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彻离开已经三个时辰,晚夕犹记得他当时的箫彻心事重重的脸,是一种无奈的疲惫,是不应该出现在箫彻这样的人脸上,那样的神情实在破坏箫彻的美感。晚夕隐约感觉临渊的“伤”可能会给箫彻带来麻烦。晚夕沉思之际,床上的人悠悠睁开眼,酸涩的眼皮试了几次终于分开,临渊转了转眼球,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房间,怎么回来的已经记不清了,他们碰上了呈午,那种感觉是琥几!巨蟒之毒,妖,还真是卑鄙;不过幸好,柳若竹先回了,箫彻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但也不必太担心。“晚夕。”
晚夕惊喜的看着临渊,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张张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哥哥,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怎么就那么脆弱了?我是怎么醒的?”
临渊边说边就着晚夕的力道坐了起来。“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神君来过,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什么严格盒子?”
晚夕努力回想:“古木红盒,比手掌大了一点,里面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临渊大惊,巴掌大的盒子,里面莫不是神界圣物——古铜玉;此物外表像极了铜钱,只是比铜钱大了好几倍,通体精英,能解世间之毒,被神界奉为圣物,是神界的象征。临渊也是犯了难,好像一直都是神界欠他的,从晚夕逃婚,驳了神界面子,打了箫彻的脸面;再有逼迫他放下心中执念,消了柳若竹的十世劫难;到现在箫彻竟用了圣物,不想也知道,神界那群老家伙怎么可能放过他。神界大殿里,箫彻犀利看着目光坚定的众神,箫彻冰冷的眼神仿佛要把他们看穿一般,这群人除了冷冰冰的条律,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可能箫彻也忘记了,之前的他也是如此。“君上,请尽快对战神君殊施以雷刑,以正我神界法纪,稳我神界军心。”
“那如若是本君救的君殊,你们又当如何?”
“这……”众人面面相觑,须臾间下面开始窃窃私语,一位中等年纪的神泰然自若的站了出来,揖了揖手,严肃的脸上找不到一点多余的感情:“君上如此,莫不是要替君殊开脱,君上曾教诲,神界条律严明,不得有逾越之举;我等谨遵教诲,为何君上对于君殊之刑却是百般阻挠,难道君殊功名在身,是与我等不同。”
箫彻此刻恨不能收了那人的声音,退了那人的神服。就在箫彻束手无策之际,一个温润的声音传入大殿,声音穿透每个人的耳膜,干净利落:“且慢!”
众神循着声源回头望去,男子身着身着黑袍,身躯凛凛,乘着儒雅的傲骨,脚下生风,似有撼天地之势,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众神却感觉不到他身上柔和的气息,反而让他们心生寒意。魔尊还真是应了那句:“偏偏月白衫,不怒人自威。”
如今身着玄色战袍的他,更添几分凌厉。箫彻自他进大殿以来,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有了临渊的加持,君殊这场雷刑也不是非受不可。临渊行至大殿地最前端,众神回首朝拜:“拜见魔尊。”
临渊看了一眼这群老顽固,声音比刚才冷了几分:“免了。”
箫彻看着案几前的人,心底很是感激,面上却依旧冷淡:“你来作甚?”
“护我的救命恩人。”
临渊看着众神,没有了以往的温和,冰冷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君殊为我所累,今日之事因我而起,君殊救命之恩,临渊不胜感激。本尊知晓圣物对于神界的意义,今日不是为谁说情,是来换物的。”
听到这下面的人紧绷的身体终于得到放松,不是求情的就好,可是,换物?换何物?用何换?“魔尊要换何物?”
“古铜玉。”
掷地有声,震得大殿里的神微微出了神,反应快的已经猜到其中关系,说来说去就是为了君殊,有人开口道:“不知魔尊用何物换?”
“魔界至宝——玲珑扇。”
玲珑扇是混沌时期所留下的宝物,据说盘古开天地时,天地一片浑浊,盘古手持玲珑扇,扫清世间浊物。传言此扇小巧玲珑,却威力极大,此扇一出可毁万物,诛妖邪更不在话下。只是自盘古之后,再无人能驱动此扇。辗转之间此扇落入魔界已有千年,但任凭魔界能人异士居多,也无法使用此扇。神界众神此刻惊得说不话,玲珑扇比古铜玉难求,而且价值高出一倍之余,魔尊真的会为了君殊作如此大的牺牲?箫彻也微微蹙眉,临渊当真舍得?“魔尊,不知玲珑扇可让我等观赏一二?”
“自然!”
临渊伸出手,不一会儿,掌中就出现了长约二寸的白玉扇子,镶着龙身的大骨散发着诡异的光。此扇拿出不过须臾间,整个大殿像是置身于酷热的南荒,众神额头细密的汗珠,心口闷得喘不过气,每个人都在擦拭额头源源不断的汗水,终于有人受不住了,上前回话:“请魔尊先行收回宝扇。”
临渊看了一眼众神,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才满意的收回手里的宝物。没有了宝物大殿顿时清爽起来,还没等众神完全放松,临渊的声音再次响彻大殿:“不知玲珑扇能否换得古铜玉?”
不过这次是对箫彻说的。演戏就得演全套,箫彻看着大殿上的众神,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丝毫没有因为事情出现了转机而兴奋,实则内心已然放松:“众卿何意?”
古铜玉已经没了,如若咬着君殊不放,一次雷劫换玲珑扇,大家心里还是能掂量出轻重,先不说君殊的战绩,就玲珑扇的价值只会高于古铜玉,不过也有人不放心:“魔尊可与魔界同僚商议过,玲珑扇之事非同小可。”
“已经知会过了,魔界不比神界,平时散漫了些,玲珑扇无人能用,在魔界也只是摆设,如能救人,自然不吝啬它的价值。”
不待人说完,临渊就接过话。众神被说的哑口无言,面上都有些不自在,脸皮薄的已经闹红了脸。说话的那位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完:“如此甚好。”
恭敬的行礼之后,迈着自以为镇静的步子,回来自己的位置。“既然众神无异议,那这玲珑扇本君便换了,既如此,战神君殊有功而非有过;但,君殊行事确实莽撞,此事功过相抵,不赏不罚。”
“神君英明。”
待到众神退去,大殿里就剩下二人,箫彻这才开口道:“魔界那群老家伙真的同意了?”
“对于玲珑扇,他们一直不放在心上,因为他们驾驭不了,比起玲珑扇他们更关心魔界什么时候有个尊后。”
箫彻听到此言,脑海里便出现柳若竹的身影,大言不惭的说着与临渊厮守终身的话,浑身浴血的模样,也不知疼痛,就为了救心上人性命,还提出以命换命的说辞。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告诉临渊,柳若竹跪天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