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林桥上,李兴下了汽车,看着桥对面的火拼现场,心里多少是有点发虚的。车内,一名警员探头问道:“哥,咱人太少了,万一过去压不住怎么办?”
李兴稍稍斟酌一下,立马拨通了李洪泽的手机。短暂的忙音过后,电话内传来回应之声:“喂,你到哪儿了?”
“我到了,陆丰在哪儿呢?”
李兴喝问:“他们人太多了,我带的人少,怕压不住场子。”
“陆……陆丰被王道林在半路上抓了。”
李洪泽咬牙回道:“他的人现在过不去了,你要到现场了,你就上。”
“对面人挺多的,我上……?!”
“你是警务人员,你怕啥?敢还手,你就开枪。你替老杜解围,把人冲散了,让他进港口。”
李洪泽已经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现在重新在闸南调人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兴身上。“他妈的,这个陆丰真是个废物!”
李兴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么多人一块来桐林桥,他还能被王道林抓住?我早都跟你说过,把他撸下去就完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赶快弄!徐虎刚才告诉我,魏相佐可能已经进港了。”
李洪泽吼着回道。“行,我知道了。”
二人结束通话,李兴咬牙看向车内喊道:“都拿枪下车,咱们过去。”
一分钟后,李兴带着自己人在桥上集合,全部拿着枪,穿上特意带来的防弹衣,迈步冲向了桥口处。此刻,桥口处的两方人马,已经被打散了大半,只剩下零星的长清领头人还在被追撵。李兴进街道,也根本没有喊话,因为他真的怕压不住,对方一急眼在奔自己来,所以举枪就扣动了扳机。“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泛起, 嘈杂的街道上瞬间安静。“都他妈给我抱头蹲在地上!”
李兴拿枪指着穿着黑T恤的崔斌兄弟,一边往前跑,一边吼了一嗓子。周家的人一见到警员入场,立即有规则的轰散,上车逃跑。李兴驱赶众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他让警员继续往前追,而自己则是给杜胜明打了个电话。连打两遍,过了好半天后,杜胜明才接起手机,喊着吼道:“你踏马到哪儿了?!”
“你在哪儿呢?我在桥口。”
“往桐林街左侧跑,我在这边呢。”
杜胜明大喊着回道:“前段时间那个杀警的通缉犯在追我。”
“啊?!”
“就那个吴世雄,他在追我。”
杜胜明回。“你等我,我过去。”
“好,快点!”
二人结束通话后,李兴立即回头摆手喊道:“去个人,把车开过来。”
……龙城市警务署内。王道林左手捂着敖青的眼眶子,右手扯着陆丰的衣服,直接将他推进了羁押室:“你等我办完事,回来再整你!”
陆丰进了小房,回答得也很硬气:“你是不是彪啊?我特么进来了,帮你们省多大事儿,你整我干啥啊?”
王道林指着对方骂道:“你不用跟我整事。”
“……!”
陆丰看着对方表情,也懒得解释了,一屁股坐在铁椅子上,轻声嘀咕道:“都踏马是傻子。”
王道林不想再搭理陆丰,只转身向外走去。“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彻,一名警员跑了过来,趴在王道林耳边说道:“李兴到桐林桥了。”
“什么情况?”
“他开枪了,去找杜胜明了。”
“你确定他开枪了吗?”
王道林很仔细地问道:“他打没打中人?”
“没有,就开枪吓唬了一下。”
“……!”
王道林点了点头:“你们去外面等着,我去找郭署。”
“好勒!”
说完,王道林步伐很快地冲着会议室跑去。……天鸿港内。徐虎在得知了李洪泽的人全部被拖住后,第一反应非常果断,他觉得事情有些失控了,所以立马给码工协会的副会长打了个电话。再过五分钟。欧三区首府,某高档酒店内,一名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走到窗口接通了电话:“怎么了?”
“会长,闸南的事情……有点失控了,徐虎竟然没有压住盘子。”
副会长低声说道:“魏相佐也回来了,福冈区的人是支持他的。”
头发半白的男子,面无表情地思考了一下,低头轻声回道:“余家帮魏相佐,不是只为了点生意而已,他们是想插旗在闸南。你帮帮徐虎吧,他怎么说,也比较可控。”
“明白了。”
副会长点头。“我一会还有个会,回头说。”
“好,您忙!”
二人结束通话,头发半白的男子拿起桌上的红酒杯抿了一口,抬头问道:“会场开始进人了吗?”
……余家别苑内。余锦荣坐在遮阳伞下,看着刚刚前来的警务署署长老林,话语非常客气地说道:“麻烦您了,老林!”
“码工协会,一在闹事儿,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林署长插着手,轻声回了一句:“刘秘书长也给我打电话了,咱今天不谈谁麻烦谁,我就想说一点:稳定,闸南要稳定。”
“当然!”
余锦荣立即点头。“码工协会要收拾,但老话说得好,这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不可能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自己瞎闹事儿。”
林署长继续补充道:“接连几个月,闸南频出问题,我们得给民众一个交代,给媒体一个交代,不然会丧失公信力的。”
“明白!”
余锦荣再次点头。说完,林署长脸上才泛起了笑意:“喝茶,喝茶。”
……桐林桥,目前还啥都不知道的李兴,此刻坐上汽车,去追大熊了。与此同时。徐虎刚给副会长打完电话没多久,一直平静的港内终于有了动静。躲在外地的花臂龙,拿着电话冲港内的兄弟说道:“全部上街,帮咱坐堂!”
港内二道街上,小风下了车,扯脖子吼道:“天鸿港,还认识魏相佐的,现在可以出来了!!!”
喊声回荡,最后的进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