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那什么什么的客栈 搬家后 > 潮声渐远的愚梦(三)

潮声渐远的愚梦(三)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苦痛说他明天就会离开。”

(三)“我们距离报告员说的停车点还有不到20公里,是一家距安全区边缘线60公里的加油站,也是方圆一百公里内唯一的加油站。”

乌托比亚看着导航,机械的说到。“呼~那可里目的地远的很呢,我们要走着吗?要走上一百多里(这里的一里为500米)哎!”

罗家穗紧盯着车玻璃,外面虽然没有恶劣的天气和细小的障碍物,但处在边缘地带,总是要留一点心,生怕挣的钱最后买了给自己享受不到的东西。“还好,我们可以乘坐背脂驮兽,把我们送到目的地,它们自己会回去,”乌托比亚向她靠了靠,“我们到的地方还不是最终的目的地,只是去往那里的入口,或是一种方式。”

“听的楞邪门,你想去,为啥啊?多少钱?”

“没事。穗穗,这几年太累了,我想用这笔钱去海水浴场玩几天,休闲套餐我都看好了,我还调了我五年的假期和你去,一共五天,这五天的假期都记在我的工期上,你不影响。”

罗家穗听后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她哼了两调,语气也轻快了不少。“你让我看看,你看的那个套餐。”

“你不开车吗。”

“让我康康!哎呦,我这不是高兴吗,就一眼。”

“这个啊,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这个套餐来着?”

罗家穗说到,“这个任务也就给两千铎吗。”

“不止啦,剩的钱还能租辆船,可以出海钓鱼。”

“乌托比亚,其实我一直觉得,如果单位给我们报销医药费和其他的杂费,还有每次都要做的精神卫生的检查和护理,我们都可以去住一住海珠大酒店。呵呵,这种事只能在梦里想想。”

她思索片刻。“至少我们还有五险一金,虽然标准低了点。我觉得我们的环境和待遇还没有老一辈好。”

他又靠了一点,贴着她的耳朵,悄咪咪的说:“我其实对这个任务很感兴趣,之后,你一定会对我满意的,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罗家穗继续问他话,他避而不谈,这是用着他人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是您的子嗣……我会来找您的……”车辆驶进加油站的停车场,说是加油站,不如说是一个聚居区,但好在设施齐全,还有诊所和驿站,这里也可以联系到最近的单位。罗家穗买了一些快餐,然后就去这里的关口报备填表。倒是很顺利,就是工作人员的眼神和反应有些奇怪,尤其是当他们看到乌托比亚向他们递来文件时,她将这一切归咎于乌托比亚的外形,并没有在意,尽管他们一直在和她搭话。他们一人坐着一个租的驮兽,行进到目的地时已经接近黑夜,太阳只要在往下落一点点,幕布就悄悄落下一寸。放走驮兽,它们脖子上用于驱赶威胁的原铃声渐渐被风瓜分,消失不见。他们在目的地转悠,寻找着去的线索。罗家穗四处张望时,乌托比亚已经站定,随着钟表的指针走向八点半,眼前的景象竟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改变。夜空如同城墙一般,从远处升起,渲染了天空,却不知有多远,也不知有多高,但是仍有一种将他们包裹的感觉。它们蜿蜒前伸,星星映着白沙,指向远方仿佛无穷无尽、一去不返的路。温和的凉风抚着她的鬓角,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乌托比亚看了看情报上的内容,走到附近最高的山上,放声高呼。在目光里天地相接之处,一只单峰驼缓缓向他们走来,它的皮毛犹如夜空,珍珠色的睫毛映着闪闪发光的纯黑瞳孔,它的步伐缓慢优雅,给人一种诡异的美。坐上去的感觉不错,它的毛发意外的细软。两个人坐一只骆驼,多少有些拥挤。罗家穗和乌托比亚一前一后紧贴着,他的体温很低,有些冰冷,黏滑细腻的皮肤就像是软体动物,她可以清楚的闻到他身体散发的味道,一股淡淡的,就像是清晨海风的味道。她向前看去,路途遥远望不到尽头;她向后看去,已经无法辨别来时的方向。空间、时间与方向感已经失灵,但他们不需拉缰或是呼出指令,只任凭这只“骆驼”,慢慢的前行。乌托比亚很久没有和她贴的那么近了,他回忆起过去没有距离的时候,那时师傅还没有死,他还可以养活他们。“他俩情同手足”师傅过去经常这么说。随着时间一点点逝去,不知不觉,家穗就与自己有了距离,他知道这是因为认知与道德不可避免的成长改变。他仍然想像从前那样接近,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些死的东西可以决定一个人,有时甚至可以使集体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给一个没有侵犯任何一条官方法律条文的个体下达判决,有时还能給他们带来些许快感,并且,他断定那些参与它的人甚至是判决的主导者对它也是一知半解。他很害怕,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被这样“审判”,他也清楚每一个人也对此感到恐惧。他的鼻尖微微的蹭到了她后面的头发。乌黑光滑的发丝,被灵巧的盘成方便的花型,再用一根如同黑色树枝的簪子穿起,簪子上点缀着殷红的梅,有的是菡萏的,有的如同落在地上的血滴般绽开。这根簪子她一直都戴着,过去一样,现在也一样,就像是扎根在她的头上。这或许与她模糊遥远的童年,具体来说,是她和双亲在一起的,极短的时光。他抬起手,将一丝离髻的发丝绕回原位。又摆弄了一下她戴在头一侧的面具——那是一个龙骨型的面具,上面却只剩一根漆黑的独角,她的下一半被染成了黑色,就像是用墨水浸染过,极致的漆黑,仿佛会随时吞掉面具还未被染色的洁白部分。“家穗。”

他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格外清晰。“嗯……”一成不变的风景与慢悠悠的骆驼让她有些许倦意,她慢慢的把头侧在一旁,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你知道在通用语里有一个不常用的词,叫‘鸭讲’吗。”

“嗯……?”

“它的意思是:当它用在你和一个拥有共同意见或思想的人的谈话,它就表示意见一致;倘若是那人与你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就表示那个人的声音和他叫喊的内容如同一只蠢鸭子叫。”

“嗯……”罗家穗疲惫到了极点,便椅着他沉沉地睡去。不知道从哪里刮来阵阵微风,乌托比亚脱下自己的外套,包在她的身上,调整身体托住她,以免她从骆驼上滑落。当潮湿冰冷的外套与指尖触碰到她的皮肤时,她在梦中也不由得一颤。罗家穗抱着她的剑睡去了。他闭上眼,将下颌轻轻地抵在她的头顶,就像是哄婴孩,缓缓地摇晃她的身躯,低声细语:“做梦吧,做梦吧——这亦是真实。”

说罢,他抬起头,挣开那双无神的、空洞的、深邃的海蓝眼,望向远处无尽的幻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