背上的背包,准备沿着小路回去。“等等,帮林伯把桶提一下。”
张怜梦右手指着旁边的蛇食桶。刘雨文摸着肚子,显出很饿的样子,但是也爬耳搔腮的提起还剩下一些蛇食的木桶,他拿起桶里的瓢,在木桶里使劲的搅拌,双脚一高一低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提着桶刘雨文走起路来有些颠簸。“你们这里都是用什么喂养水蛇的?我怎么看林伯的桶里好像有肉类食物。”
刘雨文问。快到家的张怜梦心情特别舒畅,开心的对着刘雨文讲起水蛇的习性:“水蛇一般喜欢吃淡水杂鱼、泥鳅,还尤喜欢黄鳝和各种蛙类,我们应根据容易捕获的季节或水蛇的育肥特需按时投喂,尽量使投饵种类多样化,满足其身体生长的需要。大多数水蛇食欲旺盛,每隔4-5天便要摄食一次。一般条重约100-200克左右的水蛇,每次可吞食1-2条小杂鱼,多者可达3-4条。另外,水蛇的胆子特别大,凡在吞食的过程中有人在旁边并不影响进食。水蛇进食后同其他蛇类一样也有静卧不动的习性,此时不要过分惊扰它,否则亦会将吞入腹中的食物反吐出来,这样势必会延迟下一次的进食时间,减少应有的进食量,对水蛇的生长极为不利。”
说到这里,张怜梦停顿了一会儿:“由于我们村里相对比较穷,所以一般喂食水蛇的时候都会在肉里面加一些五谷杂粮,不过这也正是我们水蛇村的特色,现在提倡绿色食品,所以我们村的水蛇在西安是最受欢迎的。要说起村里养水蛇的能手那就是林伯,他养的蛇又壮又肥,他的蛇食和别家的不一样,林伯经常去后山里面寻找食物,很少看见他买鱼苗去喂养水蛇,他从来不透露自己的配方,不过看上去这也和其他家的蛇食差不多。”
“你说喂养水蛇以鱼类为主,应该有很多刺才对,不管怎么捣碎也会有残渣,你看林伯这桶里的肉,看上去没什么骨头呀!”
刘雨文好奇的问。“你说的对,我刚刚说了,林伯很少买鱼苗,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肉类饲养的。”
张怜梦也有些不解的回答道。“那为什么林伯姓林,而你老爸姓张呢,你们村主要以什么姓居多,不会是大杂烩吧?”
刘雨文接着问了一大堆问题。看着离家还有一段距离,张怜梦叫刘雨文放下木桶稍作休息,望着眼前的满地金黄的小麦,张怜梦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我们水蛇村的都姓张,而林伯是从外乡搬过来的,具体是哪里人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那年也是这个季节,小麦也是这般发黄,我老爸上山砍柴的时候发现了他,当时他晕倒在山底的小麦地里,醒了之后就有些疯疯癫癫,嘴里总是念一些常人听不懂的话,我爸见他可伶就把他留在村里,在我家屋子旁边建起3间房子给林伯。之后林伯就慢慢的恢复过来,只是会隔三差五的去后山,每次回来都提着一大麻袋东西,没人知道是什么。他这人脾气怪,村里人很少和他有接触。”
刘雨文若有所思的听着张怜梦说的这些话,皱了皱眉:“你老爸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有权利决定林伯是否留在村里呢?”
。张怜梦低下头,像是有些害羞:“我爸是水蛇村的村长,留下林伯之后遭到村里大部分人的反对,记得有一次全村人找到我家里,说要把林伯赶出我们水蛇村。”
“这是怎么回事?”
