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安保室内,苏天御调出了监控录像,瞧着画面中的男子穿着一套灰色的工作服,还戴着个防尘帽,立马就回身喊道:“那个保安,你过来一下。”
“过去。”
大白拽着保安起身,将他推到了电脑面前。苏天御指着画面上的中年,皱眉问道:“你天天在这值班,见没见过这个人?”
保安抻着脖子,盯着画面扫了一眼:“这人我见过。”
“他是干什么的,也是火葬场的工人嘛?”
苏天御追问。“不,不是,他是旁边寿衣店的。”
保安摇头回道:“每天都会来送货什么的,好像姓郭。”
苏天御立即起身:“他寿衣店叫什么名?在哪儿?”
“就在旁边……。”
“算了,你给我写下来。”
苏天御从保安工作手册上撕下来一角纸,伸手递给了对方。两分钟后,苏天御拿着地址,指着保安说道:“我告诉你,我们真是暴恐队的,不信你可以查询电话,去跟暴恐队核实,我叫金茂辉。关于这个事,你不能跟任何人透露消息,警务司的也不行,不然追究你刑事责任。”
保安一看苏天御说得这么严重,立马就点了点头:“我……我不惹那麻烦,我跟谁都不说。”
“乖!”
苏天御扔下一句,带着白宏伯就离开了安保室。几分钟后,众人在院内汇合,苏天御拽开车门说道:“有点线索,走,去旁边的寿衣店。”
孔正辉等人闻声立马上了汽车,按照苏天御给的地址赶往了寿衣店。此时已经是夜晚九点多钟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周边的寿衣店都关门了,苏天御来到一家名为“人生终点”的店面门口,趴在窗户外面向里侧扫了一眼,见到室内还有光亮。“大白,砸门,”苏天御喊了一声:“里面有人。”
白宏伯闻声开始敲击房门,没过多一会,里面传来喊声:“谁啊?”
“订骨灰盒的。”
大白回。过了一小会,房门敞开,一名中年披着衣服迎了出来,张嘴就是吉利话:“节哀啊,家人们!”
苏天御迈步走进室内,再次打量了一眼中年,认出来他就是送给酒叔姑娘花的那人。中年也很客气,引众人进屋后又问:“家里谁没了啊?唉,这个季节是死人旺季,来,快来挑挑吧,我们这什么样款式的小盒都有,还有配套的丧葬服务……。”
“你今天是不是给一个小姑娘送花了?”
苏天御问。中年怔了一下:“你们是……?”
双方进入交流环节,苏天御亮出自己还没使用过的海警队证件,以差人的身份,询问了一下花的事。中年一见对方是海警队的,也就没再推销骨灰盒,只如实说道:“哦,我是去火葬场送东西,在院外撞到了一个小伙,他让我送的花,还给了我三十块钱。”
苏天御皱眉问道:“他是什么形象?”
“穿了一身不太合身的运动装,背着个包,戴着口罩,我看不清楚正脸。”
中年回忆一下说道:“哦,对了,他额头上面有伤疤,就是那种烂了的创口,看着还挺吓人的。”
“没了?”
“没了啊,我就给他送个花,总共说了不超过十句话。”
对方回。苏天御听到这个回答,心情有点焦躁,因为对方的信息也很少,并且二人见面的地点,也没有任何监控录像。这个人会是谁呢?为啥要给酒叔的姑娘送花,并且祭奠已经死去的酒叔老婆呢?苏天御脑中闪现过几个人影,但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离谱,随即又很快的自我否定了。就在苏天御陷入沉思之时,一直在门口等待的孔正辉走了进来:“六子,又出事了。”
“怎么了?”
苏天御抬头。“龙城北403隧道发生了爆炸。”
孔正辉皱眉说道:“已经坍塌了,是人为的。”
苏天御一脸茫然:“隧道怎么也塌了?”
“过去看看?”
周同辉提议。“走。”
苏天御招呼了一声众人。……凌晨12点左右。苏天御等人特意换了一套衣服,戴着鸭舌帽,口罩,开车赶到了403隧道爆炸现场。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里的人非常多,前后必经之路,堵了起码上百辆车,即使他们光明正大的来,估计也没有警务署的人会注意到他们。众人抵达时,隧道的两个入口全部被封死了,警戒线向外拉了近一公里,周边全是救援队,警务署,以及司法技术部门的汽车,甚至还有部队车辆。苏天御见周边人群混乱,就摘下口罩,叼了根烟迈步上前,冲着几名看热闹的群众问道:“哥们,你们也堵在这了?”
“是啊。”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点头回道:“玛德,这里爆炸了,广播也没通知,我们一头扎过来,还出不去了。”
“咋回事儿啊?听说是人为的?”
苏天御问。“嗯,听说是人为的,不然怎么会来这么多警员?!唉,现在这人啊,心态都不正常了,你说好好的炸隧道干什么?”
“里面全塌了吗?”
苏天御又问。“没有,听说就是一个承重梁被炸断了。而且炸隧道的这个人,好像没想着造成血案,提前还在入口摆放了禁止通行的牌子。不然……他真想报复社会,这两公里多的隧道,不得死个上百个人啊?”
对方回。“也是。”
苏天御游走在人群中,晃悠了近一个小时,也算打探出了很多消息。隧道爆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并且匪徒选的炸点非常刁钻,准确地将北侧入口处的承重梁干断,似乎对这里非常了解。在现场转悠完,苏天御等人直接开车返回龙城,随便找个路口停滞,放下座椅躺着睡觉。凌晨四点多钟,王道林的电话打了过来。“喂?”
苏天御打着哈欠接通了电话。“并案了,警务署的现场勘查报告,跟保龙矿业的案子非常吻合,不管是作案手法,还是炸耀用量,以及现场提取物,基本都没有差别。”
王道林低声说道:“俩案子,一个人干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了,王叔!”
“你们小心点吧,这个案子快明朗了。”
王道林没有直接参与这个案子,但此刻却也能感受到匪徒的大概动机和身份了。“我知道了。”
二人结束通话,苏天御立即冲着大白喊道:“走,去找酒叔姑娘!”
“怎么了?”
“我大概摸清楚他的作案规律了,也……也猜出来一个方向。”
苏天御皱眉说道:“我们要快,如果方向正确,或许可以抢在警务署前头,找到这个人。”
没错,苏天御虽然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离谱,可事实真相就在把他往这个方向引。清晨六点钟,闸南区某早餐店。苏天御看着酒叔的姑娘,突然问道:“你父亲和你哥哥,曾经都在哪些地方工作过,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