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燃灯借助准提所送的至宝七宝玲珑塔逃脱后,准备去昆仑山找元始天尊帮忙。燃灯来到昆仑山麒麟崖;落下遁光,行至宫前,却连元始天尊面都没见上,被白鹤童子打发道:“老师,老爷传下话了,你不用担心,自有人下去会破阵,你回西岐静待吧!”
燃灯无奈,只好回了西岐,告诉子牙。燃灯和姜子牙等人正在彷徨间, 就在此时,突然九天之上垂落万丈清气,杳杳渺渺,浩瀚无比,清净无垢,澄净泛香,弥漫周天,众人闻之,飘飘欲仙,金钟大作,玉磐敲响,袅袅而上,金花乱坠。道德文章念诵之音响起,起初如同耳畔呢喃细语,而后骤然升高,最后如同狮子咆哮,雷霆滚动,振聋发聩,诸人震惊,仰头望去。只见十余朵祥云飘来,上面一青袍道人坐在梅花鹿上踏着虹光而来,旁边一伟岸身材的大汉在旁伺候。梅花鹿嘶鸣,紫色的鹿毛蓬松摆动,道道神韵散播开来,周围雷霆隐而不发,恢弘威压浩大无比,让人喘不过气来。端坐着一位道人,仙风道骨,长眉垂胸,眉清目秀,身披绿色道袍,碧光灼灼,脑后慧轮若隐若现,周身一股清新之气荡漾,春意盎然。梅花鹿旁边站着一位伟岸身材降落的道人,神色恭敬伺候着。燃灯知道此正是破阵的大神通者,赶紧带姜子牙过去迎接。天光大亮,有无数金花飘落,氤氲遍地。众人道:“恭迎道长。”
祥云落下,卢圣下了梅花鹿,单掌而立,笑言道:“众位道友不必客气!”
卢圣嘴间含笑,天地为之晴朗,脑后万千白色光轮闪烁,浩大光华遍撒诸天。光芒临身,即便是燃灯也不由自主地升起喜悦、开阔之感。燃灯认得卢圣,赶紧介绍了一番,随后明香引道上篷,李靖随后。卢圣坐下,问道:“截教三仙姑布下黄河阵,道友上次破阵,所见如何?”
燃灯惭愧道:“黄河阵甚是厉害,贫道无能,无法破阵,我阐教众位道友也身陷在其中,实在令人痛惜呀!”
卢圣道:“贫道此次前来,正是为此阵而来!”
说完,却是静默无语,端然默坐。到了二更时分,只见卢圣顶上,现出金莲庆云,祥光缭绕,满空中有无限瑞雷,真冲霄汉。对面三霄仙子一见西岐天现异象,氤氲遍地,金莲漫天,顿时知道是高人驾临了。云霄道:“不好,想来是大神通者到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琼霄道:“怕他作甚,他若入黄河阵中,我们放出金蛟剪和混元金斗让他见识一下就是!”
第二天,西岐营中,卢圣见红尘滚滚,杀气腾腾,满目俱是杀运,眉头微皱,对燃灯道:“善哉!善哉!红尘不是久居之所,贫道还是早早破了此阵。”
和李靖往九曲黄河阵而来。云霄在阵内一看,知道是有人来此破阵,连忙和自己姐妹出来。卢圣坐在梅花鹿上,目若星辰,唇若涂脂,气质高贵,脑后青轮绽放,恍若青日悬空,普照周天,身上道道上古道韵神文浮现,功参造化,威势震天。云霄娘娘上前,朝卢圣一礼道:“见过道友,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一旁李靖伟岸身材,眼眸之中紫色湛然,雷霆炸响,言道:“吾师乃是铁叉山卢圣是也!”
云霄娘娘心中一惊,道:“原来是圣师驾到,贫道不知,还望圣师恕罪!”
