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张牧之找上了在痛苦之轮的血海中遭受折磨的五尊鬼王，淡淡道，“若是尔等从实招来，兴许还能少受些罪。”

“我说、我说！”

还不等张牧之开口，其中一尊鬼王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道。他那原本狰狞可怖的面容此时愈发的狰狞。却并非是因为凶恶，而是因为痛苦。无论是地狱还是痛苦之轮，从来都是罪孽越深重。所受到的痛苦也越大！“那就说说吧。”

张牧之一挥手将五只鬼王分开，询问道，“你之前说的鬼修间的规矩，是什么意思？”

“鬼修之间不得互相攻伐，要防备正道修士逐个击破。”

鬼王强忍着被痛苦之轮所折磨的痛苦，生怕自己出卖的比其他人慢，迫不及待道，“还有，如果有鬼修势力被人间修士攻伐，其他势力也要提供帮助……”张牧之微微皱眉，整理着从几只鬼王那里得到的信息。这个世界，比他想象中还要混乱。这个世界是存在修士的。但修士又分为正道与魔道，双方争斗不休，互相视对方为死敌。另一方面，人被杀，就会死。而偏偏这方世界又没有地府轮回。那些死去之人的阴魂无法前往阴曹地府、亦无法转世。留存人间的时间太长，就会化为鬼修。而在这种情况下，鬼修的势力悄无声息的壮大。如今更是达到可以比肩正道与魔道的高度。甚至，大部分的鬼修势力还可以入‘百鬼窟’这般，堂而皇之的建立势力。修士豢养凡人，将凡人的孩童当做弟子，为宗门注入新鲜血液。而鬼修也会豢养凡人，将凡人死后诞生的阴魂当做养料。甚至，鬼修的壮大还是修士默许的结果——只要鬼修不屠城、不做的太过分。吸收凡人死后阴魂这一点，是被他们默许的。因为是人就会有寿命，迟早会迎来死亡的那一天。凡人没有选择权。可那些强大的修士呢？他们死后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会设法成为厉鬼，甚至变成鬼修。从而获得一种另类的‘永生’。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修士都是鬼修的潜在‘新鲜血液’！前一天对方还可能是正道魁首，但转眼可能就成了鬼修的中流砥柱。在这种情况下，各大宗门离心离德。就更不可能费心思去对付什么鬼修。而鬼王口中的所谓规矩，也是在鬼修势力尚且还弱小的时候，为了抱团取暖建立的。但如今鬼修势力不断壮大。所谓的规矩早已经名存实亡。“这是一个死循环。”

张牧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任重而道远。这个世界，只有从生到死。却没有从阴转世为阳，无法形成完整的轮回。即便现在消灭了世上所有的鬼修。可是过几天，当有强大的修士死去。新的鬼修势力就会崛起。若是一直这样持续下去，迟早有一天。整个世界都会被只剩下鬼修。也难怪系统会直言，整个世界都在一步步逼近死亡。即便张牧之有一整座阴间、完整的阴天子权柄。可想要重建地府，恢复阳间秩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步一步来吧。”

张牧之看着已经被开出了一小块的地图，至少百鬼窟已经被他请教干净。这周边数十个村庄，都可以重新恢复秩序。“不过，势力还是有些不够。”

张牧之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沉重。按照鬼王所说，他们的‘鬼王’只是自称。真正的鬼王至少也是纳虚境！也就是这里属于深山老林，才让他们有称王称霸的机会。不然在更强的鬼修势力中，他们也只是其他鬼修的养料。而偏偏——就在离百鬼窟不远处，便有着一个强大的鬼修势力。若是继续开图，势必会和他们撞上。皆是，归海境的实力就完全不够看。“系统，晋升纳虚境！”

张牧之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叮！晋升纳虚境需耗费宿主一万阴德！】【剩余阴德：3363】“砰！”

张牧之只觉自己丹田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破开。下一瞬，磅礴的灵气从四周涌入他的体内，灌入丹田。让张牧之的修为，再度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