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受大强度的锻炼,肌肉一定程度上的受伤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要加快他的恢复能力!你要不放心,跟着看就是了,也不是什么秘密。”
回到诊所,郭文达还是跟着来了,李成蹊先让孩子去冲澡,郭文达想想也会去冲个澡,换了衣服赶紧过来。这边李成蹊已经在厨房里熬上了粥,还有一碗药。“还要喝药啊?”
郭文达看见药,颇为吃惊。李成蹊笑着摇摇头:“别说话,看着就行。”
这药是调理身体治病用的,按摩有药酒,李成蹊有现成的,以前配好现在拿出来用。郭文达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按摩,孩子下身只是穿一条裤衩,趴在床上。李成蹊倒了药酒抹在大腿和小腿肌肉上,抹匀之后,双手开始拍打,口中厉声道:“等下会很难受,忍不住也得忍。边上有毛巾,你还是咬着吧。”
这孩子挺倔强:“不用咬,我能忍!”
李成蹊也没再说话,快速的拍打之后,双手在小腿上按揉拿捏。郭文达在一边看的清楚,这孩子开始张着嘴,大口的喘息,一脸的痛苦。后来咬着牙根,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额头上全是汗水,却始终一言不发。郭行健是什么感觉呢?就像是无数的蚂蚁在骨头钻,那种酸疼的劲,根本没法形容。李成蹊似乎知道他难受,还在用语言提醒他:“忍着,你年龄稍微大了一点,现在开筋骨有点晚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个世界上,没有白来的好处,白吃的午餐。学习任何本事,都不要想着投机取巧。踏踏实实的去做到自己的极致,日积月累才能成大器。”
这些话,小时候李鹤年也跟李成蹊说话,一点都不带温和的,非常的严厉。现在李成蹊也是这一套,小孩子怕吃苦么?是个人都怕吃苦。但是你要学到本事,就得忍着。李成蹊看上这孩子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韧性。这个太重要了!稍微出点苦就放弃的人,一辈子都是庸碌之辈。整整一个小时下来,按摩拿捏解释之后,这孩子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似得,浑身都是汗水泡着。李成蹊让他去洗澡,自己在外面洗手后去了厨房。郭文达一直在安静的旁观,李成蹊的这一套,在他看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手段。等到洗澡出来,之前累的像条狗的郭行健,闲着精神很好。看见父亲在门口等着,低声道:“爸,你回去吧,在一边看着我都不自在。”
郭文达问了一句:“我这就走,你呢?感觉如何?”
郭行健歪歪脑袋,想了想:“跑完步之后,觉得浑身都空了。站桩呼吸完了,人又活过来了。不过腿涨的厉害,感觉都麻木了。刚才那一番下来,就像有火在腿上烧,肉都被煮熟的感觉。骨头里又酸又涨,当时真的觉得,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可是一想到师父说的话,还有他严厉的样子,我就咬咬牙又坚持下来了。现在觉得,很舒服,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李成蹊端出来一碗粥,放在桌子上:“行健,过来吃掉,不许浪费啊。”
说完也不管他们父子,动手去喂二黑了。其实是留机会给他们说话,李成蹊知道这跟自己当初不一样。自己是李老头捡回去的,那真是往死里折腾。等李成蹊回来,郭行健也吃完了,李成蹊丢给他一个小册子:“晚饭之前背下来,不然中午没饭吃。”
郭文达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走,到门口来一句:“我去办理孩子就读的事情。”
“去吧,学校被太远啊,镇子上的小学就行。以后这孩子上学,每天都得跑步去。”
走到门口的郭文达,差点摔倒。镇子到这里是多远?他心里没底啊,开车怎么也得十分钟吧?忙活一个上午,有陶大勇找关系,上学的事情轻松搞定了。仔细算算,怎么也有个十公里的路啊。想到孩子每天要跑这么远,郭文达心疼的厉害。谁知道李成蹊一个电话打进来:“回来的时候,捎带一辆自行车。”
郭文达傻乎乎的问:“干啥啊?”
