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间日光穿透门窗,前来服侍的丫鬟见门开着,依旧敲了敲门。声音叫醒贝秋秋,贝秋秋看了看身边的乌箫,居然还在熟睡。贝秋秋示意丫鬟服侍自己更衣洗漱。不时,贝秋秋穿戴完毕,再回头看乌箫时,乌箫正准备起身。贝秋秋示意丫鬟在一边候着,三步并作两步,静看乌箫起床。乌箫翻了个身,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顺着感觉看去。贝秋秋正盯着他看,他吓得连忙打招呼,随后慌张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昨天晚上,我们...”贝秋秋淡淡地说:“昨日未等我来,你便早早睡下。”
乌箫松了一口气。“怎么?做本领主的内侍,你觉得委屈了?”
乌箫心里骂天骂地,嘴上却说:“没有没有。”
贝秋秋见时辰不早,随后说道:“辰时已过,让她们服侍你起身。另外,今日有重要之事,换好衣服巳时在大门等我。”
“去哪?”
“少说照做。”
贝秋秋留下四个字转身离去。丫鬟要解开乌箫的衣服,乌箫连忙阻止,看着那些丫鬟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可以自己穿。顺便试探出了今日要去的地方,原来是王主的诞辰,需得前去祝贺。贝秋秋来到智武阁,炽阳立刻上前汇报事情。“领主,城外石湖旁的落乌村,来了一位村民报案。说是出现了尸体,据他所言,尸体身上的伤口并非人类所为。”
贝秋秋停下脚步,狐疑般看着炽阳,思考片刻,吩咐道:“既然不是人类,就不能让人插手了。吩咐下去,召集十名黑袍,同我一起前去看看。”
“是。”
“对了,”贝秋秋叫住正要离开的炽阳,“你亲自去百库阁,挑选贵重点的宝物当做贺礼送去王宫。另外多派几名黑袍,保护好步爷爷。”
“是。”
炽阳见贝秋秋不再说话,试探的问:“那还有什么话要传达吗?”
“不必了。”
贝秋秋说完,走进了智武阁。外面的炽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大门处,步方凑巧撞见等待乌箫的贝秋秋。“秋丫头,炽阳告诉我,你不同我一起去王宫了?”
“城外突发事件,虽不归权衡城,但是也要去查个清楚。您先走一步,我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去。”
步方叹了口气,嘱咐:“只能如此。记得,要保护好自己。”
贝秋秋点了点头,亲眼看着步方上了玄鸟坐辇。待炽阳说了一声:“起”。只见三只玄鸟起飞,带动后面的车辇渐渐飞离了陆地,后面的几十黑袍纷纷坐上属于自己的玄鸟。众鸟齐飞,这场面让人不禁赞叹。此时,乌箫凑巧看到这一幕,他快步走出门,抬头仰望刚才的鸟群,忍不住赞叹:“我滴个乖乖。这也太壮观了吧!”
贝秋秋走到他身边,说道:“你的城池不是也有载百人的大鸟,我的玄鸟只能载一人,难不成这便比那鸟还要壮观?”
哎呀!乌箫一阵心虚,差点就暴露了。“我那里的鸟自然壮观,只是没有你这里的鸟漂亮。”
贝秋秋忍不住笑了一下,但下一秒立刻收起表情。“我们也要坐那样的吗?”
乌箫虽尽力忍住,但眼睛还是露出兴奋。贝秋秋示意他看身后,乌箫一转身,停在面前的居然是一辆马车。乌箫内心忍不住吐槽:“这差距也太大了。这分明就是侮辱我,我一定要反对。对,大声说出来,反对资本主义。”
“突发事件,去查案。”
我错了。乌箫立刻改变自己的想法,毕竟他打不过眼前的女人,况且还在他手里栽过一次。上了马车,乌箫终于知道马车为什么会被淘汰了。明明很平稳的路,坐在马车上,却堪比地震里走路。乌箫拉开帘子,坐到马车外面。贝秋秋注意到乌箫脸上不适的表情,将放在手边的纸袋递给乌箫。乌箫接过后,低头看向里面,原来是梅子,拿出一颗放在嘴里。酸甜可口的味道,缓和了刚才不适的感觉。“谢谢。”
贝秋秋不作答,只是继续赶马车。乌箫尴尬的看向别处,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吃梅子。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出事的地方。贝秋秋跳下车,乌箫见状紧跟着下车。乌箫打量着四周,眼前有一片湖,湖边站着几名黑袍,围观的人大多身着朴素。贝秋秋走近后,所有人向她行礼。“拜见朱雀领主。”
乌箫见此情景,忍不住内心吐槽:“封建社会。”
贝秋秋来到尸体旁边,刚蹲下身后就传来一声呕吐声,原来是乌箫,贝秋秋并不在意,继续查看尸体。乌箫靠在一棵树上,吐了一会就停下来了,大口喘着气。“的确是异兽所为。”
贝秋秋断定。“领主,发现尸体的人来了。”
贝秋秋起身,见来者正是一位少女,柳眉星眼,身穿粗布褴褛,身上的衣服缝着好几快补丁,但这依旧遮不住少女美丽的面容。“小女乌梅拜见领主大人。”
“尸体是你发现的?”
