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和妈妈一起吃早餐，就接到秦青朗的电话，叫我去见医生，我忐忑的来到医院。秦青朗说，他叫邓其，给我没有安全感的解释。看过他的手术记录，才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年轻的外表下，是老道的经验。他要我明天带妈妈来医院，观察下情况就可以安排手术了，我知道，该来的都是要来的，可是，怎么让妈妈安心的接受？惴惴不安地回到家，妈妈坐在客厅里翻看报纸，安静祥和的美丽，让我不忍心对她说出那句话。“回来啦？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话语平静得出奇。“妈妈·······”我话居然说不全。“是不是明天就可以去观察，那么手术应该很快就可以做了。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们结婚了。”

慈祥的微笑点亮一屋子的神奇。“妈妈，会的。你答应我的一定会做到的。对不对？”

我不安地问妈妈。“傻孩子，生死由命。不过，妈妈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我要看自己的女儿带着我的祝福怎么紧握住幸福。”

妈妈依旧恬静地笑着看我。“妈妈，我会幸福的。只要你在，我就会幸福的。所以，你要好好看看我有没有做到。”

我抱着妈妈，平和的叙述。“好好，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地。都要嫁人了，还是这么没大没小。”

拍着我的背，静静的柔和的阳光洒在了妈妈的手上，真像天使的翅膀。观察后，邓其说，可以马上手术，今天什么东西都不可以吃。我和妹妹心疼地看着妈妈失去红润的脸，眼神却依旧光泽如初。妈妈轻轻地点头答应，而我和晴柔在等待奇迹。我焦躁不安地在手术室外徘徊，颤抖的在手术风险同意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潦草地觉得自己绝情。晴柔拉着我的胳膊，一直问我为什么要换心，难道我不知道这样会很危险吗？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会危险，我怎么，不知道会有危险？可是，医生说妈妈的心脏已经坏死，如若不换，那么存活的几率微乎其微。我以前所未有的勇气和死神赌一把。晴柔听完我的话之后，六神无主地看着我，“姐姐，那么，妈妈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好起来？是不是换心之后就一定会长命百岁？”

“晴柔，我们要相信妈妈。会的，一定会的。”

不知道这话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妹妹。时间那么久，等待那么长。转眼就到下午，6个小时过去了，手术的门还是没有打开。不停地有护士从手术室进进出出，我逮着一个问一个里面情况怎么样。她们的回答千篇一律“还需要一些时间，希望你们可以耐心等待。”

晴柔一天都没有吃饭，我叫她去吃些东西，她都是一直摇头，说要和我一起等妈妈手术完成，平安归来。我拗不过她，只好让她靠着我的肩膀稍微的休息一下。这件事情，秦青朗的爸妈并不知道。至于秦青朗，他根本不会出现，我妈妈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和我谈生意的砝码。走廊里就只有我和晴柔两个人的孤单背影，还有回廊上护士的高跟鞋和地板接触出刺人耳膜的摩擦声，以及天花板上不分昼夜一直亮着的奄奄一息的节能灯······就在我们两个人以相依为名等待的时候，突然想掏出电话打给妈妈的爸妈。手机上的挂坠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精致绣球，是妈妈一针一线地绣出来的。现在，还挂在上面，一晃一晃地，刺疼了我的眼睛。让我下一刻，眼泪就奔腾而出，我立马擦掉，在晴柔面前，我不可以软弱。哪怕是让晴柔会害怕一切事情，我都要克制自己去磨灭。我拿出手机才发现，我没有他们的号码。他们当然不知道他们的女儿正在和死神搏斗，或许·······翻开电话薄，看到小艳的号码，安静地显示着。差一点我就拨出去，随即轻轻地关上手机，放回包里。如果我自己不勇敢，不会有人替我坚强。临近傍晚，手术室的门总算打开了，我和晴柔奔赴而上。年轻的医生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容，“恭喜二位，手术非常的成功。不过，你们现在还不可以看她，她要到特护病房接受一段时间的特别护理。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康复出院了。”

