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办公室……”许天珞毫不犹豫打断她的话:“我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
“行,听你的。”
江陵倒是觉得无所谓。不过空着一间办公室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先走了。”
许天珞觑了一眼阿杰,朝江陵挤挤眼。踩着高跟鞋又走了。从她来到走,不过十分钟,风风火火。这回阿杰听出来了,走过去皱着眉问她:“你不喜欢这份工作?”
“谈不上喜不喜欢,最多说不讨厌。”
江陵看着自己一桌的文件,抽屉里还有一大堆。以后估计都不会有以前那样忙碌的生活了。“那是为什么?”
“我懒啊。之前是因为你和大哥不在,太无聊了,想打发一下时间。现在不需要了。”
江陵眉眼弯弯地说。以后她就在家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玩玩,偶尔出来兜个风,可能还会出个海。也不能说多清闲吧,指不定还得跟大哥一样出出差。阿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说:“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公司聚餐最后定在一家中餐厅,上上下下加起来六七十号人。上至高层各领导,下至前台保洁阿姨。坐了八九桌人,半个餐厅,幸好江陵提前包了场。有高层看到江陵这么大手笔,重点是还是她请客,不是用公款,便笑说:“小江总这是提前请我们喝喜酒吗?”
“对啊,这么大手笔,还是说最近小江总有什么喜事?”
另一个高层又说。“还是我们公司最近又拿下什么大单子了?”
他们几个高层坐一桌,剩余的员工随便坐。江陵右边坐着阿杰,左边坐着许天珞。许天珞埋头吃饭,一声不吭。江陵起身,笑着说:“我确实有件事要宣布,本来想等大家吃完后再说,怕扫了大家的兴,但就借这个机会说了吧。”
“大家都知道我拥有公司50%的股权,享有绝对控股权,但现在,我提出辞职,并将40%的股权转让给许总,以后许总就是你们的老板,会带着你们往更好更高发展。我还是你们的江总,但不会再管事了。”
“公司不是我的,是你们的,未来也是你们的。年轻人,继续加油吧。我敬大家一杯。”
端起面前装着红酒的高脚杯慢慢喝光,一滴不剩。其他人也纷纷举起酒杯喝酒。“大家继续吃喝,这就是一次普通的聚餐,不要拘束。”
江陵说完就坐下了。留下这颗重磅炸弹给其他人消化。只有许天珞和小繁是淡定的。“江总,怎么这么突然,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是啊,得提前告诉我们,都没个心理准备。”
别说普通员工,他们几个高层都吃不消。虽然他们都或多或少怀疑过江陵的能力,但后来是真的心服口服,即使出了错误也会尽最大努力补救,挽回。脾气又好,是个不可多得的老板。“没多大区别,以后有事你们找许总就是了。她才是可以决策的那个人。许总,说两句?”
江陵推了推许天珞。许天珞瞪她一眼,被迫起来说话,“我们江总因为私人原因决定退休,让我扛把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尽力,都从一个什么也不懂得大学毕业生坐到现在的位置,我们帮公司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以后再难能难到哪里去?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一起努力,一起进步。希望我们的公司越来越好。”
江陵带头鼓掌,“说得好!”
然后一片鼓掌声,“许总说得好!”
酒过三巡。有人要跟江陵敬酒,许天珞毫不客气瞪着眼,“忘了你们小江总才几岁。”
于是悻悻地打消了念头。阿杰:“……”这种事不是让他来吗。江陵看出他在想什么,凑近他笑着说:“你还想喝酒?昨天有人跟我说他再也不喝酒了。”
阿杰舔了舔唇,低头看着她,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你再靠近我我就忍不住了。”
江陵喝了酒,呼吸喷洒间总会有酒味。两人靠的近,虽然江陵只能靠着他肩膀,但阿杰的嗅觉很灵敏,能闻到红酒的味道,诱人的香味在江陵的呼吸间若有若无。江陵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毫不在意,甚至眉眼染上笑意,说:“忍着吧。大庭广众之下收敛一点。”
阿杰无奈,但他确实不能怎么办。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吻吗?虽然想想有些许刺激,但可能会惹得人不开心。亏本买卖不能做。许天珞把手搭上江陵的肩膀,硬是把人圈到自己身边,喝了好几杯酒的她有些醉态,“祖宗,以后我就不能当面叫你祖宗了,你一定要想我,要来看我。”
“好,你别喝酒了,喝点汤。”
江陵给她盛了碗汤,眼神暗示另一边的人把许天珞的酒杯拿走。小酒怡情大酒伤身。是来聚餐吃饭的,不是来喝酒的。阿杰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另一个女人拉着,还不能抢回来。吸气,呼气,告诉自己别气,晚上再抱回来。人都是得寸进尺的,既然可以抱着一起睡,那为什么要孤枕入眠?所以阿杰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问题。有了开头,以后就不难了。比如接吻,比如一起睡。得寸进尺就得寸进尺吧。总好过憋着。许天珞很能闹腾,好不容易让小繁接手看着一会儿。“你还没吃,先吃一点?还是回去再吃?”
阿杰盛了半碗饭,又夹了一些菜在碗里。都是她喜欢吃的。江陵一边吃一边问他:“你吃了没?”
“吃了。刚才你在照顾她的时候。”
阿杰瞅了许天珞一眼。“他们似乎都喝的多了点。”
江陵扫过每一桌,都有三四个喝多的。也有理智在线的。阿杰浑不在意,“年轻人,难得放纵一下。”
江陵听了不由笑了一下,“你跟他们年纪都差不多。”
都是二十四五左右。最多二十六七。阿杰不置可否。年纪是差不多,经历却天差地别。他在刀口舔血求生存的时候,他们还在教室里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