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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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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如此大胆而疯狂的决定她一定也会喜欢的,毕竟她就喜欢乱七八糟的事物不是吗。不必担心,我,我们,最后一定会活出精彩的,我不会食言。我现在只是要好好准备一下而已。对,好好筹划一下。我又开始止不住地发抖。怎么会如此剧烈而频繁地发抖呢?一定是因为太激动了吧,毕竟在我之前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中,也没什么事让我如此一往无前。我现在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上,所以忽略了自己的状态不是很正常嘛。我需要确保自己是全神贯注的。放心啦,等到我们彻底在一起以后,我就不会再这样容易失控了。随随便便就失控实在是一件很失礼的事呢,乖孩子可不能这样。让我先来看一看,遗体告别的时间,嗯,后天。遗体火化时间呢,遗体告别的两天后。好,我还有两天的准备时间和两天的行动时间。真正行动的时间不会这么长,我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我都需要些什么呢?我需要一些迷药,然后是斧子,对了,最后还有警告信。我打开了宋泽的笔记本,她的妈妈还没有来取走她的东西,这让我方便了许多。首先,搜索一下殡仪馆的交接班时间。很好,只有早班和晚班。晚班人少,比较适合动手。其次是迷药,这个并不难,宋治曾经为了试验药效给我下过迷药,而且之后还把剩余的留了下来。可能他以为我拿这些东西也没用吧,却不曾想这实在是帮了我大忙。然后是斧子,不用特别大的,最好是小而锋利的斧子。明天我应该跑一趟城乡结合部,那里买我需要的这种东西更方便。最后是警告信,我用左手乱七八糟地写了一遍。很好,让人在看得清楚内容的同时,也分辨不出真正的笔迹。在遗体告别仪式后,宋泽的母亲很抱歉地告诉我,她有一个必须要出国参加的会议,可能在火化的当天不能及时赶回来。她希望我可以在遗体火化后帮忙寄存一下骨灰,骨灰盒之类的这些都不用我再操心,只是帮忙办理一下寄存手续,等到她回来以后再做其他打算。我满口答应下来。这其实是天助我也,不过她在与不在应该都不会影响到我预期的结果。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我最后被抓到而已,我认罪就是。只是现在,没有什么力量能让我放弃自己要做的事情,我愿意付出一切要做的事情。当我很需要命运垂怜的时候,命运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失望。而现在,当我开始不再需要命运青睐的时候,命运终于开始时不时地赐予我意料之外的好运气。这可真是可笑得很。第二天,我在家好好地睡了一觉。为了明天养精蓄锐,为了确保明天清醒冷静,我克制住了自己的激动和兴奋,很快地就睡过去了。第三天,晚上,我从四周的栅栏墙翻了进去。这栅栏墙并不十分高,上面的尖刺也是装饰性大于实用性。大概也是没人能想到会有什么人打尸体的主意吧,这些很快就要归于尘灰的尸体大多只不过是生者的种种情绪的承载体罢了。去到哪里都可以爱情也就是不过如此文化人的爱情尤为如此者乎之也地胡乱说着看,这就是一块遮羞布罢了吧台上落满了灰尘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吧,这些已经足够了,足够她与我合二为一。我把弄脏的地方一一仔细整理干净,有些可惜宋泽的脸被我砸得面目全非。我禁不住俯身亲吻了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冰冷而僵硬,又带着些许融化的柔软。我在心里再次与她道别,然后把她推回了冷冻柜。我把监控录到的视频与一个月前的视频进行了互换。没错,就是互换了两段视频的时间。然后删掉修改时间的痕迹,这很简单的。我戴着帽子,衣领又被故意拉高,相信他们即使检查到了一个月前的视频,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一封歪歪扭扭的手写信被留在了值班人员的手边,相信他们会听从信上的建议的。你问我信上写了什么?别着急呀,我会全部讲给你听的。那天发生的骇人听闻的新闻本该占据各大媒体头版头条的,然而到了最后都没有一丝风声走漏。殡仪馆通过口口相传的种种死者为大入土为安的说法,实在是变得可笑起来。事实上,让我觉得最有趣的是第二天遗体火化的时候。很明显的,负责办理相关手续的人显得心事重重又小心翼翼。我装作随口问道:“怎么了?感觉你好像有点魂不守舍。”

那人小小地一激灵:“不,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很抱歉让您见笑了。”

待我办理完寄存后,我清晰地感觉到接待的人似有似无地松了一口气。好啦好啦,现在我来告诉你信上都写了什么,你一直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故事好好地听完整。我在信上告诉他们,这具遗体已经进行过告别仪式了,只要明天正常地火化就会安然无事。当然,如果他们想自找麻烦也没人阻拦,最大的可能就是家属非常生气也抓不到罪人,同时他们的口碑信誉还会遭到质疑。想要什么结果他们可以自己考虑清楚。放心吧,殡仪馆里的那帮人是不会想惹麻烦的,我们以后可以安全地生活在一起了,从此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死亡也不能。什么?你问我是不是在讲故事?当然啦,我不是因为看你很无聊,才答应给你讲一个悬疑故事解闷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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