少女点了点头。贝秋秋继续问道:“当时可有发现异兽行踪?”
“小女未曾见到。”
“你来这湖边做什么?”
乌梅的眼睛瞥了一眼别处,慢慢说道:“回领主大人,死的正是小女的未婚夫唐晓。小女来湖边本是洗衣,忽的见到有东西漂向岸边,小女子用一根长棍打捞,才发现是一具尸体。”
贝秋秋注意到了乌梅的小动作,说道:“即使如此,那你当时可有看到旁人?”
乌梅摇头。此时,有人突然喊道:“儿啊!”
所有人让出一条路,一位头戴金银,身穿黄衣的妇人手持丝绢。她快步走到尸体前,又哭又叫。“我的儿啊!你说你怎么就走了呢!你叫为娘的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此妇人是?”
贝秋秋最嫌弃这种满身商贾之风的人,不耐烦的问。“回领主大人,这位是死者的母亲,唐家夫人唐王氏。”
“我的儿啊!你爹爹走得早,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现在你又丢下为娘,我可真是太惨了!”
唐王氏边哭边摸眼泪,说着说着就将手绢一扔,喊道:“为娘也不活了,儿啊,你等着娘。”
唐王氏说着,就要纵身一跃跳进河里,索性黑袍拉住她,才免了寻死。“你们拉着我干嘛?别碰我!松开你的脏手!松开松开。”
这人最怕泼妇,黑袍也不例外。“够了!”
听到贝秋秋发怒,唐王氏悻悻的站直,拉着她的黑袍也站到一旁,乌梅见状也自己起身。楚炟率先开口:“唐夫人,唐公子之死并非常人所为,所以希望你能将尸体交由黑袍,待我们查到凶手,毕竟唐公子遗体归还。”
唐王氏自知自己无力拒绝,但还是有些心痛,抽泣道:“大人,我儿死因,您定要查清楚,为我儿报仇。”
“这是自然。杀人偿命,我们定会抓到凶手。”
遣散一干人等,贝秋秋留下几名黑袍看守,也偷偷设下了一个屏蔽罩,一旦有水里有东西上来,她就会感应到。另外,把乌箫安排在这里,这里的黑袍足以保护他了,而她和几名黑袍便前去寻找线索。落乌村未进村子前,便传来鸡鸣声,狗吠声和牛叫声。进了村子,茅草盖的屋子尽数可见,背着竹篓的村民,来来往往忙碌着,但见到贝秋秋行礼后,又匆匆赶往自己要去的地方。“领主,属下已经调查过了。这个村子虽临近石湖,但大多数还是以农耕为主,捕鱼为生的只有靠近村口的这几家。虽是艰苦,但人人心存善念。”
“人心隔肚皮,是黑是白,也并非一时能看清。”
贝秋秋疑惑道。身边的黑袍欲开口,却又停住了,贝秋秋注意到了,示意她说出来。“领主,据青鸾士调查,这位唐富商早亡,留下孤儿寡母一双,唐王氏最是疼爱自己的儿子。不过至今虽未娶妻,但是小妾却是不下七八个。”
楚炟得到贝秋秋同意后,继续道:“另外刚才那位女子,也是即将进门的小妾之一。”
贝秋秋轻笑,解答道:“既然是小妾,无非是两种,一种是买进去,一种是两情相悦。不过,方才见那女子神情,并无太多悲伤之意,想必是买进去的。”
“领主英明。”
楚炟向贝秋秋投去崇拜的目光。“刚才那女子所住之地查清楚了吗?”
身后的黑袍朝贝秋秋点头示意,“叫上村长去她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