李成蹊笑道:“孩子上学汽车啊,你真以为要跑步去啊?那得多惊世骇俗啊?每天早晨起来,跑一圈就差不多了。”
这话是安慰人的,怎么说呢,现在看着每天跑半个小时,以后会不断的加量。时间还是半个小时,但是距离远了很多啊。要不怎么说李成蹊眼睛呢,没到午饭前呢,两个小时下来,一本道德经,这孩子背下来了。虽然不知道意思,但是真的能一次不差的背下来了。李成蹊难得露出满意的微笑。这孩子的记忆力真是不错,跟自己当年有的比啊。李成蹊不是胡乱收徒弟的,早晨的时候,这孩子就给他很深的印象。观察事情很仔细,白天去中医院,一路上的事情,他都记的很清楚。沿途一些标志性的建筑,一些店铺有的名字,他都能说的上来。具体的道路怎么走的,他也能说的上,方向感极佳。这地方不是青山镇,也不能给他带进山里,然后回来问他怎么走的路。但是城市里的道路更复杂啊,这孩子能说的很清楚,一点都不乱,李成蹊立刻动了收徒弟的心思。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这些话,李成蹊谁也没告诉,真以为他看面相,看气运啊?那不是闹着玩么?背书的事情,证明了自己的判断之后,李成蹊很满意。对郭行健道:“课本都带来了么?”
郭行健点点头,李成蹊表情眼里:“课本上的习题,从到头尾,有一题做一体。上午还有点时间,先做数学,下午做语文,去吧!”
郭行健问了一句:“英语呢?”
李成蹊淡淡道:“先把中学学好,英语以后再说。考试及格就行了。”
郭文达回到诊所,先去楼上看孩子,然后下楼来:“李医生,机票我都订好了,连夜回去。蔡金贤的案子,你放心,我一定告的他这部戏血本无归。”
郭大状这点把握还有的,京师是他的地盘吗。文的武的,民间官方,网络和传统媒体,他都有足够的人脉。“这个事情无所谓,反正他好不了。”
李成蹊笑着摆摆手,京师那边搞的事情,他这的没太放在心上。郭文达却很当一回事,告辞之后,给孩子打个招呼,又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孩子的面前摆了手机,要求一个小时起来活动十分钟,必须站着不能坐。郭文达走了,李成蹊今天没出去,就在诊所里。赵振东居然没有追回来,真是出乎预料之外。下午三点左右,李成蹊算是知道赵振东为何不来了。谢冰打来一个电话,赵振东被卫生局纪委叫去问话了。据说,是卫生局党委内部自查的结果,并且就赵振东的一些问题,提交了一份处分意见。局党委会上通过之后,送交韩主任那里审阅了。“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最后的决定是记过一次,撤销党内职务,留职查看。”
谢冰似乎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李成蹊却无所谓道:“这话你跟我说干啥啊?我哪有心思管这个。我多忙啊!对了,我那个执照,明天我抽空去办吧。”
谢冰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态度,考虑到你个人的损失,区卫生局领导决定,特事特办。明天有人给你送执照。韩主任的意思,这个干部很有问题。接下来还是要追究他的问题。”
李成蹊笑道:“这不该我管,我还是安心开诊所,做我的医生。对了,韩主任的身体如何?明天我去看看她。”
挂了电话,李成蹊苦笑摇头。人类社会精英是少数,但这些人始终待在金字塔的顶端。而现实社会呢?承平日久,太平日子,舒服日子过习惯了,阶级固化的脉络显现。历史上类似的阶段太多了,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三国之后的两晋,士族这个阶级的存在,几乎垄断了所有上层建筑。历史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士族阶级一直到把自己玩死为止才算完。但是其影响力却一直到到唐朝中叶,随着五代十国的洗礼,才算是渐渐的退出历史舞台。随后的宋朝,新的特权阶级诞生了,所谓的士大夫阶级的出现,开始了新的轮回。可以说,宋朝的体制对随后的明清两朝,都有着深远的影响。这是题外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