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2点20分,监管会劫持一案,经过数小时的谈判,终于破冰。尺军答应释放百分之八十人质,撤出龙城,而市政指挥中心,则是给予三千万赎金,外加释放百分之八十在锡纳罗沿岸抓捕的尺军士兵,以此作为交换条件。谈判结束,尺军准备撤离。酒会二层,赵巍虎重新戴上面罩,快步急行在走廊内说道:“按照预定的A计划撤离,所有士兵有序撤出防守点位,让龙城外的哨子,也注意撤离沿线的情况,只要龙城这边的驻军,特警队,特战队动了,我们就杀人。”
“是!”
猪八戒点头。“那个卢秘书长回来了吗?”
赵巍虎问。“回来了,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好!”
赵巍虎缓缓点头。……一楼大厅内,大部分的人质已经被释放了,只有不到三十人还在被挟持状态,他们大多数都是龙城政务部门的高官,多以白人为主。人质中央,刚刚被匪徒要求返回的卢秘书长,脸色极为难看地瞧着周边情况。后侧,一名白人男子,非常费解地问了一句:“哦,卢,你不是被释放了吗,为什么又回来?是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卢秘书长目光复杂地看了对方一眼:“当然,这是我的职责。”
“哦,天呐,你真是一个傻B!”
对方级别也不低,并且和卢秘书长很熟,所以毫无顾忌地骂道:“我要是你,绝对不会回到这个鬼地方。”
“……!”
卢秘书长无言以对。……大约一个小时前,尺军释放第一批人质时,苏天御和余明远在后侧走廊是有过对话的。“踏马的,你傻啊?!现在能出去了,你为啥不走?”
余明远有些急眼地喝问道:“你留下干什么?”
“市长还没走,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苏天御低声回道:“我和赵巍虎之间有协定,只要尺军能顺利逃脱,那他就会把市长交给我。我们现在缺关系,缺大关系,这事值得搏一把。如果成了,我们就能顺势搂住一条大腿。”
“你是不是缺心眼?!”
余明远坚决反对着回道:“如果尺军出尔反尔怎么办?如果他要给黎市长绑到锡纳罗,再索要一个亿赎金,怎么办?!我们和尺军的关系太浅了,你不能相信他们!现在咱可以借用驻军的关系,混在人质当中被释放,先保证自己安全不好吗?”
苏天御摆手:“不,你听我说。首先,我认为赵巍虎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没有理由去弄死黎明笙。他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安全撤退,那就算成功了。但如果整死老黎,或者得寸进尺把人带到锡纳罗,再要一笔赎金,那就太过了。你想想啊,老黎是一市之长,相当于自治区的土皇上,身后不知道有多少政治关系,赵巍虎没必要死得罪这帮人,这不符合他的利益诉求,这也是为啥老黎敢来的原因。”
余明远沉默。“我们和驻军关系近,驻军和尺军是能说上话的,这是我们的优势啊!”
苏天御低声继续说道:“如果尺军非要卖一个人情,那最好的选择就是我们。更何况,即使赵巍虎真的脑袋抽风,想要再弄一下黎明笙,那我最多也就是被释放返回龙城呗,也没啥生命危险啊?他没必要搞死我啊,对吗?”
“你踏马的胆子为啥这么肥啊!”
余明远无奈地回道。“老子夹在中间,差点连命都没了,不搏一把,我都对不起我挨这一枪!”
苏天御压低声音:“其实我也没得选,指挥部在第一次强行营救中,只有我知道大概的行动时间,但最后尺军却提前反应了过来,导致计划失败。闹不好,指挥中心那边已经怀疑我将计划透露给了尺军,所以……我要洗脱嫌疑的最好办法,就是在这个关键点上。”
余明远长长出了口气:“那我跟你一块去吧。”
“没必要。你就出去把控外围,中途我会想办法联系你的。”
苏天御直接摆手:“你去了没用,而且你身份比我高,万一有啥事儿,你的风险也比我大。”
余明远斟酌半晌,伸手抓了抓苏天御的胳膊:“那你注意安全!”
“没事,老子命硬,专克别人,不克自己。”
苏天御咬牙回了一句。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过了一小会,余明远混在第一批人质中被释放,而苏天御也重新被押解回了一楼人质大厅。……深夜,12点四十分左右,一直龟缩在酒会大楼内的尺军,挟持着被黑头套蒙头的诸多人质,开始分批次出现在大院里。尺军士兵的阵型比较集中,前面有三十多人端着伸缩防爆盾,夹着枪,聚集在了大院门口,而后方负责押解人质的士兵,则是用室内拆卸下来的窗帘,蒙在自己和人质头顶,统一移动,统一上车。这样一来,从上空的无人侦察机角度观看,下方的大院内,只有几大块被抻平的窗帘在移动,根本观察不到下方的士兵和人质,也不清楚哪辆车上坐了人质,哪辆车上坐的是士兵。大批尺军人员全部上车后,将左右两侧的车窗全部用纸张封好,不让外围的人观测到车内情况。就这样,连续有六批人从室内冲出来,上了汽车,而苏天御混在人群中,突然发现,景言也被带上了头车,并且他身边只有尺军士兵,没见到顾佰顺。看到这个景象,苏天御皱起了眉头。市指挥中心在发起进攻前,苏天御曾和赵巍虎有过单独谈话,他当时声称自己有一条消息可以救尺军的命,而条件就是,尺军要杀了景言和顾佰顺!苏天御要借尺军的手,做掉这俩人,意图是为了给余锦荣报仇,顺便扰乱码工协会,让魏相佐能尽快上来。但他没想到一向做言出必践人设的赵巍虎,竟然在这事上食言了!景言没死?顾佰顺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