“真的吗？太谢谢您了，医生您辛苦了。谢谢······”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来表达此刻的心情。晴柔则激动地紧紧抱住了年轻的医生，还在他的汗津津的左脸亲了一下，“谢谢您，医生！谢谢您把妈妈还给我”我的忘乎所以的晴柔啊，惹得年轻的医生耳根都红了，旁边的护士轻轻地笑了出来。幸亏，一切正常。我隔着厚厚的玻璃窗，贪婪地看着妈妈戴着氧气罩的脸，是我看不到的距离长度。因为晴柔要上课，所以我先叫她回去。我安静地站在窗户外边，害怕自己吵醒妈妈。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以为是那个年轻的医生。“邓其医生，你说，妈妈什么时候会醒呢？”

话语轻盈如同随风远走的蒲公英，找寻风的方向。“很快就会醒的。”

淡淡地镇定的语气。“很快是多快？”

我想知道很快是多快，是不是快到黎明的前奏？“你们那么担心她，她感觉到了，自然就会醒来。”

听到这句话，我欣喜地转身，想要进一步求证。可是，我看到的却是秦青朗此刻变得柔和的眉眼。我的心瞬间就凉了下来，他来这里干什么？“怎么是你？”

我失望地不再看他。“怎么就不可以是我？怎么样？你妈没事吧？”

“劳您挂心，我妈妈手术很顺利。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我也就礼貌性地回答。“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今天我没有来是因为······”秦青朗一反常态的开口跟我解释。“秦总，你放心，我没什么权利要求你来看我妈妈手术。现在，你自己出现，也不是我强迫你。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想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劳你大驾的地方。”

我看见秦青朗心里奇怪地排斥，他的出现，让我压抑。“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你也看到了，你妈妈的手术很成功，我希望你的工作也和你妈妈的手术一样成功。”

恢复了我所认识的秦青朗状态。“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来这里是耀武扬威的吗？“是吗？我想你应该还不清楚自己的职责吧？要不然也不至于对我态度那么恶劣？”

看来真的是来耀武扬威的。“秦总，刚才算我的不对。我跟你道歉，那么你要我怎么做，才可以达到你的标准？”

我疲惫地轻声问他。“估计你是忘记我们快结婚这件事了，现在，你怎么还叫我秦总？”

他今天是怎么了？就一个称呼有那么这重要吗？况且，他本来就是秦总，这样叫有什么不妥？“这里又没有外人，而且我不叫你秦总叫你什么？我知道要在什么情况下叫你的名字，你放心好了。”

“这样最好，明天我们就拍结婚照。你妈妈会有人专门照顾，这两天估计是不会醒的。所以你不用来医院，还有，对我爸妈，不可以透露一丝一毫。顺便伴娘你自己定，伴郎是我弟弟。他已经回来了，所以你的伴娘也要马上敲定。”

“连来看我妈妈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不安在心里萦绕。“你要知道，有得必有失。你妈妈的命已经捡回来了，这两天我就不追究，你打算逃工到什么时候？而且只要她醒来你就会第一时间知道。”

又开始交代我该怎么做了。是啊，我妈妈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而我，更加是无关紧要，所以何必斤斤计较？“好。我知道了，是不是今晚就要马不停蹄地投入你需要我配合的工作当中？”

以后，妈妈恢复过来我有的是时间陪她。现在，该是兑现我答应他条件的时候了。“今晚我只是来通知你，明天上午十点在白首之约影楼试你的喜服和拍结婚照。把你的伴娘一起带来。现在，你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我先走了。”

没有逗留的任何迹象，优雅转身，留我独自在走廊愣神。我转回来，没有必要目送他，接着看妈妈的劫后重生的憔悴的脸，眼泪又泛滥成灾。一滴一滴地掉在地板上，溅开的水珠，弹到我的脚背上。灼热的触觉。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拨通小艳的电话，是我最喜欢的铃声——《朋友别哭》。是她之前一直说老气加土气的歌，只因为我喜欢，她就在毕业之后换了。“晴岚，死丫头，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啊？哪逍遥去了你？我可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一接通又是一连串的问题，还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小艳。“小艳，明天你有空吗？”

