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阿杰从小黑屋救出来,小江陵就很喜欢黏着他,非要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甚至还要和他一起睡。阿杰拗不过,江晔又懒得管,被迫哄孩子睡了几天。以后小江陵更是一有机会就缠着他玩。难得的是冷面杀手阿杰对她很有耐心和温柔。小江陵八岁生日那天去祭拜父母,在墓地捡回来一个十二岁的脏兮兮的小男孩。小男孩说自己的名字叫林寒涧,前不久父母出车祸,后被叔叔婶婶收养又丢弃。小江陵见他可怜,便询问了江晔将人留了下来。江晔看了一眼小男孩,只说“你捡回来的你自己安排”,就没有干涉过这件事。于是林寒涧得以和小江陵一起上课学习,后来小江陵学习其他例如钢琴跳舞下棋之类的东西林寒涧自认为不需要学习“大家闺秀学的东西”,去训练场去得勤快,遇见阿杰的机会增加,偶尔向他请教,从害怕转变为敬佩。至于对江晔,一直都是畏惧,敬畏且恐惧。他永远也忘不了江陵八岁生日那天少东家看他的眼神。江晔神龙见首不见尾,所有人都见惯不怪。这样的日子平静而愉快,白驹过隙,一晃就过去了七年。二十七岁的江晔,基本看不出什么变化,性格还是那样的漫不经心,阴晴不定。令人意外的是低调了七年,没和江老有任何冲突。二十二岁的阿杰不负众望,愈发内敛,但是搏斗毫不手软,鲜有对手。职业杀手的力气能徒手掐断人的脖子。五官硬朗,身材高大,净身高一米八七,阳刚气十足。嘲讽技能深得江晔真传,眉毛一挑,眼里赤裸裸的讥讽,让人想揍又打不过,只能气的牙痒痒。十九岁的林寒涧除了黑一点也是个帅小伙,身手虽然不及阿杰,但比一般的人要好,也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十五岁的江陵是个美人胚子,像极了她母亲,长相甜美,尤其是那双眼睛,很亮,像会发光一样。“大哥,你明天出去的时候捎我和林寒涧一段呗?我们出去玩儿。”
饭桌上江陵小心翼翼地觑着江晔的脸色道。两个月前她过了十五岁生日,江晔答应她以后不必深居浅出,随时可以出去走动或者玩,但是后果自负。一旁的林寒涧埋头吃饭,不敢吭声,生怕江晔骂他带坏江陵。因为是他跟江陵说外边有什么好玩的,弄得江陵心痒痒,非要亲眼看看。而他对江家少东家江晔的敬畏刻在了骨子里,哪怕相处了七年,依然如此。江家少东家江晔是金陵城最不能惹的人。没有之一。江晔毫不意外,平静地点了点头,答应了。“谢谢大哥!”
江陵非常高兴,夹了一块肉给他聊表心意。江晔一脸嫌弃地吃了。次日,进入市区江晔就把江陵和林寒涧扔下了车,然后扬长而去。江陵很少到城里玩,但是该知道的一样没落,只是觉得热热闹闹的有些新鲜。此时是九月中旬,天气依然炎热。金陵城白天是一座繁华的大城市,看不出深藏的魑魅魍魉。林寒涧略显局促地四下看了看,肯定有人暗中跟着他俩。江陵兴致勃勃地走进了一家精品店,从透明玻璃里看出里面摆放着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她在里面逛了一圈,每个东西看了一遍,却什么也没买。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老板是热心肠,一边推销东西一边夸小姑娘好看,又问他俩是不是情侣。林寒涧脸一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江陵大大方方地否认了,说是朋友。这是一条商业街,卖什么的都有,江陵就一路逛下去,觉得长见识了。偶尔想买什么东西,想想自己没带人没带车,拎着东西去玩不合适,就放弃了。反正也不是特别喜欢非要不可。江家小小姐要什么有什么,不缺这点小玩意儿。林寒涧老老实实旁边跟着,偶尔回头看几眼。江陵想穿马路走到对面的衣服店,她走得快,林寒涧一时没有跟上,等跟上去发现一群不着调的混混儿围着江陵,顿时火冒三丈跑过去。然而事实跟他想的有些出入。“小妹妹,你一个人?没有同伴吗?”
三四个自认为穿着时尚炫酷的富二代骑着重机车停在了江陵旁边。为首的是一个戴墨镜和夸张的骷髅项链的二十来岁的青年,重点在于他有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却意外的不难看。路人快步离开,不想惹麻烦。这几个一看就知道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子。江陵不慌不忙,饶有兴趣地歪头看着他们,甚至嘴角微微扬起,是一个友好的笑。富二代们还以为把她吓懵了,忙解释说:“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就是想带你一起去玩怎么样?想吃什么买什么哥哥们掏钱。你负责陪我们一起玩就好。”
江陵笑了笑,问:“玩什么?”
富二代们哈哈大笑,觉得小姑娘挺好玩,便说:“打牌赛车唱K喝酒,你想玩什么我们都奉陪。”
江陵想了想,道:“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没玩过。”
“没事,我们可以教你,很容易上手的。再不济我们也可以让着你啊。”
几人起哄。路人们只觉得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真是一群不学无术的浪荡子。“要是我大哥知道了可能会不高兴。”
“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我们都是正经人家,又不是臭流氓。”
林寒涧黑着脸走过来把江陵护到身后,瞪着他们,“她不跟你们玩,滚远点。”
他们还不是臭流氓谁是?“你就是她大哥?”
为首的那个青年挑挑眉。江陵解释说:“不是,他是我朋友。”
“哦,朋友,那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识相点走开,我们就不计较了。”
他们轻蔑地看着他。江陵捂着嘴轻轻笑了,不是嘲笑,只是单纯的觉得很有意思。都说不知者无畏,二十出头的富二代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只遵循一个原则,自己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