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小院内。安泽城左手提着浇花的水壶,右手拿着电话,声音冷峻的问道:“谭司令,我听说咱部队的兵,和城里的警务部门发生冲突了?”
“是。”
谭恒强回。“怎么弄的啊?这地方怎么还敢跟部队的人龇牙咧嘴呢?”
安泽城立马回道:“需要我这边有态度吗?我随时可以派警卫团进城。”
“呵呵。”
谭恒强笑了笑:“老安啊,你这个电话来的太及时了。欧阳震在外面调来了一个军,黎明笙在城内跟我耍手腕,两个压着我,不让我喘气啊!”
“那能行吗?”
安泽城立即回道:“我现在就让部队进城,和你共同驻防!”
“太好了。”
谭恒强没有拒绝,立马回道:“你从南边进,我让人给你腾位置。”
安泽城眨巴眨巴眼睛,立马回道:“一个团够不?”
“主要是态度。”
“好,我现在调人。”
“谢了,老安!”
“客气啥,就这样!”
安泽城挂断了手机。旁边,参谋长一脸无语的看着安泽城:“是不是急了啊?这个电话打的多少有点亏本啊!他还真让你进城了!坐蜡了吧?”
“踏马的,这个人真的是……事情都结束了,还得恶心我一下。”
安泽城也没想到谭恒强会真让自己帮忙。“那怎么办啊?进不进啊?”
“话都说了,能不进吗?”
安泽城立马摆手回道:“调警卫团进去,全副武装。”
“老安,你看懂谭恒强的意思了吗?”
参谋长立即提醒道:“他这么干,可不光是为了恶心你啊,他是真想借你态度,给自己增加砝码啊。”
“我又不是傻子。”
安泽城拎着水壶浇水,淡淡的回道:“事情结束了,他还让我进去,很明显就是想利用我一下,顺便告诉老黎,我们和他是穿一条裤子的。不过这也没啥,咱既然想保住谭恒强这条大腿,那总得给人家做点事儿嘛!”
“那协会和老黎的关系?”
“这种关系有什么值得考虑的?”
安泽城毫不犹豫的回道:“一个万八千人的协会,又能决定什么呢?!不足挂齿!”
“明白!”
参谋长点头。安泽城放下水壶,背手看着小菜园里的花花草草,扭头冲着参谋长问道:“你说我这个小花圃啊,啥时候能发展到跟谭恒强的那个花园差不多呢?!”
“你怕不是在做梦?!地就这么大,你怎么可能跟人家的花园比呢。”
“呵呵。”
安泽城笑了笑:“调警卫团去吧,我进屋研究研究植物学。”
……同济会内。苏天御走进办公室,冲着余明远说道:“走,咱俩找个地方聊聊去。”
“你让我静一会不行吗?”
余明远皱眉回道。“静什么静啊!”
苏天御拉着余明远的胳膊,硬拽着他:“赶紧的。”
余明远表情无奈的被拉了起来,只能妥协着回道:“行,我跟你去,别拽了。”
话音落,二人一同走出办公室,谁都没叫,只一块去了停车场,开车赶往了码头。一个小时后。余明远站在天鸿港码头,皱眉看着周边景色,心情繁重。苏天御在旁边买了两张船票,还有一些露营吃的食品和酒,迈步走了回来。“你到底要干啥?”
“别问了,上船!”
苏天御将一袋子食品递给他:“你也拎着点。”
“我没那个心情。”
余明远回。“走吧,走吧!”
苏天御硬拉着他,走向了一艘客轮。……傍晚六点多钟,广济岛的露营地内,两个大老爷们坐在租赁的帐篷前,看着周边熟悉的景色,都很沉默。想当初余明远刚刚组建团队,第一次带着大家出来搞团建,选的地方就是这里。那一次有余明远的弟弟,有娃娃,有大白,还有孔正辉,苏天北等人。他们白天在这儿烤肉,登山,晚间苏天御带着余明远请来的老黑团队,一块乘坐快艇,返回了天鸿港,暗中搞了徐虎的脏货。那一年,余锦荣还没有遇害,那一年,也是苏天御刚刚来到了龙城,心里正泛着迷茫的阶段,还好他遇上了余明远,遇上了大白,孔正辉等人,找到了自己未来的方向。铺单上,苏天御盘腿而坐,打开了啤酒,将零食,卤味下酒菜,规规矩矩的摆好。天色渐黑,天空升起一轮明月,星辰若有若无的散发着光亮。余明远躺在铺单上,也不再说自己没心情了,只看着天空呢喃道:“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好几年了。”
苏天御递给对方一瓶啤酒,轻声说道:“我们需要一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地方。”
余明远没有回话。“如果是以前呢,我不会跟你说太多,因为你能想到的事,我都懂,而我要干的事,你也心照不宣。”
苏天御喝了口啤酒:“但最近你有些敏感,所以我必须要告诉你,在走廊的时候,金茂辉不是我叫去的,大会结束后,顾佰顺当选的结果,就已经传到了老黎哪儿,他应该是一直让人盯着这边。”
“你想多了,我没有埋怨你,更不可能怀疑你。”
余明远淡淡回道:“今天我和老黎说的话,也跟你没关系。”
“有关系。”
苏天御强调了一句:“是我跟余叔提议,弄了顾同山的,所以在这件事里,我是有责任的。”
“问题不在于你的立场,而在于老黎!”
余明远坐起身:“他应该支持我的!”
苏天御沉默半晌:“这就是我想和你说的。在我个人立场上,不管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但在团队立场上,现在动顾佰顺,还不是时候!你弄了他,魏哥肯定离开团队,码工协会失控,前期一切投入都白费了。”
余明远喝着啤酒,怔怔的看着天空:“哎,小御,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
“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和老黎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你会跟谁?”
余明远说完,扭头看向了苏天御,目光死盯着他:“你不能给我模棱两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