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并没有打通,让顾念更加确定戈爱丽现在的情况很危及。不过现在薄穆琛已经去处理,还给她下了十足的保证,顾念是不可能再多事的。嗯,突然觉得在家里挺好。两个孩子担心她不敢睡,顾念干脆跟孩子们一起睡在主卧。这一夜,屋内安宁,屋外动荡不已。薄穆琛前往艾伦指定的地方,是一片废弃工厂。他没进去,而是一个苗条纤细的女人,华夏安排的人进入了工厂内。女人身上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和蓝牙耳机,他们在外面随时都能知道里面的动静。不管艾伦耍什么花招,他们都能及时应对。之所以派个女人去,只因为艾伦的要求是……要米特拉。薄穆琛知道这个要求后,就知道绝对不能让顾念知道这件事,不然以他老婆的性格,肯定会以身涉险,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顾念问起,他只说了戈爱丽被绑的事情,并没说艾伦这么做的意图。出乎他和华夏高层所料,威廉斯在华夏的势力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大。但这一批势力并不属于埃德蒙,而是艾伦自己的。在埃德蒙营救行动中,艾伦都没用用到这批势力,在逃跑的时候,艾伦手上的势力才逐渐展露。而且在知道自己势力全部暴露时,艾伦毫不犹豫绑了戈爱丽。就因为戈爱丽是他最熟悉,又同时归入华夏阵营的人。薄穆琛闭上双眼,他一定要安全带出戈爱丽。此时假扮米特拉,进入废弃工厂的人,是华夏的特工白菲菲。女人身材和顾念伪装的米特拉特别像,而且当时顾念伪装米特拉的时候,都是按照华夏的安排塑造的人格。白菲菲算是华夏特工里最能伪装的人,知道‘米特拉’的所有特点后,模仿得十分到位。此时就连艾伦看到她,都有几秒恍惚。“米特拉?”
白菲菲淡淡点头:“你好。”
艾伦轻笑一声:“我还记得,在车上的时候,你叫我哥哥。”
此话一出,薄穆琛的表情顿时沉下。他旁边一众华夏高层连忙安慰他:“这艾伦是故意这么说的,当时顾念喊艾伦‘哥哥’的时候,我们都在频道里,她只是为了伪装自己而已,只是喊了声‘哥哥’。”
薄穆琛道:“她没那么喊过我。”
华夏高层:“……”这是重点吗?随即男人又道。“回头我叫她喊我。”
华夏高层们很好奇薄穆琛会在什么场合让女人喊出来,但男人已经不搭理他们,继续听废弃工厂内部的情况了。白菲菲表情依旧淡定,已经融入米特拉的角色。“你应该知道,我当时只是情势所迫。”
艾伦笑了:“好一个情势所迫,就我当真了。”
白菲菲道:“你不用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在车上的时候,你分明也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跟我说了错误信息,要不是我当时聪明留下录音器,早就被你给坑了。”
想到这件事,艾伦哈哈大笑。“我自认为自己算得很好,没想到被你反将一军,不愧是我的妹妹。”
白菲菲淡淡道:“别说什么哥哥妹妹,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并不是你的妹妹,这只是我的假身份。别说废话了,你要怎么样,才会放了戈爱丽,她人现在在哪里?”
男人眼里的笑意深了几分。“我当然会告诉你,前提是,要你加入我的阵营,跟我结婚。”
“结婚?”
白菲菲愣住。在场的华夏高层,还有其他人,都傻眼。他们都以为艾伦点名要见‘米特拉’,是因为太恨‘米特拉’了。毕竟在救埃德蒙的行动中,顾念利用‘米特拉’的身份,成功骗到艾伦并离开,甚至在车上安装了有录音功能的定位装置,才方便薄穆琛等人追上去,重创威廉斯家族。如果没有顾念当时的举动,埃德蒙获救的概率,至少能从一成翻倍到三成。就因为顾念那么一闹,直接导致艾伦无法参与到这次行动,甚至自身都难保了。要不是艾伦在华夏有其他势力,这时候早就在华夏的大牢里了。就这样,艾伦竟然不恨‘米特拉’,还想着跟她结婚。白菲菲也是沉默了几秒,因为华夏高层跟她商量的情况中,并没有这一条。贸然拒绝,似乎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华夏高层李忠逵对着对讲机道:“答应他,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白菲菲没有丈夫,单身女性一个,而且加入他们这一行,随时都会奉献出自己的生命,甚至要和敌人在一起。白菲菲也这么想,直接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放了戈爱丽。”
艾伦微挑眉梢:“这么痛快?戈爱丽在你们华夏的地位那么高?甚至需要你牺牲自己的爱情?”
白菲菲没说话。因为在思考。这时候,她又要维持住‘米特拉’的人设,又要达到留在艾伦身边的目的,绝对不能说错一句话。在思索间,男人已经走到女人旁边。一伸手,直接把白菲菲带进怀里。另外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眉梢微挑。“怎么,是没想好怎么回答我吗?”
白菲菲道:“是没想好。”
随即,她又补了一句。“我对你,也有想法。”
“嗯?”
艾伦眉梢微挑,很期待她的回答:“怎么说?”
这回答也是有华夏那边的人提醒她的,蓝牙耳机那边的声音不断传来,白菲菲也顺着道:“在r国的时候,我就对你很感兴趣,只可惜我们的立场不同。既然你现在,明目张胆地跟我表白,我当然要接受。只不过,戈爱丽是我来这里的主要目标,你只有放了戈爱丽,我才能跟你离开。”
这番话没有任何问题,艾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不是她。”
白菲菲正要说点什么,忽得感觉到心口一疼。她低下头,就看到自己心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上了一把小刀。“你……你怎么知道的?”
男人松开握着小刀的手,拔掉女人藏在耳朵里的微型蓝牙对讲器,冷笑一声,一手捏碎对讲器。“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