我轻轻地问。“你傻啊你，明天是星期天啊，当然有了。怎么？你要请我吃饭啊？”

还是那么晴朗的声音。“小艳，你给我当伴娘好不好？”

就算再怎么难以启齿，还是要说。“什么！赵晴岚！你说什么？给谁当伴娘？”

不出所料的惊叫。“小艳，我说，我要结婚了。你可以给我当伴娘吗？”

重复了一遍。“晴岚，你没事吧？开什么国际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你不是真的那么早就要嫁人吧？生活那么美好······”“我说真的，小艳，我要结婚了。明天就去拍结婚照，我希望你的话还算数。你说过，要给我当伴娘的，是不是现在不愿意了？”

我还是不悲不喜地叙述。“晴岚，这个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只是你突然说你要结婚，我就被五雷轰了个顶，完全不可置信。到底怎么回事？你要和谁结婚啊？”

小艳明显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小艳还是跟大学时候一样没有耐心。“小艳，这件事情千真万确而且十万火急，明天十点白首之约影楼见，到时候我再跟你说。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我急急地要挂电话，我怕自己再说下去，就什么都说开了。“喂，死丫头，我还没有搞清楚呢。你别挂啊，喂······”还是跟大学一样的对我的事那么上心。小艳，对不起，我们说好的，一起举行婚礼，可是我食言了。一夜无眠，反复地站站坐坐，在妈妈的玻璃窗外，流连，忘返。天气真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只是左眼皮一直跳，一直跳。原来，有钱人是如此高要求，白首之约影楼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档消费区。在这里照结婚照的人，非富即贵，所以影楼富丽堂皇，映射着我的悲哀心事。我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他们都还没有来，这样最好，我需要时间酝酿一下他需要的微笑。还没有等我平复好自己，影楼的工作人员就礼貌地出来问我，“请问您就是秦夫人吧？您里面请，秦先生他们已经在里面了。”

原来是在里面，怪不得看不到人影。跟着她走进影楼，扑鼻而来的都是甜蜜的气息。不远不近的听到一个声音“哥，我真的是很好奇这个大嫂，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可以俘虏我的大哥？我开始迫不及待了。”

只是声音那么熟悉？透着适中的温暖气息。我呆在原地迈不开脚，很害怕前进，很害怕看到声音的主人是谁。“秦夫人，这边请。秦先生在楼上等您。”

那个小姐把我唤回来。估计是昨晚上太累了，出现幻听了吧。可是，随着我慢慢靠近，心律跳动地如此不争气，我就知道，看到的不会是幻觉。那个声音的主人怎么会是我雨夜里重新碰到的人。他怎么会在这里？嘴里叫着秦青朗“哥”，那么，他口中的未来大嫂难道是——我吗？秦青朗笑着轻捶他的肩膀，指着我来的方向，安心地笑“这不是来了吗？”

我看到云学长脸上悦动的旋律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停止。我该怎么办？秦青朗快速朝我走来，伸出手拉过我，嘴里说着，“晴岚你来啦？快，我给你介绍介绍，他是······”秦青朗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云学长就打断了，“哥，不用介绍了，这个未来的大嫂我认识，她也认识我。”

“是吗？你们认识啊？怎么那么巧？”

是啊，怎么那么巧？世界太大，我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你？世界太小，你还是把我弄丢了。眼里盛满了一触即发的泪水，我旋即换上微笑的面具，“是啊，我们认识。云学长，你好。”

小艳说的没有错，我就是傻，云学长全名叫秦云朗啊，秦青朗和秦云朗只是一字之差啊。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先前觉得两个人的神情都是那么的像，傻乎乎的就是没有往那个方向想。小艳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一样局促不安滴说“云学长，晴岚她······”“云学长？原来你们是校友啊。怪不得，那岂不是更好，我就不用再介绍了。”

