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小点声，我看见他妈过来了。”

听到这么一句，几人都下意识往岸边看，就见陈母抱着一盆衣服站在那，神色有些勉强，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转移话题。　　“哟，今天怎么来河边洗衣服了，景烈没提水回去啊？”

陈母勉强露出一个笑，抱着衣服盆走过来，找了个位置坐下。　　“嗯，村里最近忙，景烈被村支书叫过去帮忙了，我闲着没事就来洗洗衣服。”

众人连忙吹捧。　　“还是你家景烈有出息，这要是我家的娃，走出去都觉得有面子哩。”

“是啊是啊，过段时间是不是又要去市里了？上次你家用的布匹我就很喜欢，想着给妞妞做件新衣服，能不能问问你家景烈方便带不？”

陈母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好，我回去问问。”

见她这个状态，几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叉开话题聊了会别的，就一个个洗完离开。　　等陈母洗完衣服回去，陈景烈还没回来。　　两个小家伙看见她回来，都自觉跑去屋里拿衣架。　　“妈，我们来帮你晒衣服。”

陈母本来在出神，听到两人的声音忽然响起什么，按住小家伙的肩膀。　　“你们告诉我，景烈是不是喜欢上了村里的知青？”

说着怕两人不理解，又补充道。　　“就是你们学堂那三个大姐姐，你哥喜欢谁？”

两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不该说。　　虽然哥哥没有说过要保密，可是他也没告诉过妈，就导致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哥哥很宠他们，经常给他们做肉吃，别人小孩都吃不到的，那个大姐姐也很好，还会给他们糖。　　小孩子还不会撒谎，有什么话都写在脸上，因此陈母很快就意识到这件事是真的了。　　她松开手，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然后慢吞吞走进屋子里。　　两个小萝卜头疑惑看了看，又哼哧着去盆里拿衣服。　　“妈身体不舒服，我们先来晒衣服吧。”

“嗯嗯，等哥哥回来了再告诉他。”

与此同时，陈母已经走到了房间。　　她在柜子里找了找，直到视线都模糊起来，才成功翻出压在箱子底下的一条丝巾。　　那是一条深蓝色的丝巾，色泽鲜艳，布料光滑，即使是现在农村也买不到这样成色的，只有市里才有。　　她摩挲了会，目光落在角落里绣着的景字上，定定看了好一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就是抱养陈景烈时，盖在他身上的。　　…　　等陈景烈忙完回来，就见两个小家伙站在外面，扒拉着往房间里看，只不过窗户太高，看得很是费劲。　　他走过去拍了拍他们的头。　　“站在外面干什么，也不嫌晒得慌，走了，进屋。”

两个小萝卜头回头看他，然后眼睛一亮。　　“哥，你忙完回来了？”

“哥，你快去屋里看看，妈好像身体不舒服。”

陈景烈神色顿了顿。　　“我知道了。”

招呼着两个小孩去一边玩，他才走进房间。　　看着坐在床边的人，他皱了皱眉。　　“妈，你哪不舒服？怎么还坐在这，先躺下休息，我去烧壶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