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知青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天际渐渐发白，视野也变得明亮起来。　　摸着爬回自己的床，梨棠把摘来的果子和肉一起放进床边的柜子里，就打了个小哈欠钻进被窝了。　　一个小时后，村里的公鸡准时开始打鸣，各家各户也慢慢有了动静，整个村庄瞬间活了起来。　　等到收拾好自己，张梅照例去把某个小姑娘叫起来。　　“梨棠，已经快六点半了，该起床了。”

被窝里的小身影动了动，很快又归于平静，只含糊应了声。　　“唔，我再睡十分钟……”　　张梅为难地看了眼她，但见陈玉芳还在洗漱，时间也不急，只好应下。　　“那我十分钟后再来叫你。”

等时间到了，张梅又走进卧室，就发现某个小姑娘完全没有动静。　　她哭笑不得拍了拍被子。　　“这次是真的该起来了，今天学堂开张，我们还得早点过去，不然待会他们就该上工了。”

被窝里的一团挣扎了片刻，随后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眼睛都还闭着，只下意识哼唧了声，试图讲价。　　“真的不能再睡十分钟吗？就十分钟。”

听着这异常熟悉的话，张梅迅速认清了小姑娘的本质。　　“真的不行，我们还得赶过去做早餐，两位男同志也等着我们呢。”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小姑娘理智也慢慢回归了。　　她扑腾着坐起来，然后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嗓音软软的。　　“我起来了，我真的起来了。”

张梅看着实在好笑，没忍住上手揉了下她的头。　　“这样，我们两个先过去，你洗完了再过来找我们，认识路吗？”

梨棠乖乖点头。　　“嗯嗯！”

见此三人也就分成两路行动了。　　…　　男知青点。　　在几人准备吃早饭的时候，某个小姑娘也抱着满满一怀抱的果子赶过来了。　　哼哧哼哧走过来，梨棠脸都憋红了。　　陈玉芳看见连忙上前去接。　　把她怀里的果子分了一大半过来，两人才走到桌子边。　　想到昨天的谈话，张梅脑子里灵光一闪，似乎意识到什么。　　她诧异询问。　　“这是要发给小朋友的？”

梨棠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慢吞吞点头。　　“嗯！这样他们就可以来上学了！”

“可是……这么多你哪来的？”

一旁的男知青也跟着劝道。　　“要不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带过来再多也有吃完的那天，而且你第一天发了，后面她们肯定也会要，总不能三年都天天发……”　　在一众劝说声中，站在后面的人忽然开口。　　“其实……只要我们能保证今年的就行。”

听见他的话，几人都下意识看了过去。　　那位男知青推了推眼镜，继续道。　　“村民不愿意把孩子送过来，无非是觉得吃了亏，只要我们能保证粮食充足，他们也就不会介意孩子有机会念书，毕竟学堂又不收钱，而且我们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一年的时间足够我们想办法了。”

即使他这么说，张梅还是皱了皱眉，觉得不靠谱。　　几人差点就为了这个问题争起来。　　梨棠眨了眨眼，小声打断。　　“不用担心这个的，果子我有很多。”

就算附近山林没有了，还可以去别的地方找嘛。　　她小弟可多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