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活路了,她只能带着她们一起死了。 她甚至想好了,一起沉河是个不错的选择。 “几位!星月帮,想要了解一下嘛!欢迎加入哦!”
付满满站在几人面前,面对微笑道。 宫孙蕙娘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比她的闺女还要小,一身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身份底下的贫民。 可是……这孩子的笑容很暖,身上似有光! “什么星月帮,我们没有东西值得你骗的了。”
韩心儿红着眼,气鼓鼓的道。 “我们星月帮,今天刚成立的,只收老弱妇孺,一日包两餐,加不加入,随便你们。”
付满满解释道。 其实她只是可怜这个跟前世的自己有些同命相连的女人,给她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但是她们不想加入的话,她也不强求。 “好,我加入,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加入,只要让我的女儿能有口吃的,能活下去。”
宫孙蕙娘说道。 “娘!你怎么能信她的话,她穿的比我们的还要破。”
韩心儿还想说,她就是一个贱民,但她忍住了。 “心儿!人不可貌相,这位姑娘既然敢说,那就一定是能做到的。”
宫孙蕙娘常年在外面做买卖,各种人都见过,她相信眼前的小姑娘,她不是骗子。 再说,她一个女人,一无所有的弃妇,还有什么可骗的。 韩心儿不吭声了,听她娘的话。 随后宫孙蕙娘带着女儿和丫鬟一起跟着付满满去了雨棚那。 付满满例行登记。 宫孙蕙娘在报自己的名字时,犹豫了一下,她已经摒弃了宫孙姓,一直随夫姓,如今夫家抛弃了她,她也不会再用韩姓了。 可是宫孙她亦不敢用,用宫孙的姓氏,成为一个流民,这是丢宫孙家族的脸。 “我叫孙慧娘……”从此世上只有孙慧娘,没有宫孙蕙娘了。 韩心儿也改了名,叫孙心儿。 丫鬟依然叫翠柳。 付满满一一的登记好,心想这孙心儿只比她大一岁,可这个子要高一个头,哎!贫民和富户的区别在此体现的淋漓尽致。 韩家那边看到宫孙蕙娘竟跟着一个贱民小丫头走了,还加入了那个乞丐帮,一家人都嘲讽了起来。 “还是什么复姓大小姐,自甘堕落。”
“我要是她呀,还不如死了呢。”
一群人对着付满满这边指指点点的。 宫孙蕙娘一开始也觉得难堪,但是一想到自己为什么要因此觉得难堪,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付满满看了一眼,那群洋洋得意的韩家人,内心冷哼一声,一会看她怎么收拾这群吸血虫。 “走!我带你们回营地安顿。”
付满满亲自带人回去,并对付强和达叔道:“你们留在这,看下棚子,我一会回来。”
“嗯!”
付强点点头。 待付满满走了,兴平礼达直叹气,不满的瞪了眼付强,压低了声音道:“你看看,这付家的长姐闹腾的,那么多的难民,都会成为蚀骨之蛆,这些人会拖累死我们的,策儿,咱们还是寻个机会单独离开吧!”
付强沉着脸,他摇了摇头,“达叔,其实你只是怕我会被拖累,若是没有我在,你定会义无反顾的留下,帮付满满的,不是吗?”
。 兴平礼达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这小子看穿他了。 “是呀,这么疯狂的事情,很值得人钦佩,也很得人心,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自私自利之人,像满满姑娘这样的,心怀大义实属难得!此子若是男儿,老头子我说不定真的会认她为主,左右辅之。”
兴平礼达心里眼里都是对付满满的激赏和喜欢。 …… “她就一个姑娘,要真的是个男儿,还得了!”
付强嘀咕了一句,随后他淡淡一笑,“原来达叔想要易主呀!”
兴平礼达哈哈一笑。 “达叔,我不能丢下他们姐弟。”
付强说完这话,内心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要把他们安顿好,才能离开。”
“安顿他们的事情,交给我吧!我会替你安排好,择日,你和陈木天先行离开,我收到了消息,西鸣黑翼营大军有部分人马在岭南山林里,等着小主公呢。”
兴平礼达把一张小纸条递给了付强。 付强内心激动,黑翼营,那可是他从小待过的大营,是父亲为他亲设的一支亲兵。 主将刘怀,是他最信任的人。 “是刘叔的部队!他们都还活着?”
付强激动,他以为西鸣军,全部覆灭了。 就算不覆灭了,西洲被夺,靖王府已经成为过去,西鸣军也不复存在了。 “只要小主公在,西鸣军就永远不会覆灭,你是西鸣军的魂,为了西洲,为了西鸣军,你要知道你的责任!”
付强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纸,低下了头,内心矛盾犹豫。 他看向付满满,只见她撑着纸伞,行走在朦胧雨雾中,那么的瘦小单薄,如同雨中清荷,明知道她很强大,可是他却贪婪的想守护在她身边。 自己以前那么讨厌她,现在却想守护她。 人心的转变可真是没用道理可言,实在是可笑! 付强心底无奈冷嘲自己可笑又无耻的心思,他从不是什么良人,内心孤僻阴暗,他就该做黑暗里的那个毒蛇,逮到机会,对着仇人狠狠的咬上一口,让对方恐惧得罪他的下场。 他这么一个人,却不知不觉被付满满带偏,肖想当太阳,想去守护身上有个光的她。 他暗自嘲讽自己。 可是身处黑暗太久了,他也贪恋光明和温暖了,虽知不配,却想自私一回! “达叔,我的责任,我会肩负,但是付家姐弟也是我的责任,这是我答应付叔的。”
付强用这个理由掩盖自己那点龌龊的小心思。 “赫连景策,难道你忘记了你的身份,你身上背负的责任,西洲的百姓都等着你呢!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父亲打下的西洲被公仪文渊那个奸臣毁了。”
兴平礼达压低声音,嘶声力竭的喝道。 这个孩子是他教诲长大的,虽然自小藏拙,喜怒不形于色,在人前表现的十分的平庸,但是他知道这个孩子聪慧坚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