“云霄道友,你也是根行深厚之人,怎么能耳根双软,听从他人盅惑,下让入了西歧红尘之世,难道不知道碧游宫前偈语。”
卢圣脑后光轮渗入虚无之中,可以看见其后空间层层叠叠,不可名状,光怪陆离,散发出阵阵让人心悸的气息。望着这位人族圣师,直觉其浑身古朴,暗合天机造化,若隐若现,完全捕捉不到一丝气息,仿佛他与天地相合,而不在人世。云霄心神大震,良久一定神,强辨道:“生在红尘,必然因果纠缠,天数岂能避过?纵然知道,我心不服,自然要争夺那一线生机,若是人人都知天命而顺之不争,活来何用?顺天命而封神,命不由己,逆天命而争,也是一样结果。”
卢圣眉头微皱,正待答话。不料碧霄却是接过话头,讥讽道:“好个卢圣,你既然帮玉虚门下,来破我阵,安肯与你干休!”
一旁李靖大怒,虎目一睁,舌绽春雷怒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安敢如此嚣张?”
卢圣却是神情淡然,凝眉开口道:“也罢,尔等且进阵去,我自进来。”
三位娘娘先自入阵,上了八卦台,卢圣随后进来,座下梅花鹿双足祥云托定,进了九曲黄河阵,李靖龙行虎步,踏光也一起进阵。卢圣李靖进了九曲黄河阵后,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似乎苍穹之上突然被一张黑幕给遮住了,万千辉光被吞噬一空。这九曲黄河阵阴风飒飒气长人,黑集迷漫遮日月。悠悠荡荡,杳杳冥冥;惨气冲霄,阴霾彻地。九曲黄河阵内按三才,包藏天地之妙。九曲曲中无直,曲尽造化之奇。抉尽神仙之,任他三教圣人,遭此亦离逃脱,卢圣慧眼一扫,见也赞叹云霄也是有大毅力、大智慧之人。“无量寿佛!”
卢圣宣声佛号,脑后一轮金轮升起,金光熠熠,宛若大日月轮,照耀诸天,浑身妙气萦绕,遍体生辉,透体而出,方圆十丈之内金光一片,莲花万朵,恍若净土神国。看到卢圣进入大阵之中,那云霄尚在迟疑,碧霄玉手轻点,催动九曲黄河阵转动。那九曲黄河阵经碧霄催动后,一股浩大威压弥散开来,气氛沉闷,似乎泰山压顶,欲要窒息。虚空涟漪层层,无数黄沙铺天盖地而来。卢圣见无数黄沙箱自己席卷而来,眼中波澜不兴,砰的一声,一朵白莲从顶上五彩庆云之中冒出,落于足下,须臾之间快速涨大,足足千亩之大。到处氤氲奇香,九曲黄河阵内无数黄沙无处不在的挤压威势被消饵一空。卢圣整个人仙风道骨,似乎欲要乘风而去,随手一指,头顶庆云涌动,三花迸现,五气盈空,一盏金灯悬浮其中,熠熠生辉,灿若日月星辰,妙不可言,正是二仪神光灯,天地奇灯之一。火苗摇曳,幻化亿万灵禽奇兽,仙鹤翩翩起舞,凤凰和鸣,百鸟朝凤,麒麟摇头摆尾,憨态可掬,神龙现首不见尾,行云布雨,种种瑞祥涌现,九曲黄河阵内无穷无尽的黄沙碰此神火,化为灰灰,无影无踪。卢圣尊面如沉水向大阵正中而去,瑞彩飞腾,慧眼垂光,见阐教十二位弟子横睡直躺,闭目不睁。卢圣心中暗叹:“只因三尸不斩,六气未吞,可惜千载功行,一旦俱成画饼!”
