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莫名怒火,情谊滋生晚夕在原地呆愣着,回味着哥哥的话,直到炜炘找到她,把她带回了房间。知她心里不快,炜炘无声的拥着她,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的躺在床上,直到晚夕入睡,炜炘才吻了吻她的脸颊,拥着她进入了梦乡。第二日,柳若竹起了个大早。两个丫鬟侍候着柳若竹,柳若竹想到昨日的种种,一个人傻傻的笑了起来。看她一个人傻笑,小梅和小莲相视一眼,也笑了起来。柳若竹看到铜镜里偷笑的二人,故作生气道:“你们两个偷笑什么呢?”
二人绾发的动作继续着,两人相视一笑,小梅调皮着说道:“公主,还有四个多月您就要笈笄了,不知公主可有心意的人?”
柳若竹被小梅调戏的红了脸,佯怒道:“胆子肥了,敢打趣我。”
“小梅不敢,就怕说中了公主的心事,要冤打奴婢。”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知柳若竹不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子,小梅也就慢慢放肆起来,主仆三人打打闹闹好不热闹。“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柳若竹回头开始对着小梅用“酷刑”,挠的小梅一阵求饶,小莲也没有幸免,接受着柳若竹的“酷刑”,三人打闹到床上做成一团。“公主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二人求饶着,柳若竹闹累了,瘫在床上不想动,过了一会儿,柳若竹重新坐回去,二人重新为她梳妆,小莲再次说道:“公主如有心意之人,便告于陛下,让陛下赐婚,不就皆大欢喜了。”
柳若竹脑子里浮现临渊的脸,先生那样谪仙一般的人,如果强行为难与他,肯定会适得其反,况且先生也不喜欢自己,何必让先生反感,柳若竹没有回话,苦涩的笑了笑。“哪有什么喜欢的人,可不要胡乱说,让别人听了去,就不好了。”
见柳若竹有些不高兴,二人立即乖巧应道:“是!”
还有一个月就到年关了,这段时间皇帝显得格外忙碌,地方官元开始上折子,开始上缴年贡,后宫也开始为过年忙碌,各司协助皇后整理开支,太监嬷嬷们开始为各位贵人定制衣服首饰。两人正在梳妆,一名年长的嬷嬷,带着一群丫鬟来到柳若竹住处。那嬷嬷脸上堆着笑,毕恭毕敬的进了柳若竹的院落,看到柳若竹笑容更甚,对着柳若竹忙行礼问安:“见过六公主。”
柳若竹不知这是做甚,一时间柳若竹有些茫然,再看看后面五六名的丫鬟,柳若竹有一丝慌张,难道自己犯了错,柳若竹怀着忐忑的心,但也不忘唤起老嬷嬷:“嬷嬷请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马上到年关了,老奴前来为六公主量身裁剪新衣,置办首饰。”
“好。”
柳若竹这才松了口气,不怪她不懂,之前从没人为她裁衣置办首饰,柳若竹忙点头应着,却还是纹丝不动的坐着。老嬷嬷以为她是在为难自己,尴尬的站在原地,谄笑着再次开口:“六公主请移步,老奴为您量身。”
柳若竹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站起来,机械的走到老嬷嬷身边;老嬷嬷拿起尺子开始量身,柳若竹的手却放在胸前,摆弄着手帕,老嬷嬷再次开口:“六公主,请抬手。”
柳若竹这才后知后觉的抬起手,老嬷嬷开始为她量身高、腰围、胸围、臂长、腿长等。量完挥手,几个端着布匹的丫头上前一步,老嬷嬷问道:“不知六公主喜欢那种颜色?今日选了,老奴好为公主置新衣。”
柳若竹看着各种颜色的布匹,料子也是不同的,她一眼就看中了鹅黄色的布匹,老嬷嬷看着她的动作,便默默记下了这位小公主的喜好,然后又看了看月白色的布料,这个料子和先生身上的可真相配。柳若竹继续抚摸着月白布料,老嬷嬷以为她喜欢,便记下用这两种颜色为她制衣。挑完料子,柳若竹像往常一样来到弘文馆,三公主不知为何气鼓鼓的坐在座位上,柳若竹看到早到的柳若兰,上前寒暄几句:“三皇姐早啊。”
柳若兰白了她一眼,没有理会。柳若竹像是习惯了一般,也没有在意。不一会儿,柳若馨带着丫鬟进来,柳若兰看到她,霎时间火冒三丈,对着柳若馨就是一顿冷嘲热讽:“有的人每天都装做一副知书达礼,秀外慧中的样子,背地里却不知长幼有序,真真是惺惺作态,一副让人作呕的样子。”
柳若馨知她是为今日选衣料的事,故意与她为难。今早柳若馨故意选了柳若兰喜欢的布料,宫中上好的布料有限,如果想要同颜色的,只能选次一点布料,这让柳若兰如何甘心。柳若馨一脸天真的问道:“一大早的,哪个惹了三皇姐?”