秦青朗不明所以地插话。是啊，我们认识呢，还不只是一般的认识呢。曾经令我心动却来不及行动的人就是秦青朗，你的弟弟啊。“原来，我的未来大嫂就是你啊。真的是意想不到，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怎么样呢？”

为什么温润如玉的云学长声音听起来那么冰冷，没有温度。我靠在秦青朗的臂弯里，那么僵硬，不想再往前走一步，一步都不想。我害怕看到他的眼睛，害怕里面满是不屑的鄙夷。云学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见到你，怎么会在这种状况下又如此狼狈的见到你？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抬起头直面我的惨淡人生。看到云学长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不遗余力的表情，让我觉得哀伤，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我，而是他根本就不想认识的人。对不起，云学长，真是对不起，把你的晴岚学妹弄丢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你？大嫂吗？还真的是悲戚地可笑。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气息，我可以听到自己心碎之后的跳动。“你们这是怎么了？云朗，怎么表情怪怪的，难道你不喜欢我给你找的这个大嫂？还是晴岚你不喜欢我这个弟弟？”

不明就里的秦青朗坚持不懈的继续说话。“不是。”

同时的脱口而出，暗潮汹涌的默契。“哥你说笑了，我对大嫂很满意。相当的满意。”

敷衍了事的语气。“青朗，好像云学长，哦，不是，云朗很幽默呢。”

脸上堆砌成山的假笑，不是我自己可以掌控的危机。“那是当然啦，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难道现在才发现？你啊你。”

顺手刮了刮我的鼻子，语气满满的都是亲昵。我愣在当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哈哈。晴岚，看来，你这个夫婿没有找错啊。连弟弟都是云学长，你们还真是有缘分，你倒成了秦晋之好的总经理夫人，我也跟着沾沾光罗。”

小艳开口说话化解我的尴尬，可是，这话说的好奇怪，我们有缘分，是哪个我们？是恢复了平静的气氛吗？“哥，大嫂，恭喜你们。我和小艳可是你们的伴郎伴娘呢。那么，现在我们开始选喜服吧。走，小艳，我们也选选我们的。”

云学长拉起小艳的手与我檫肩而过。我被小艳扯了一下，当即恢复过来。对秦青朗微微一笑，虚假地自己都不承认。“看来，你和云朗的渊源很深啊。我警告你，别打他的主意。不管以前你们怎么样，现在，你马上就是我秦青朗的妻子。要恪守好自己的本分。”

松开我的肩，恶狠狠的厌恶地警告，眼里是蓄满的不值一提。原来，我在他的眼里卑微地接近大地。我就知道，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以后。“不需要你的善意提醒。我知道。”

我照样不理他，走到衣架前，随手拿了一件大红色的喜服。满眼的红色，精致的绣工，上好的布料，凤冠霞披蔓延开的喜庆，可我却感受不到。把头埋进红色的世界里，渴望安静，耳边却是影楼工作人员的热情服务。“秦夫人，您的眼光真独特，这件是我们根据今年的流行趋势结合古时的谨素喜庆全新打造的一款喜服，您是第一个看到它的人。看来，您和这件衣服还真是心心相通，您要不要试试看？试衣间在那边。您试好之后，我们就可以给您盘头发了。您请。”

随着请字的手势我捧着一怀抱的美好走进试衣间。心不在焉地试衣服，脑海里一幅幅的闪过云学长对我的失望表情。有人在外面敲门，估计是我试得太久了。“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我提着裙角，打开门，抬头一看，居然又是秦青朗。“原来，人真的要靠衣装啊。”

听不出赞美语气的话。“是吗？你的新郎服也不错，不过，是你衬托得更加光彩夺目了。”

他损我，我没有必要以牙还牙，最无形的还击就是赞美他。这个可是中文老师教的。果然，他脸上是些许尴尬的神情。我有些得逞的开心，不自觉嘴角就有了上扬的弧度。等着他下一批的话语攻击，大半天都没有动静，我不禁望向他，他的脸上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释然微笑。悻悻地挤过他身边，不再看他。“其实，你笑的时候容易让人产生平易近人的错觉。所以，如果可以，还是少对我微笑，我和你所有的员工一样，怕自己会当真的。”

