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照着崖底暖洋洋的，一个女孩在田间劳作，她种的是小树，她想要一片树林。不远处有一些背着锄头的人经过，他们高声和女孩打招呼，女孩也回头和他们挥舞手里的锄头。然后日上三竿，转眼又到下午，几个懒惰的女人坐在墙角说闲话，听不清说什么，不过对着远处的女孩指指点点，看得出在说女孩，出来务农的人三三两两经过，都停下对那些女人说什么，那些女人有的翻白眼，有的回几句嘴。慢慢的人都去田里了，那几个女人还坐在墙角。女孩去的晚，单独一个人路过那里。女人们噤若寒蝉，纷纷闭嘴。其中一个不服，第二天领着几个女人说女孩闲话，过了有半个月，愿意说女孩闲话的少了，那个不服的女人看反对自己的人太多，将仇记在女孩身上。第二天，女孩早早下地，那个女人在墙角早早候着，端着笑脸和女孩说话，女孩隐约知道女人不喜欢自己，但仍然好脾气的说话，但女人不住嘴，说自己多可怜，女孩保持着警惕，微微一笑，走了。此后，女人用尽各种办法博取女孩信任，终于经过观察，女孩怕鸭子的叫声。女人恶毒的主意萌芽，天天叫女孩去她家里干活、说话。慢慢的女孩更害怕鸭子叫，间接的也怕女人叫她。女人不再和女孩交好，慢慢的又在墙角说闲话，然后一个午后，女孩和下地的男女经过墙角，一声鸭叫，女孩吓了一下，女人亲昵的笑话她，罪恶降临，女人此后数天惊吓女孩，慢慢的不带鸭子，自己惊吓。村子里流传出女孩有病的流言，流言越演越烈，女孩被送到山上的庙观，被关起来。冬季，山上风雪飘摇，女孩死在哪里。好多天吧，女孩也撑了一段时间，那个女人来庙里，女孩终于知道她在害她，那个女人的声音穿到屋子里，女孩强打精神，说服自己不再害怕。女人得意够了，不再来庙里了，女孩永远锁在了屋子里，听外面的风雪，看着雪花飘进屋子。悲剧就是这样发生。女孩坐在屋子里感受北风呼啸，想象自己变成外面自由的风，凛冽有力，可现实是她在屋子里，而且她再也不是一个人，庙里的道士说她会死在屋子里。她想给自己找点事做，闭上眼睛感受风，听风去了哪里，经过什么，道士给了她一本经书，她整日的看，琢磨修习，然后冬天过去，女孩打坐死在屋子里。道士把女孩葬在后山，然后没人再去。哪里荒凉，没人看管，很自由，“也许很多年后我会知道我现在怎么了。”

女孩的话飘在风里，微乎其微，飘渺的像几缕烟，散在埋骨之地。人其实很脆弱，把人比做皮影，命运在后面制造光线，光影流转，总有像山的时候，总有像纸的时候。数年过去，村子没了，这里只剩女孩的墓，冬天，会飘满雪，把一切都变成一个样子，雪白的样子。而这雪，是一场严丝合缝的雪，所有都恰好，所有都应得，没有一丝累赘和多余，除了女孩，没有人知道，这是独属于她的，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