“哼,还真是会装,我问你,平日里我最喜欢的料子,你为何选了去?”
柳若兰大刺刺的质问着柳若馨。柳若馨听完,不可置信的说道:“三皇姐真真是误会我了,一大早制衣所的嬷嬷就来到中宫,说是为我们量身制衣,然后就让选料子,那时我刚刚起身,还有些犯糊涂,我就随便选了几样。哪知会选到三皇姐的心头好,倒是让皇姐误会,真真是我的错。”
一听这话,柳若兰一下恼了:“你少拿皇后娘娘来压我,平日里你就压我一头,在父王面前大出风头,你以为有父王的宠爱,就会以为我怕你。”
柳若兰的性格当真是激不得,稍微几句话就火冒三丈。柳若馨委屈的说:“三皇姐别生气,要不我去同嬷嬷说声,把布料换给三皇姐。”
“你这是让宫里人知道我欺负你了?”
“那三皇姐要我如何?”
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柳若馨,柳若兰更加生气,刚要起身却被小吟拦了下来,对着柳若兰摇了摇头,柳若兰只好作罢。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人来到学堂,看着一脸委屈的柳若馨和气呼呼的柳若兰,大家心照不宣的认为,三公主这是又在欺负人了,个个都脑补了一场大戏,但是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太子最后一个进来,大家见他倾身见礼,柳建业没有抬头,径直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对于妹妹的委屈,柳建业也是看不见的,对于他而言国家大事胜于一切。临渊走进来,看着气呼呼的柳若兰,又看了一眼尽是委屈的柳若馨,一下子明了,好一场龙争虎斗。临渊灵机一动,说道:“今日,我便于你们说说伯夷叔齐的故事。”
柳若馨抬头微笑的看着临渊,虚心的听着;临渊转身,柳若馨眼神微变,临渊不愧是先生,这点小事都能看的这般透彻,借伯夷叔齐之事,让众皇子公主谦让和睦,真是个算透人心的老狐狸。柳若兰则没有那么多小心思,在她眼里,临渊就算说一堆废话,她也能听得渐渐有味。柳若竹则痴痴的看着临渊,认真聆听他的每一句话,每个字的含义。箫彻来到弘文馆,在学堂外面看着柳若竹,见她一脸崇拜的盯着临渊,眼里的爱意就要溢出眼眶,箫彻心底很是不快。再看临渊,时不时的注意柳若竹,情意缠绵的样子让人不爽,箫彻负手而去。临渊瞥见门外那一抹红色的衣角,直觉告诉他那人是箫彻,只是这个时辰他来做甚?他是来看竹儿的?临渊突然觉得,让箫彻对竹儿改变看法,是自己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下午,箫彻一直在柳若竹身边转悠,柳若竹有些紧张的舞弄着手里的剑,箫彻时不时的打掉他受了的剑,纠正她的动作,柳若竹不知自己哪里出了错,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手里的动作。“手要直,没吃饭吗?”