正观看间,八卦台上彩云仙子妙目一转,抢先下手,戮目珠随即脱手,朝卢圣袭来。戮目珠快若闪电,犹如流星,偷袭而来,卢圣一抬头,眸中两道神痕划过,通天神辉射出,直刺苍穹,戮目珠还未到眼前,便化为灰灰了。众位仙子见卢圣如此神通,大为心寒。菡芝仙拿起风袋,股股黑风吹来,呼啸凄厉,化为一条咆哮而来的黑龙,有千丈长,张牙舞爪,让人心寒。呜——嘹亮、低沉、悠扬的龙吼响起,轰隆隆,朝卢圣席卷过去,无物可挡!“雕虫小技,萤火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
卢圣哈哈一笑,拿出一葫芦,望空一抛,瓶口倾斜,一股清气喷出,吸走黑龙,霎时风平如初。琼霄悚然一惊,便放起金蛟剪来,两条万丈余长尾部相交的金蛟挺折如剪,呼啸着向卢圣扑来。那两条金蛟上一股凶煞之气充溢大阵之中,就好像要一下将卢圣剪成两节一般。卢圣从容不迫,面容恬淡,食指遥指,一抹指痕从指端飞出,顿时就光华万丈,日月浮现,龙凤相随,神音和鸣,道韵铿锵,利剑一般,朝杀气腾腾的金蛟剪斩杀过去。砰噗,金蛟剪哀鸣一声,掉了下来。云霄大喝一声,遂将混元金斗望空一抛,顿时金光大盛,有百亩大小,上有无穷煞气环绕,下有氤氲仙云托住,形成一张罗网,兜头便往卢圣笼罩而下!有诗为赞:“阵排天地,势摆黄河;阴风飒飒气长人,黑雾迷漫遮日月。悠悠荡荡,杳杳冥冥;惨气冲霄,阴霾彻地。消魂灭魄,任你千载修持成画饼;损神丧气,虽逃万劫艰辛俱失脚。正所谓神仙难到;削去顶上叁花;那怕你佛祖亲来,也消了胸中五气。逢此阵劫数难逃,遇他时真人怎躲。”
卢圣岿然不动,面容依然从容,意态闲适,笑道:“混元金斗虽是厉害,又怎么能奈何贫道呢?“一指头顶,庆云翻腾,五色毫光照耀万里,造化葫芦出现,琉璃光华绽放,五彩斑澜,片片花雨坠落,挡住下落的金斗。混元金斗和造化葫芦相持不下,但见两股吸力牵扯,互相争斗不休,阵中景色诡异无比,如阴风呼啸,如饿鬼出洞,愁云惨淡,天地变色。“无量寿佛!”卢圣面容肃穆,仙风道骨,道袍无风鼓荡,猎猎招展,头顶浩瀚气息狂澜如潮,浩浩荡荡,一往无前。高宣佛号,一拍脑门,头顶一片云岚涌出,如浪如潮,浩浩荡荡,一方印玺滴溜溜旋转不停,毫光闪烁,浩淼至大、威严气息弥漫。轰,道韵弥散,道道神光、祥瑞喷涌,崆峒印涨大如山如岳,往混元金斗一撞,噼里啪啦。“哇~~~~~”云霄受此重创,心神被累及,不由自主吐出一口精血。“此等开天辟地的宝物和贫道无缘!”
卢圣弹指一射,一缕佛光划落,陡然化作一金刚护法神,身高丈六,肌肤金黄,仿佛黄金铸就,仿佛有亿万斤力气,能拨山架海,拨弄日月星辰。随后命道:“将这金斗和云霄带上玉虚宫去!”
金刚护法神哪里敢怠慢,领了卢圣法旨,把混元金斗连同云霄带到玉虚宫山。琼霄和碧霄见自己姐姐受擒,执剑而来抢救。卢圣一摆手中的九华杖,万丈碧藤飞起,往两人身上一缠一绕,瞬息之间失去自控之力,摔倒在地。彩云仙子和菡芝仙看不对劲,赶紧把琼霄和碧霄抢下,退出了九曲黄河阵。碧游宫内,多宝道人小心翼翼的问道:“禀告师尊,如今卢圣大破九曲黄河阵,云霄师妹收擒,师尊可否把云师妹救出来?”
通天教主曰:“不必,三霄不听我教诲,妄自降临西岐,身入杀劫,咎由自取,本来又是榜上之人,让她去吧。”
却是碧游宫停讲闭门,门口贴有两句偈语:紧闭洞府,静诵黄庭三两卷;身投红尘,“封神榜上有名人。封神榜上姓名被弥封,通天教主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下了偈语,警示弟子,莫要自误己身,期盼有人能悟透玄机,莫要沾染红尘,平白送命。多宝道人神色黯然,道:“九曲黄河阵一破,闻仲败亡在即,可否已救?”
教主摇摇头,道:“闻仲天数已到,拯救不得,你且退下。”
多宝道人退下,教主神色不渝,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