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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关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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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正浓,正值深秋,虽是已有初寒,却仍旧惬意。对于南关古城的人们而言,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秋日了。轮日西沉,这平凡的一天即将进入尾声。黄昏悄至,落日的余晖于今日显得格外美丽,似是金黄里还透着抹浅绛,顺势一移,连带着远方的群山也被镀上了金色,天幕黧黑的主体显得格外端详。南关古城的一处角落,老人正独自坐在老屋前,默默享受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日落。“要是有他们,或是她,陪陪我,该多好!”

老人喃喃自语着。他静静地望着,这日栖之景,又让他想起了那个傍晚,那个十天前的傍晚。他再次抬头,仰望这天,这地,这水,还想着远方的她。虽是傍晚,天却是一往如故,蓝湛为底,碧云与晚霞交相点缀。黄叶纷飞,最终还是回归了大地的怀抱。这一切的美景都倒映进碧波之中,寒气氤氲,岸边的翠树与芳草映于澄澈溪面,给寒烟平添一抹苍翠,再看往远处,惟见远山沐浴着夕阳,又像是连接着水面。那岸边的芳草,朦胧间似是有了灵智,无情地跳出了西斜的太阳光。老人顿了顿,想要提笔赋词的想法刹那间涌上心头,却又很快弥散了。他,不再是那少年书生了,这指点江山之意气与激扬文字之气魄,是被鬓角的斑白染枯了啊!正当他低下头,准备静待生命末尾的序章奏响时,他长叹一口气,“就算如此,也不能磨灭我的壮志凌云,就算如此.....”老人竟是霎时无语,无法接上自己慷慨激昂的说辞,他抬头望望天,最终还是决定,要把自己生命的末篇浸润上纸墨的清香。他颤巍巍地从小屋中取出笔墨纸砚,坐在桌前,提起笔,虽年华已逝,但多年的笔下功夫却仍在,那字遒劲有力,筋骨展露:苏幕遮·怀旧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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