箫彻再次打掉了柳若竹手里的剑,引来大家的目光,看着箫彻冷漠的脸,大家立刻收回目光,心惊胆战的做好姿势,很怕殃及池鱼看到自己。柳若竹带着几分不服,倔强的捡起剑继续练习,还没开始摆好,再一次被打掉,柳若竹这次彻底火了:“先生,不知学生哪里出了错,还望先生指点。”
“哼,用心不专,目的不纯。”
“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柳若竹不知为何,箫彻一直都在针对自己,这次更甚,柳若竹决定问个明白。箫彻靠近她,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这么努力为的什么,还要我说出来吗?”
柳若竹不可置信的看着箫彻,他怎么知道,自己有那么明显吗?上次他就警告自己,自己配不上先生,可自己明明已经掩饰的很好了,可为什么还是被人看出来。柳若竹的眼神充满了惊惧,这让箫彻很不舒服,自己有那么可怕,让她惧成这样。柳若竹强忍着委屈,依旧倔强小声回道:“我是喜欢先生,但我没有刻意接近,也没有任何目的,我很尊重他,他就是我生命里的光,还望萧先生不要小题大做,故意与我为难。”
柳若竹的一番言辞,彻底惹怒了箫彻,他抓着柳若竹,冷冰冰的道:“你知不知道,你之所以受那么多苦,是………”“箫彻兄,这是怎么了?”
临渊及时出现,打断了箫彻的话,看着临渊警告的眼神,不再多言,放开柳若竹的手,径自走了出去。临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说道:“今日,萧先生身体不适,你们自便吧。”
又看了看柳若竹有些泛红的手腕,有些心疼,把手伸进宽袖中,稍稍动用法术,从宽袖中取出一小盒精巧的白瓷小瓶,递给柳若竹道:“敷在红肿的地方,不日便可消肿。”
柳若竹接过药瓶,刚才的委屈一下子散开了,心里冒出丝丝甜蜜:“谢谢先生。”
临渊顺着箫彻远去的地方追去。柳若兰看临渊走远,一把夺过药膏:“六皇妹,我今日摔了一跤,现在还有淤青,你就把药膏赠予我吧,你手上的伤一会就消了。”
柳若竹想要抢回来,看着柳若兰眼里的诚恳,知她是真的受了伤也就不再去争,任由她拿了去。柳若兰转过身,一脸得意的回了寝殿。临渊跟着箫彻来到一座荒山,临渊觉得眼熟,仔细一看,是竹儿和箫彻落难的地方,他在箫彻身后不做声响。箫彻转过身看着他:“你与我做那个赌约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让你放过她。”
“那为何不做其他的交换?像百年前一样,再用一片侵肌?”
“一片侵肌已让我修养百年,而且,只有通过她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平安,才是真正的太平。”
临渊不紧不慢的解释着。“那你是不是算准了…”箫彻难以启齿。“算准了什么?”
箫彻警惕的看着临渊:“你到底在她身上施了什么法?”
“为何这般说?”
箫彻难以启齿,却还是道明了原因:“为何从和你立赌以后,短短数日时间她…总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这就是你的筹码?”
临渊一惊,箫彻如此这般,该不会是。。。不会,箫彻这么高傲的人,怎会对一个小丫头动心,可能只是好奇罢了。“我并未做什么,是你认同了她,她是个善良的女孩,你解了她的禁锢,我们一同离去吧,为时不晚。”
临渊笑道。“还未到五个月,魔尊这是认输了?”
“哎。”
临渊摇了摇头,转身离开。箫彻死死的盯着临渊的背影,一定是临渊做的,一定是。。。“哼,区区魔力,本君岂会怕她。”
箫彻有一种被人挑衅的感觉,不甘示弱的道。临渊走后,箫彻呆呆地看着眼前熄灭的两处小火堆,前几日的情景又出现在眼前。竟觉得是这般好;忽地,眼前又浮现今日柳若竹横眉竖眼的对自己,眼神忽然暗淡下来,箫彻不禁感叹:“你到底是什么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