刘雨文好奇的问。“具体我也不清楚,有一天晚上我老爸找林伯喝酒,回家之后就很生气,和林伯吵了起来,随后林伯主动过来和我老爸道歉,他们在卧室里谈了许久的话。第二天林伯和我老爸带着村里几个壮汉去后山,说是去打猎,可回到村的时候只有林伯一个人回来,我老爸很晚的时候才回到家,身上弄的到处都是伤痕。但是陪同林伯一块去后山的村里壮汉一直也没有回家,次日,壮汉们的家人找到我老爸说是要讨公道,老爸说他们在山上发生事故身亡,尸骨无存。自从那天后我老爸开始每日每夜的酗酒,而村民都要把林伯赶出水蛇村。”
张怜梦努力的回忆着当年发生在水蛇村的不幸。刘雨文倒是有问不完的问题:“你老爸和林伯去后山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老爸什么也没有给我们说。快黑了,我们快回去吧,不然你肚子又要叫了。”
张怜梦看着夜色降临对着刘雨文说。刘雨文很不情愿的提起手里的木桶,在原地活动一下筋骨之后,背着黑色大包行走在茫茫的小麦之中,太阳早已落入山头,日落时的霞光也随之逐减,在不太宽广的道路上要低着头仔细的打量小路。村头小河到张怜梦家大概有500米的路程,而这段路两边尽是播种的小麦,在微风的催动下,小麦舞动着自己的身躯,像是跳舞的小精灵,姿态万千搔首弄姿(这个词好像用的不对哦)。进入水蛇村居民区时,外面修建着一扇约十多米的大门,上面写着水蛇村三个字,右下角还有署名,字迹潦草,只能或多或少的认清出一个“清”字,说明这扇大门是清朝是所修建,顶上的红瓦能证明这一切。再往里走,就能稀稀落落的看见一些居民房,随着经济的增长,水蛇村以水蛇作为经济增长点,居民们几乎都盖起了高楼房,打着围墙,像是城里人的小别墅。“你们村里人是怎么盖楼房的,这么多的钢筋和水泥怎么运进来,水蛇湾的路很崎岖,也没有公路,汽车不能驶入。”
刘雨文看到旁边的房子问。“我们村里人一般都用骡子和马运输建筑需要的材料,几乎每家每户都有饲养,这样也可以把村里的水蛇托到公路上再坐车。”
张怜梦答道。“前面就是我家。”
张怜梦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小别墅说。“你是说那栋三层,楼顶有凉亭,屋子前面晒着很有干蛇的那个吗?”
刘雨文问。张怜梦点了点头,刘雨文望着隔壁三间用红砖盖起的,没有粉刷的墙壁的老式民房问张怜梦:“这个就是林伯的房子?怎么不盖个像你家一样的?”
。张怜梦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林伯这个人真奇怪,养殖水蛇挣了不少钱,可是拿钱买一些没用的东西。死活也不改建自己的房子,你去把木桶帮他放在门口。”
“汪汪汪……”一声狗叫把刘雨文吓退好几步。“小花,小花,别叫。”
张怜梦几声呼唤这只德国牧羊犬顿时朝着她摇着尾巴,蹦蹦跳跳的在她面前嬉戏。“小花?这不是林伯嘴里念叨的……”刘雨文话未落音,只见一位身体魁梧健壮的大汉从张怜梦的房子走出来。大汉满脸胡须,浓浓的大眉,有神的双眼,倒是和张怜梦有几分神似。“阿怜,你终于回家了,不是说好是昨天到家,怎么才回来。”
大汉温柔的问,怕是吓到梦姑娘。“孩子他妈,阿怜回来了!”
男人朝着屋里喊。大汉看到刘雨文没有正眼瞧他,只是回头望着张怜梦老妈出门,静静的站在旁边恭候着。“阿怜,你可急死我们了,昨天都盼着你回家,饭菜都有准备,我们一直等到晚上10点多。”
从房里走出来的是一位面相慈祥的妇女,有些福相,看似待人很和善的样子。妇女看到刘雨文连忙问张怜梦:“这位是?”
。张怜梦拍了拍正在发呆的刘雨文,帮他介绍到旁边的两位:“这位是我敬爱的爸爸,这位是我最慈祥的妈妈。”
刘雨文见张怜梦这么介绍一时脑袋短路,破口就叫:“爸爸好,妈妈好!”
张怜梦狠狠的踢了他一脚:“你作死啊,这是我爸妈。”
刘雨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改口问好:“叔叔阿姨好。我是张怜梦在路上认识……”“他是我大学同学,这次来西安探亲就来我家住几天。”
张怜梦连忙抢着说。妇女连忙热情的把刘雨文请到家里喝茶聊天吃饭,而站在旁边的大汉倒是有些心里不爽,跟在后面慢腾腾的进到屋子里面。刘雨文和张怜梦一家人坐在圆桌旁边正吃的尽兴的时候,门外一阵敲门声:“老张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急事。”
听声音是林伯的,但是说话有些急促,还喘着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