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鹤与却没有和他谈的兴致。“小元,恕我直言,我现在对那个烂摊子,没有兴趣。”
姜元忍住心中的急迫:“这个公司是爷爷创建的,你也花费了好多年的心血,你真的忍心看着它就这么衰败下去,直到破产吗?”
姜鹤与拍拍自己的腿:“我现在顾不了别的。”
姜元没料到“姜氏”对姜鹤与居然失去了吸引力。“昨天开会,他们又把我骂了一顿,当着我的面说你当年有多风光多厉害。”
姜元苦笑一声:“大哥,大家都等着你回去。”
姜鹤与双手一摊,为难的说:“可是我真的没钱,帮不了你。”
姜元看事情还是有转机,忙道:“咱们谈一谈,你说多少?”
姜鹤与歪头郑重的想了一下,伸出一个手指头。姜元眼中的期盼暗了下去:“大哥,十亿不够,解决不了我的问题。”
姜鹤与摇摇手指:“我说的是……一亿。”
姜元猛地站起来,目露寒光:“大哥!”
姜鹤与满脸无奈:“这一亿我还要现去凑,也不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
姜元:“你戏弄我!”
姜鹤与:“我可没有,我拜你所赐!在轮椅上坐了两年多,哪有胆量戏弄你呢。”
姜元:“我说过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们家做的!”
姜鹤与:“可是受益的人是你!”
姜元:“那是爷爷的决定!”
姜鹤与浅笑道:“你回去吧,我对和你做交易没有兴趣,恕我直言,就你现在的处境,撑不了多久,到时候,我一分钱不花,公司同样是我的。”
姜元怒道:“可是公司现在的继承人是我!”
姜鹤与:“这件事你瞒不了多久,爷爷早晚会知道的,到时候你觉得,继承人还会是你吗?”
姜元咬牙道:“那你说,就爷爷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能不能活到更改遗嘱的那一天!”
姜鹤与直起身体:“爷爷怎么了?!”
姜元笑道:“你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偷偷跑这么远,难道没人告诉你,爷爷前几天进了ICU?”
姜鹤与蹙眉。他只觉得花莱这几天看起来很疲惫,发消息有时候回复得比较晚,问她就说在医院。他只当是她陪秦素枝在医院,哪里知道她是在爷爷的医院!她为了不让自己担心,竟然一句都没提!姜鹤与冷静下来,道:“遗嘱是一回事儿,但是,谁手里的股份多,谁说了算,就算到时候爷爷不在了,我手里的股份,可不见得比你的少。”
姜元脸色煞白:“你……”他们两家股份份额一致,他唯一的优势,是他目前是公司的继承人。姜鹤与盯着他的眼睛,把他的狼狈尽收眼里:“忘了告诉你,小姑的股份,已经卖给我了。”
姜元:“你和小姑!”
姜鹤与:“除非你把三叔家拉拢过去,不然,你争不赢我的!”
姜鹤与:“不过,他们也不眼瞎,你觉得他们这种时候,还会不会选择你?”
姜元眸光微紧:“你早有准备?”
姜鹤与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他:“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姜鹤与就这样算了吧。”
姜元:“你倒是真的深藏不漏。”
姜鹤与:“其实我没打算和你争‘姜氏’了,我已经打算发展自己的产业,但是现在,是你自己把它送到我面前的,我不要都不行,不过说真的,我是真的不想给你擦屁股!”
姜元眼中起了凶光:“姜鹤与,你不能跑不能动,你就不怕,我真的对你做点什么,你人要是没了,其他的,都是狗屁!”
姜鹤与不以为然:“你要不要试试?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就带着一个医生,就敢跑到异国他乡吧。”
姜元点点头:“好,好,不过你护得了你自己,你护得了你家里那一堆人吗?我姜元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姜鹤与盯着他:“你要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姜元走后,姜鹤与看了看时间。现在国内还是夜里,他忍下了给花莱打电话询问情况的冲动,便把电话打给了周韫。姜鹤与:“我爷爷病了?”
周韫:“我没听说,我去问问。”
姜鹤与:“多找些人安排在周围,姜元来过了,要二十亿,我没答应,我怕他狗急跳墙。”
周韫:“我知道怎么做。”
姜鹤与:“公司的事不要闹到老爷子跟前去,也不要让那些老家伙去探望他。姜元这个败家子,我怕爷爷知道了会被气死。”
周韫:“好。”
姜鹤与:“茵茵在两个医院来回跑,路上的安全你要负责好。”
周韫:“我和赵岭聊过,他车上放了武器,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
姜鹤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你一定要稳住局势,我还有二十天,这时候不能乱。也不要让茵茵察觉什么,吓到她。”
周韫:“姜总你放心,你自己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姜鹤与点开微信,看着花莱的头像发呆。他自责不已。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离开的。他早就该料到姜元不是善茬。S市的高级病房里。花莱静静的守在姜忠国的病床前。梁虹英和二婶三婶都来过,又走了。花莱想着姜鹤与不在,自己得替他在爷爷面前尽孝,加上姜忠国在家里对她一直不错,她便心甘情愿的守着。白天去看秦素枝,下午过来看姜忠国守夜。姜忠国昏迷了两天已经醒过来,现在带着氧气面罩,精神状态还不太好。他虚虚的睁开眼睛,看到床边坐着的花莱,伸手去碰了碰她。花莱坐直身体,靠近姜忠国:“爷爷,您醒了,您需要什么,我给您拿过来。”
姜忠国缓缓的抬起手,要去摘面罩。花莱连忙帮他取下来。“茵茵……”“爷爷,我在呢。”
“……你是个好孩子,小与有福气……”花莱静静的听着。“……你别嫌弃他,他不容易……”花莱摇摇头:“他对我很好,没有谁嫌弃谁这样的话。”
姜忠国:“那时候他锋芒太露,出了车祸,我怕他再遭人算计,硬生生让他从公司退了下来,他心里怨我……”花莱:“爷爷,鹤与不是那样的人,他是理解您的苦心的。”
姜忠国看着花莱,笑了:“是吗?”
花莱认真的点点头:“他和我说过,爷爷从小最疼他。”
姜忠国:“因为他很优秀……我看得出来,有了你,他变了很多,他以后的日子,就交给你了,你帮爷爷照顾好他。”
花莱:“只要他不嫌弃我,我会一直待在他的身边的。”
姜忠国叹了口气:“虹英的脾气不好,我知道你在家里过得苦,等爷爷不在了,你和小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在澜山有一套房子,给你,你抽空,去办手续。”
花莱一惊:“爷爷,不用了,我在家里什么都有,我不需要您的房子。”
姜忠国:“傻丫头,你是姜家长媳,这套房子太寒酸了,等鹤与回来,爷爷好点了,再会重新分配,你是进了姜家族谱的人,该有你的一份。”
花莱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叫了一声:“爷爷。”
姜忠国说了一会儿,自己困了,花莱连忙给他把氧气罩戴上,等他睡安稳了,才悄悄的起身退了出来。她从秦素枝那边赶过来,连晚饭都没吃,到这边后婆婆婶婶都在,她便没好去吃饭。现在已经夜里十二点,觉得腹中空空的难受,准备下楼去找点吃的。谁知一转身,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她强忍着扶着墙,一下子倒了下去。