我慢慢的整理着裙摆，假装漫不经心地对他说话。“怎么？我给你的感觉都当不得真吗？”

秦青朗显然很感兴趣我说的话。其实何必追根究底呢？“青朗，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喜服太大了，感觉有点松。”

从镜子里看到云学长和小艳郎才女貌有说有笑地并肩走来，我识相的话锋一转。秦青朗依言走到我的身边，从我的腰际拿过一根红线“这里要系起来就不会松了。”

边说边低下身来帮我系。“这样啊，原来那么复杂。幸亏你知道，要不然就不好看了。”

我敷衍着，眼睛却没有离开过他们那么近的距离。“好了，你看看，还松不松？谁叫你那么瘦。”

他站起来，看到我落寞的眼神随着云学长和小艳的前进而位移。秦青朗转过我的肩，眉眼含笑，“晴岚，我问你话呢。”

“啊，是吗？你说什么？我刚忙着沉浸在你为我系衣带的喜悦中没缓过神来呢。”

我可以感受到秦青朗语气中的警告意味。抬眼看向他，满是无惧的倔强。“谢谢，现在好像感觉好多了。没那么松了。你的呢？感觉怎么样？好像新郎帽有些歪了，我帮你整一整。”

我伸过手去为他正了正新郎帽，他的眉眼笑意愈发的讽刺。“注意你自己的表情，我的新娘。”

又是警告，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这样说了。“知道了。”

“知道最好，要不然·······”他故意不说完，要不然呢？秦青朗，要不然你会怎么样惩罚我呢？看着小艳走向云学长，那幅画面真美丽，我想她的确是更适合他的女子。想到这里，我如释重负地笑笑，两个都是我爱的人，或许他们能够在一起也是不错的选择。挽过秦青朗的那胳膊，迎向他们。“晴岚，你穿上这件喜服真好看。你们两个站一块，真的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秦总，你可真是有福气，你可是要好好的对晴岚，要不然······”小艳，怎么你也说“要不然”，你要不然会怎么样？你会为了我的不幸福怎么样？“小艳，你就放心吧，我哥会好好的对晴岚的。对不对，哥？”

云学长，怎么你也这样说，是真心的吗？心口已经没有了疼痛的感觉，原来，我也会麻木。“其实，你们两个穿的衣服也很配啊。站在一起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秦青朗接过话茬。是啊，云学长，你已经走进了别人的风景。不是我的风景了，那么，就此放下吧。“小艳，你以后穿上婚纱也会很漂亮的。我也很迫不及待的要看你穿婚纱的样子了。”

我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美得你了，婚纱你也穿过了。现在凤冠霞披也在你身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心直口快的小艳，你可是知道，你这样说，会让他们怎么想？“小艳，我们先去前面准备吧。”

云学长适时开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小艳朝我尴尬地笑笑，转身随云学长出去，连提及都是伤害了吗？幸好秦青朗没有仔细琢磨个中含义，牵过我的手往外间走，我跌跌撞撞的找不到出口，秦青朗的手一直拉着我，不松开。我多么希望，是真的愿意不松手啊。不断地随摄影师的要求摆造型，脸上是他要的幸福微笑吗？现在，站在我对面的人，不是他，而是他。同样也有让我轻而易举地泥足深陷的百合初放的微笑。微笑，定格，再微笑，再定格，仿佛那就是永久。只有我知道，我和他之间有着无法企及的距离，怎么努力都过不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无能为力？秦青朗，我可以，恨你吗？让我的生活脱离原来的轨迹，直奔我无法预测的远方。秦青朗，我可以，恨你吗？让我的人生，如此不堪一击，驶向我不曾设想过的彼岸。秦青朗，我可以，恨你吗？让我的家人，经历曲折离奇的人生如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